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結婚啊。”老爺子顯得有些震驚,不過一轉念,又笑起來,“好好好,結婚也好,一看寧歡就是個好女孩,結婚的事情爺爺來給你們操辦。”
聽兩人的對話,寧歡一下子噴飯了,及時用手捂住嘴巴。
厲時安抽了張紙巾遞給她,寧歡接過便垂下頭擦嘴巴,一句話也沒有說。
“那就謝謝爺爺了。”厲時安清淡一笑。他竟然在這時,真如恩愛一般的捏住了寧歡的手。
這個小動作弄得寧歡身體一僵,但她不敢掙脫。
這一天下來,厲時安這位大哥哥,對自己都是愛護有加,雖然寧歡和他沒有什麼感情基礎,但對他增加了不少的好感。
就在三人吃飯的時候,家門開了,走進來一個中年男人,寧歡轉過頭看去,那男人長的好嚴肅,一看就是一個不好相處的。
厲時安叫了聲,“大伯父。”
這是厲時安的大伯父,厲常勇,在公司中也是很大的股東。
厲常勇點點頭,先向老爺子打了個招呼,“爸爸。”而後目光轉向了寧歡。
“這位是?”他發出疑問。
寧歡擦擦嘴巴,站起來乖巧的問好,“您好,我是寧歡。”
“哦,那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寧家的女兒吧。”厲常勇一點都不給麵子,說話十分難聽。
寧歡麵露尷尬,厲時安垂了垂睫毛,這時爺爺開口說:“常勇,怎麼說話的,寧歡現在是時安的女朋友,而且兩個人也準備結婚了。”
沒聽說厲時安交往了什麼女朋友,厲常勇覺得這件事蹊蹺。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結婚,那麼寧歡要做的是厲家的少奶奶,這個身份可是舉足輕重的。
“時安,你什麼時候交往的女友?和家裏瞞的這麼嚴。“厲常勇探究的神色,在寧歡身上掠過。
厲時安是厲常勇親近的人,所以作為大伯父,對他的終身大事很在意。
“我記得你是才回國,在這之前也沒有和寧家有過來往,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厲常勇發出接連的疑問。
厲時安濃密的雙睫垂下,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時安,我提醒你,可不要被人算計了。”厲常勇那種防賊一般的眼神看向寧歡。
寧歡迎上他的目光。雖然她心裏也不願意嫁給厲時安,但現在也說得上是被逼無奈,厲常勇話裏所帶有的心懷不軌的意味,讓她很不舒服。
“他是那種會被人算計的人?”寧歡平靜的反問。
厲常勇嗤笑一聲,“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我是暗箭嘍?”寧歡語氣裏已經露出不高興。
厲時安這時開口,“我想,明天就去和寧歡領證登記。”他目光清冷的看向厲常勇,”大伯父,你不必操這麼多心,寧歡對我別我所求,我也隻是喜歡她。“
“時安!”厲常勇大喝。
厲時安站起來,和厲常勇對峙。
兩個男人身高相當,但相比之下,還是厲時安的氣場強一些。
“我要娶寧歡,這件事誰都阻止不了。”厲時安不容置喙的語氣。
“好,好。”厲常勇被氣的喘粗氣,“你知不知道多少豪門中的貴女隨便你挑,到頭來你就挑了這麼一個。”
寧歡自知自己的家世不算很好的,長相身材也不算很好的,她很自知,配不上厲時安,可被人當麵說,心裏多少還是會不高興。
“你可不要後悔。”厲常勇給了寧歡狠狠一個眼色,接著奪門而出。
厲時安平靜的呼吸,表情沒有變化,隨後安靜的坐到餐桌前繼續吃飯。
寧歡看著他,覺得自己真的給他添了很大的麻煩,他為什麼要給自己找這個麻煩呢,實在想不通。
而且寧歡很委屈,她夾在當中左右為難,端著飯碗,眼淚就滴進了碗裏。
老爺子見她難過,歎了聲,“本來挺好的事情,都是常勇來攪局,寧歡,你別放在心上。”
寧歡連連點頭,雖然厲時安這個大伯父不怎麼樣,可爺爺待人還是很好的。
厲時安給寧歡夾了一筷子菜到碗裏,“別放在心上,我所承諾的,都會辦到。”
寧歡也不知道該怨誰了,明明是爸爸要自己這麼做的,其實自己心裏也不情願,現在被厲時安的大伯父所攻擊,好像也是咎由自取。
將就著吃完了這頓飯,寧歡便回到了房間。
剛剛回房,爸爸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語氣沉重,“歡歡,公司的債主又來催債了,這次爸爸隻能仰仗你,你一定不能在厲時安的這件事上麵出岔子啊。”
聽聞他的壓力,寧歡一肚子的委屈就都咽了回去。
“他說會和我結婚,很快就去領結婚證登記。”寧歡語氣低沉。
”好好,太好了,你們盡快去登記,我才好和時安談公司的事情,咳咳。”寧致遠說著話,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寧歡本想關心一下他,結果電話在下一秒掛斷了,這也就作罷。
她想去找厲時安聊一聊,出了門,看到厲家的傭人劉姐到書房去給厲時安送熱牛奶,正好碰上,寧歡便上前,“我去吧。”
她接過牛奶,進入書房,看到厲時安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的敲打,一種商人的銳利感。
並且他戴了一副眼鏡,更顯出一種儒雅的感覺。
這個男人,不論怎麼看都是極度好看的。
寧歡走到他身旁,將牛奶杯輕輕放置在他手邊。
厲時安伸手去拿,輕輕喝了口,抬眼才看到寧歡在。
“怎麼不去睡?”他微笑。
寧歡沉重的吐出口氣,”我覺得我給你家裏帶來了麻煩,這一切都是我爸爸......也說不上是強迫,我就是,很不安,你待我真的沒必要這麼好的。”
厲時安眼中對寧歡是帶有眷戀的溫柔,他望著寧歡,竟一把將她拉到了懷裏。
寧歡一下子就坐到了他的腿上,心跳加速。
他將臉貼在寧歡的胸口,“寧歡知不知道威廉莎士比亞的那首現代詩,《致愛人》。”
被他抱著,寧歡老老實實,一動也不敢動。
至於那首詩嘛,她當然是知道的。
“你念給我聽。”
“恩?”
“我要你念給我聽。”
“哦,好。”
寧歡在大腦中搜尋著那首詩,念了出來,“在那風化了的時間的紀年,我看到對絕代佳人的描述,古老的韻律因美麗而變得絕妙,讚頌著薄命的紅顏,多情的騎士,在這傾國傾城的描繪中,那手腳,嘴唇,眼眸及眉額,這古老筆下的描畫,都讓我感覺,這一切的美貌,如今皆為你所有。”
“這首詩很美是不是?”厲時安眼角濕潤起來,但是寧歡卻不知道。
寧歡不知道這首詩對厲時安的意義,懵懂的點點頭。
“好了,我們明天就要去領證登記了,今晚早點睡。”厲時安的語氣溫柔。
他似乎對自己一向都這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