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夫人臉色倏然一沉,雙眸裏迸射著要吃人的寒光。
寧姝竟然並沒有害怕。
她從床榻上慢慢走下來,眼底滿是倔強,跟從前那個嬌媚胡攪蠻纏的女人,竟然大有不同。
“你別忘了,我當初為什麼會娶你,如果不是你的血對我有用,你壓根不可能踏進我的攝政王府。”蕭雲霆盯著寧姝,眼中滿是寒霜。
傳聞,蕭雲霆隻對他難產死去的妻子死心塌地。
除此之外,他對任何女人都是鐵石心腸,絲毫不沾染女色。
即便寧姝生的天姿國色又如何?
仍舊動不了蕭雲霆的石頭心。
蕭老夫人滿臉凶狠,“寧姝,這種時候你最好安分點,別再搞什麼幺蛾子,否則,就算霆兒放過你,我也絕不會放過你。”
可寧姝竟然並沒有被老夫人的氣勢嚇到。
而是看著蕭雲霆,跟他談條件,“蕭雲霆,我可以用我的血養著你,但是,這血你絕不能白用。”
“你跟我談條件?”蕭雲霆俊臉寒霜四起,目光緊盯著不知死活的寧姝。
但寧姝也不躲開,任由蕭雲霆捏著下巴,那雙大眼睛就那麼沉沉盯著麵前的男人。
甚至大膽的一把摟住了蕭雲霆的脖頸,“血是我自己的,你知道要吃多少山珍海味才能把氣血養回來嗎?”
“而且,我如果死了,誰來當你的藥引子?我提一提條件,不過分吧?”
她甚至嬌媚一笑,弄的蕭雲霆有些跟不上這女人的節奏了。
這女人一會兒看上去潑辣厲害,一會兒又服軟柔順,她到底想怎樣?
蕭雲霆一把鬆開了她的下巴,厭惡的甩開了她纏在他脖子上的手,“什麼條件?”
寧姝想了想,直接脫口而出,“我要你愛我......”
這具身子的原主說過,隻有讓蕭雲霆愛上她,她才能活。
這是她活下去的條件。
這條件?
蕭雲霆愣了,他壓根沒想到寧姝會提出這麼不知廉恥的條件。
她是有病嗎?
一麵給他下毒,想要他死,一麵又要他愛她,這是故意羞辱他嗎?
蕭雲霆突然猛的附身而下,一把捏住了寧姝的細腰。
有那麼一瞬間,他實在想把眼前的女人撕碎。
“你要本王愛你?你的身份也,配,嗎?”
一字一句,都能激怒往日的寧姝。
可寧姝竟然沒有惱火,隻是緊盯著他的眼睛說,“那我給你血,你從今往後不要找我麻煩,讓我好好在王府生活,如何?”
“表哥......你絕不能讓她留在府上,她想你死,她沒安好心。”顧蔓兒急忙出口。
“顧蔓兒,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寧姝臉色冰冷,“你那點挖牆腳的心思,全都寫在臉上了,既然你那麼想要我男人,那你幹脆求了你母親,給我男人當小妾算了。”
“到時候,我一定坐在主母的位置上,好好喝你的妾室茶。”
寧姝的回擊讓顧蔓兒又氣又羞,一張臉刹那間紅的像是要滴血,衝上來就想給寧姝一巴掌,“賤人,你胡說。”
可這一把掌卻被寧姝躲開了。
寧姝不僅躲開了顧蔓兒的巴掌,甚至反手給了顧蔓兒一巴掌。
她現在元氣損耗太大,隻用了三分力氣。
可顧蔓兒還是覺得骨頭生疼,一張俏臉頃刻間變的猙獰,“寧姝,你敢打我?”
“怎麼不敢?”寧姝並不把顧蔓兒放在眼裏,她冷著眼睛說,“我在跟我相公提條件,你不過是個表妹,有什麼資格插手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
“相公”兩個字讓蕭雲霆更加惱火厭惡。
“別叫我相公,真惡心。”蕭雲霆臉色很難看。
這女人,還真是無恥,明明心裏有別人,還要叫他一聲相公,不惡心嗎?
可寧姝卻挑眉問他,“那我該叫你什麼?我是你八抬大轎抬進來的娘子,不叫你相公叫什麼?”
穿越第一條,先把自己的地位抬上去。
既然現狀無法馬上改變,那就立刻加入,日子總會好過一點。
反正她臉皮厚,心理也強大,並不在乎蕭雲霆怎麼看待她。
她隻要牢牢坐穩攝政王妃的位置,就能在這個家裏繼續待下去。
她可不想剛一穿越,就被送回娘家去,或者被人暗中整死。
有了攝政王妃這個頭銜,別人要是欺辱她,也得掂量掂量。
她抬了抬下巴,“反正,你們認定我這個人不要臉,認定我恬不知恥,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不要臉就不要臉吧!而且攝政王妃這個頭銜,一開始就不是我想要的,是你們非要把我抬到這裏,用我的血來供養著你,既然如此,這個頭銜我憑什麼不要?”
“怎麼?堂堂北朝戰神,用了別人的血來救命,難道不知恩圖報嗎?你隻是承認我一個頭銜而已,可我卻失去了我好不容易吃起來的血,這場買賣對你挺公平的,不是嗎?”
蕭雲霆,“......”
就連一旁的蕭老夫人,竟然都無言以對了。
寧姝挑眉說,“我的條件很簡單,我隻想在這個家安穩度日,有那麼難嗎?”
這條件,確實不難。
蕭雲霆胸口一陣悶疼。
他體內的餘毒還沒清除幹淨,身體很虛弱,他也不想跟寧姝耗著了,“好,我給你七天時間修養......”
寧姝生怕他反悔,當即從桌上一把抓過紙筆,“口說無憑,立字為據。”
蕭雲霆一把丟掉她遞過來的紙筆,冷冷道,“我蕭雲霆向來一言九鼎,你還是好好想一想,七天以後,你該如何跟我解釋你對我下毒的事情吧!”
寧姝默默吞了一口口水,該如何解釋?
這確實是棘手的問題。
蕭老夫人一把扶住了蕭雲霆,“行了,先回去休息!”
二人剛要走,突然一個老嬤嬤急匆匆趕過來,一臉的急色,“老夫人,寧宰相的夫人來了,氣勢洶洶的,好像是來興師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