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成心裏不好受,旁邊的保安不知道他要退婚的事情。
還繼續恭維道:“吳隊長,你能不能讓嫂子給我也介紹一個紡織工啊,我也二十好幾了,還單著吧。”
吳家成越聽越來氣,把飯盒重重的合上,發出及其刺耳的聲音,瞪著恭維他的保安。
“瞅你那個熊樣,長的和煤球似的,哪個姑娘能看上你啊,吃完飯把我飯盒洗了。”
吳家成起身離開辦公室,他的胸口實在憋悶,好像要炸開一樣。
那保安看著吳家成的飯盒吐了一口唾沫罵道:“狗仗人勢的東西,不就是周主任的弟弟嗎,瞅給你狂的。”
溫暖把買來的雞腿放在桂枝的飯盒裏笑著說道:“師傅,吃雞腿。”
桂枝抬頭推了一下旁邊裝著饅頭大兜子,她家裏人口多,三個孩子還有兩個老人,家裏糧食不夠吃。
中午省下的飯票就買饅頭,自己也是啃鹹菜還有饅頭。
“這雞腿挺貴的,你拿回去吃吧。”桂枝有些不好意思,剛開始比賽的時候,她可沒想到要給溫暖留台階的。
“不用,我還有飯票呢,師傅我看你眼底有些發黃,是不是看不清東西啊?”
溫暖這次贏了,但是她也知道桂枝其實也是打破了自己原來的記錄的。
桂枝之所以慢了一秒,溫暖猜想是桂枝的眼睛不舒服。
桂枝揉了揉眼睛,十分無奈的低頭:“是啊,最近看不清東西,估計是老花眼了。”
桂枝才三十九歲哪裏是老花了,明明就是營養不良加上工作疲勞得了眼病。
溫暖其實接近桂枝還有她心裏的另一個計劃。
“師傅,我在鄉下學過針灸術的,下班之後我給你紮針灸治眼睛,你教我綢緞掛線好不好?”
桂枝很早之前就是織綢緞的,後來時代動蕩,沒人敢穿綢緞真絲了,她才改的行當,學織布了。
溫暖知道用不了幾年,綢緞技術會是一個大熱門,她記得當時一場綢緞展銷會一匹雙麵綢緞賣出了十幾萬的價錢。
溫暖後來被吳家成騙的辭掉了工作,但是她一直挺關注紡織行業的,那是她心裏一段遺憾。
桂枝笑著點頭:“行啊,不過我可告訴你啊,綢緞織布幾乎都是靠人力織出來的,和機器織布截然不同,你能吃的了苦嗎?”
溫暖笑著點頭:“師傅,我這個人啊,別的不願意吃,就願意吃苦。”
桂枝頗為欣賞看著溫暖。
遠處兩個和溫暖同期到紡織廠的工人,不斷的嘲諷道:“就知道拍馬屁,馬屁精。”
“哼,以後我們少搭理她。”
到了下班的時候,溫暖給桂枝在更衣室裏做針灸。
取下針之後又用熱毛巾給桂枝敷了眼睛,當熱毛巾取下來之後,桂枝看著遠方欣喜萬分:“好清楚啊,溫暖你太厲害了,我的眼睛不花了。”
溫暖笑著說道:“師傅,你才三十幾歲,根本不可能老花啊。”
桂枝心裏麵又是高興又是激動的,起身拉著溫暖的手朝著廠區後麵的小鐵房子走。
“走,我帶你看看綢緞的織布機,我要把我會的東西全部教給你。”
學了整整一個小時,桂枝著急回家,溫暖有些不情不願的跟著桂枝離開廠子。
溫暖走進家裏的院子,看到三弟還有五弟兩個人從體校回來了。
她才想起來明天是禮拜天了,學校休息。
四弟溫寧旭今年十歲,在體校練習速滑,他十分緊張的拉著溫暖走到角落裏說。
“姐,你快點跑吧,咱媽說你回來就打死你。”
在這麼多弟弟妹妹當中五弟對溫暖最好,溫寧旭從生下來的那天開始溫暖就背著他一直到五歲,她下鄉離開家。
溫暖笑著抬手摸著溫寧旭的頭:“沒事,誰打死誰還不一定呢。”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葛和平大聲的爭執聲音。
“退婚沒門,我都把請帖發出去了,你們退婚,我女兒將來的名聲怎麼辦,她還怎麼嫁人。”
溫暖嘲諷的一笑,這個母親還知道關心她,真的是太佩服了,絕對電影明星的最佳人選,人前人後兩幅麵孔啊。
溫暖轉身要進屋,溫寧旭緊緊的拉著她的手往外拽。
“姐,你先出去躲兩天,等媽氣消了你再回來。”
前世的時候,五弟還曾經找吳家成理論過,結果腿打折了,從此告別了他的速滑生涯,後來墮落成了跟父親一樣的酒鬼。
三弟溫大海可不願意了大喊著:“五弟你傻啊,媽說了,姐要是退婚了,就不給我們買速滑鞋了。”
溫暖走動溫大海麵前,用力打了一下他的腦袋:“你姐就值一雙速滑鞋是不是,傻不傻你。”
溫大海和父親的性格差不多,腦子直,屬於別人裝槍他就放那種人。
溫大海捂著頭十分委屈,看著她:“媽說的,讓我看著你別跑了。”
溫暖聽到屋裏腳步聲,這是葛和平知道自己回來了。
她看著三弟急忙說道:“待會你要幫著我,姐給你買一雙速滑鞋外加兩塊錢,怎麼樣?”
三弟臉上帶著興奮,五弟也跑過來拉著她的手:“姐,我也幫著你。”
“你也有。”溫暖現在是有錢人,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弟弟。
門嘩啦一下被打開了,葛和平的臉被氣的變形,瞪著溫暖失聲尖叫著。
“給我進來,小王八蛋,你真給我們溫家丟臉。”
溫暖臉色冰冷的走進屋子,三弟和五第好像兩個小護衛一樣跟在她的身後。
楊明芳滿身冷傲的端坐在家裏的藤椅上,眼神涼薄的看著走進來的溫暖。
吳家成站在母親身後,表情滿是譴責的瞪著溫暖。
楊明芳手裏拿著一張泛黃的紙,趾高氣揚的說道
“我們吳家也是大戶人家,怎麼可能娶一個手腳不幹淨的女人,這上麵白紙黑字寫著她溫暖在鄉下曾經偷過村裏魚塘裏的魚,這就是汙點,我們吳家可不能娶這種女人,今天就要退婚。”
溫暖愣住了,這楊明芳真能搞事情,連自己鄉下挖魚的事情都翻出來的。
葛和平氣的用手打溫暖的肩膀:“快點給我說清楚,你到底偷沒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