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將會以另一種方式。
徹底改變。
“小寶,姐姐怎麼跟你說的?”
剛上一年級的他垂頭喪氣,把玩壞的水槍扔還別人。
我非常嚴厲:“小寶,道歉。”
小寶很不服氣,甚至是有些仇恨地看著我。
但我寸步不讓,身高優勢再加上成年人的氣勢,逼得他最終開口。
我來到他同學麵前,咬咬牙,把我賣瓶子攢了很久的零花錢全部拿出來。
“對不起,我們還你一把新的。”
我摸摸小胖子的頭,柔聲道:
“姐姐請你吃糖,還請你原諒小寶,以後能帶他一起玩嗎?”
小胖子有些猶豫,但還是點點頭。
小寶不滿地嘟囔:
“誰稀罕跟他們一起玩。”
這臭小子。
有我媽作為強大的負麵影響。
我花了整整五年時間,都沒有把小寶很多壞習慣掰過來。
一開始教化他的時候,我遭遇了很多阻礙。
我和小寶約定,如果他犯錯,就要吃苦瓜。
每次我逼到他嘴邊,小寶就會大喊大叫,引來媽媽。
但他從來不敢說是我的錯。
在他未滿三歲的時候,我就把要絕對聽從姐姐的話印在了他DNA裏。
就像從小套繩的小象,哪怕長大之後能輕易掙開繩子。
可他沒有這個意識,我也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五年來,我時刻警醒自己。
絕對不要再讓小寶變成上輩子的模樣。
回家路上我一言不發。
小寶覷著我的臉色。
“姐姐,書包好重。”
我媽發現我能教小寶說話之後,極度不情願地把他交給我帶。
但她還是時時耳提麵命,逮到空就給他灌輸姐姐的一切都是他的,姐姐就是個賤丫頭的思想。
但她動作太晚了。
論洗腦,她一個愚昧無知的文盲,哪裏比得過我。
已經被我帶上正路的孩子,不可能再被她毀掉。
見我不理他,小寶急了,小跑到我麵前。
“姐姐,我錯了,你別生氣,別讓我吃苦瓜。”
如果是我媽,她肯定會說:
“都是那些小王八蛋的錯,我的乖寶永遠是對的,媽給你買蛋糕,咱們以後再也不跟他們玩了。”
而我冷冷地看著他。
“錯哪兒了?”
“我不該因為他們不跟我玩,就搶小胖的玩具。”
我給了他一個腦蹦,嚴肅道:
“你給我記住了,與人為善,而且——”
我聲調陡然拔高:
“永遠不要貪心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聽到沒有!”
上輩子,小寶就是因為貪圖享受,太過虛榮,才釀成惡果。
小寶懂事以後,我已經很少凶他了。
他被我嚇到立正,顫顫巍巍地重複:
“不貪心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記住了,姐姐。”
春去秋來,小寶上初中了。
一天晚上,我爸又喝的醉醺醺地回來。
他三天兩頭這樣,所以在家裏,都是我媽說了算。
“我和幾個朋友,打算開......開個磚廠。”
我去倒洗腳水的時候,聽到我爸的話。
我手一抖,洗腳水濺到我鞋麵上。
這個磚廠,是我一輩子的噩夢。
我爸被人耍的團團轉,賠的精光。
從那時開始,我跌入了另一個地獄。
“你一個女人,能花什麼錢?”
“趕緊給我五千塊,你不是掙挺多嗎?補貼補貼家用怎麼了?”
“什麼沒錢,你就是自私,看著爸媽在外麵餓死,自己吃香的喝辣的。”
“你弟弟談戀愛了,給他買套房子。”
“你不幫你弟弟還債,就是毀了他一生啊!”
十五歲到三十五歲,我養了這群吸血鬼整整二十年。
他們緊緊攀附著我,敲骨吸髓,榨幹我的每一絲血液。
二十年暗無天日的日子裏。
他們痛快著,享受著。
一臉獰笑地看我在泥潭中拚命掙紮。
我渾身顫抖,臉色蒼白,許久未出現的恐慌情緒把我吞沒。
小寶路過:“姐,你怎麼了?”
我驀地清醒,像抓著救命稻草。
“小寶,爸做生意會賠的,媽最聽你的了,快阻止他們。”
小寶很聽我的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