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下樓,傭人就迎了上來。
摸摸空癟癟的肚子,她倒是沒感覺餓,隻是現在她不是一個人,自己可以不吃,肚子裏的寶寶可不能餓著。
盛眠晚輕輕點頭,隨口問了句,“他還沒回來嗎?”
按理說,四點的飛機,五點就該到家了,盛眠晚眉眼裏帶著絲絲擔憂。
傭人知道盛眠晚口中的他是誰,微微搖了搖頭,有些茫然。
見狀,盛眠晚沒再多問,司宇景甚少與旁人說自己的事情,就連管家對他的行蹤都不甚明確,傭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她習慣性的坐在主位旁邊的位置上,司家的一切都沒變,傭人做的都是她喜歡吃的菜式。
撚起一塊芥末蝦球,還沒放進嘴裏,胃裏一陣翻湧,盛眠晚丟下筷子,急匆匆的衝進衛生間。
盛眠晚趴在洗手池上幹嘔了好一陣,好半響才緩過勁兒來。
她無奈的摸了摸肚子,“寶寶,你真是會折騰媽媽呀!”
語氣寵溺又無奈。
重新回到餐桌的時候,盛眠晚注意到手機上有一條未讀的微信消息,是司宇景發來的。
她眼皮子跳了跳,趕緊點開。
“小夕有點不舒服,今晚我要留在醫院陪她,你在家裏等我,明天早上再談。”
盛眠晚看完上麵的文字,自嘲一笑。
是啊,她為司宇景擔心什麼,她已經和司宇景沒有關係了不是嗎?
看了眼桌子上還沒動過的菜肴,盛眠晚全無胃口,拿包走人。
司宇景的消息她也沒回。
出租車停在蘇初晴所在的小區門口,司宇景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隻有一個問號,盛眠晚沒有理會,徑直回家。
蘇初晴也剛回家不久,正在廚房裏忙活,聽到開口的動靜,嘴角上揚,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回來啦?馬上就可以吃飯咯!”
盛眠晚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癱倒在沙發上,渾身的力氣都好像被抽走了一般。
心裏很悶,很難受,明明有點難過,自己卻連難過的資格都沒有了而更加難過。
蘇初晴擺好餐具,摘下圍裙,注意到了沙發上盛眠晚情緒不對,又看到她放在腳邊的東西,頓時心中明了。
“是不是那個司宇景欺負你了?不行,我得欺負回來。”蘇初晴挽起袖子,說著就要往外走。
盛眠晚趕緊拉住她,搖了搖頭,“沒有。”
顯然,蘇初晴一點也不信,盛眠晚失魂落魄的樣子,除了司宇景,還有誰能帶給她?
她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盛眠晚的電話鈴聲堵住了她的話。
湊近看了一眼,屏幕上司宇景三個大字格外顯眼。
蘇初晴掃了眼盛眠晚的神情,見她沒有要接電話的打算,從她手裏拿過電話接起。
“你個混蛋!抱著你的那個什麼白月光小三死綠茶當個寶貝似的,虧你還是賺大錢的人,怎麼一點腦子都沒有?我家小晚這麼好的人你都不知道珍惜,就等著後悔吧!”
痛快的罵完後蘇初晴立馬掛斷了電話,“唔,舒坦!”
她轉頭看向盛眠晚,“要不,你也試試?罵出來心情就好多了,真的!”
電話那頭,莫名其妙挨了一頓罵的司宇景臉色陰沉,雙眼噙著霜,捏著手機的手指格外用力,幾乎要將手機捏碎。
“景哥哥!”
怒氣未消,身後又傳來了夏月夕嬌柔的聲音。
司宇景收斂情緒,推開病房門進去。
“這麼晚了,景哥哥在和誰打電話?”夏月夕眼裏透著幾分打量,臉上卻掛著濃濃的笑意,似乎是隨口一問。
司宇景心緒正亂,沒有注意到夏月夕的神情,搖了搖頭,“沒什麼。”
“是眠晚嗎?她是不是還在因為我的回來而生氣,景哥哥,我是不是不該回來的。”夏月夕鼻子一皺,眼眶裏就蓄起了淚水。
下巴微微收起,眉頭微皺,便是一臉的委屈。
司宇景走近了些,拿過夏月夕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和你無關,你別多想。”
望著司宇景眼中的憐愛之情,夏月夕趁機將腦袋靠在他的肩頭,眼裏浮現出一抹得意之色。
盛眠晚不是想和她爭嗎?現在贏的人是她!
“景哥哥,你晚上不走了吧?你不在,我害怕。”夏月夕低聲呢喃,帶著幾分哽咽。
司宇景眸色晦暗不明,身子僵了僵,隨後點了點頭,輕輕摩挲著夏月夕的後背,讓她安心。
今天一天,夏月夕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知道他要回北城,掐著點的給司宇景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司宇景一聽,沒有任何猶豫就來了。
好不容易才將夏月夕哄睡,司宇景走到病房外,看了眼手機。
管家發來消息,盛眠晚沒有留在家裏,晚飯都沒吃就走了。
太陽穴突突的跳,司宇景心頭竄著一股莫名的煩躁。
鬼使神差般的,司宇景打開了和盛眠晚的聊天框,點開輸入框旁邊的加號,手指停頓在語音通話上,久久沒有落下。
這個點,盛眠晚應該睡了。
司宇景按下心裏的煩躁,關了手機。
這一夜,似乎格外的漫長。
碧空如洗,正是早高 峰的時候,司宇景再次撥通了盛眠晚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起,盛眠晚清冷的聲音響起,“我這兩天有事,改天再約吧。”
說完,盛眠晚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