薛景策忍不住一愣,正看見薛慕萱一臉惶恐的看著她嬌聲開口:“小,小叔......”
他更加覺得自己這個小叔失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安心,日後不會再有人敢這樣說你。”
這樣親昵的觸動,讓薛慕萱更覺得難以克製。
你不要過來啊!
要是她一會忍不住做了什麼,薛景策絕對會要了她的命!
可偏偏薛景策靠得更近,還伸出手幫她順了順散落耳邊的發:“日後受了委屈,便來告訴小叔,嗯?”
薛慕萱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幾乎要壓製不住那藥性,忍不住將薛景策的衣袖攥得更緊,耳根更是紅的滴血。
她意識模糊,忍不住想湊近薛景策親吻男子菲薄的唇,可,外麵卻傳來匆忙的腳步聲:“相爺......”
此時,薛慕萱的理智已經瀕臨崩潰,卻因著這一聲呼喚又保持了些許清醒,狠狠一咬舌尖,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從男人懷中逃離。
恰巧管家走進來,她磕磕巴巴開口:“小,小叔先忙,侄女告退。”
語罷,她逃也似的跑出了書房。
薛景策倒沒有懷疑什麼,隻當剛剛薛慕萱是委屈狠了情不自禁,現下有了外人,才不好意思離開,關上門詢問管家:“何事?”
另一頭,薛慕萱踉踉蹌蹌趕回自己院子,先撲到書架上將一樣物事扔掉,才脫掉衣服跳進之前沐浴結束還沒來得及倒掉水的浴桶中。
眼下正是快數九寒冬的天,那水在屋裏放著早已經冷得浸骨,剛跳下去,薛慕萱便覺得一陣寒意襲來。
但為了紓解藥性,她不得不忍著寒冷哆哆嗦嗦的將自己泡在浴桶裏,等待著那該死的催情藥效果退去。
幸好事情沒有敗露,她暫時還保住了小命,今後隻要乖巧一點做人,應當也不會出什麼岔子?
不知泡了多久,她終於覺得周身的熱意緩解,扶著浴桶站起來哆哆嗦嗦穿好衣服,剛走出去,她卻覺得頭暈目眩。
“小姐!您,您這是怎麼了?”
耳邊傳來丫鬟焦急的呼喚,薛慕萱卻無力回應,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再睜開眼,她正對上薛景策微冷的臉。
那雙星眸裏盛著毫不掩飾的擔憂,伺候她的丫鬟站在旁邊,連大氣都不敢出。
看見她醒來,薛景策眉頭蹙得更緊:“感覺如何,你緣何會忽然染了風寒?”
薛慕萱哪裏敢說自己為了壓製藥效泡了冷水澡。含糊其辭道;“許是出門時穿得太薄了,現下......咳咳咳,已經好很多了。”
她咳得眼淚汪汪,看得薛景策不自覺捏緊了拳。
“好生休養著,我命人去給你做些厚實的衣服,要不要小叔留在這裏陪你?”
他伸手幫薛慕萱掖了掖被角,看著薛慕萱一陣心虛。
“不必了,小叔,我,我覺得頭有些暈,還想再休息一會。”
她捂著腦袋裝出一副痛苦模樣,配上原本就有些沙啞的聲音,讓薛景策又是一陣心疼。
“好,那你先安心休息。”
薛景策起身正要走,門外卻忽然傳來一道有些驚愕的聲音:“小叔?您,您怎麼在這裏?”
薛慕萱聽見那聲音,有些狐疑的抬頭,便看見一個身穿粉衣的女子站在門外,神色震驚又隱隱帶著妒忌。
她也叫薛景策小叔?難不成就是那個攛掇她給薛景策下藥的堂姐薛雨薇?
薛景策皺眉:“萱兒生病,我這做叔叔的來看看她,難不成有何不妥?”
萱兒?
薛雨薇聽見薛景策這樣親昵的稱呼薛慕萱,拳頭不自覺握緊,看向薛慕萱的眼神無比怨毒!
這丟人現眼的鄉下丫頭算什麼東西?一回府便奪走了老太太的偏愛,還有臉喜歡風光霽月的小叔!
她知曉薛慕萱那些小心思之後,便攛掇她給小叔下藥,本意是想讓她被薛景策厭惡趕出家門,可現在,薛景策反而對她比之前還好了?
難不成,是因為她下藥的事情沒有敗露?
“小叔說哪裏話,侄女隻是覺得小叔公務繁忙,沒想到小叔百忙之中會來抽空看妹妹呢。”
薛雨薇很快堆出一副笑臉,衝著躺在床上的薛慕萱關切道:“妹妹這是怎麼著了風寒的呢?數九寒冬的天,可要好生注意著身子,要是你病了,老太太得多難過呢?”
她走上前,伸手貼了貼薛慕萱的額頭,目光卻一直在她房間裏搜尋。
如果沒記錯,那日她看見了薛慕萱將東西放在了架子上......
忽然,她在房間的百寶架上看見了一隻黑色的小盒子。
對,就是那個!
她滿臉心疼的起身道:“萱兒這嘴唇都要裂開了,我去給你倒一杯茶吃。”
薛景策看著他們姐妹和睦的模樣,明顯甚是滿意,微一頷首便要離開,卻不想薛雨薇忽然腳下一個踉蹌,將旁邊的百寶架撞得一歪。
大的物件倒沒什麼事,一隻小小的盒子卻忽然滾落到薛景策腳邊。
薛景策剛想撿起那隻盒子放回去,薛雨薇卻忽然驚詫的看著那隻盒子道:“麗春院?那不是出了名的......萱兒,你一個閨閣女兒,房中怎會有這樣下作的東西呢?”
聽見麗春院三字,薛景策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陰沉。
那是京中極有名的風月之地,更是以其獨門秘製的催情藥聞名,這盒子......
他緊繃著唇撿起那黑色小盒子,將裏麵的一枚丸藥拿出來,幽深淩厲的目光死死鎖定在了薛慕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