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12月21日。
祝挽詞剛出了學校,外麵就下起了小雨,她掏出手機伸著手遮擋住低下頭看了眼時間。
18:30。
“嘟——嘟——”
“喂?”
“媽,你今天身體還好嗎?我這邊才下學,馬上過去找你。”額角的碎發被雨水粘的緊貼在麵上,讓她看不清路。
祝挽詞將手機放到下巴處抵著,連忙到停車的地方將自行車推到屋簷下。
掛了電話後,搓了搓手。
想要讓自己暖和些,她將帽子扣上,推著車子往校門口走。
冬日天較短,還沒到七點鐘就黑的看不清路,兩旁的燈也亮了起來,打在祝挽詞的臉上。
路麵上有些滑,昨夜裏落的雪很厚,即便是工人們清掃過了,還是覆上一層薄薄的冰。
祝挽詞不敢走的太快,擔心摔傷了自己就沒人去照顧媽媽了。
兩隻手掌在車把上,被凍的發紅,冷冽的風吹的雨水全往她身上灑,沒走多會兒身上就濕了個徹底。
“嘀——嘀”身後響起一陣車鳴聲,還沒見到影子就見麵前閃著兩束光,在這雨夜裏顯得格外明顯。
祝挽詞往邊上躲了躲,給後麵的車讓道。
隻是那輛黑色的車正好停在她的旁邊,不急不緩。
車窗緩緩露出一條縫,這才瞧出來裏麵的人是誰。
說實話,她有些不敢認。
“祝小姐,別來無恙。”男人一隻手伸出車窗外,在滿是水漬的玻璃上敲了幾下。
一瞬間,細密的雨珠落滿了他的睫毛,在上麵打著顫。
是薑硯。
“別,別來無恙......”這僅僅是小半年未見,他又變了副模樣,比上一次見著還要略顯成熟。
黑色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顯得格外好看。
薑硯見她沒有要上車的舉動,隻好親自下來替她開門。
他一手撐在車門上,一手替她撐著傘。
“上車。”他語氣恢複了正經,說不上來的嚴肅:
“有事跟你說。”
“林阿姨那裏我剛才去過了,情況還算穩定。”
祝挽詞一時間不知道是進去還是進去,她隻好將車子又牽回學校裏鎖好,上了薑硯的車。
祝挽詞跟薑硯從小認識,在她才剛學會走路的時候,他都已經在上小學了。
年齡懸殊的屬實是有些大。
因此就算是兩家交好,祝挽詞也沒怎麼跟這人接觸過,隻有每年年底的時候才勉強見上一麵,根本沒什麼話題可聊。
如今她才剛上大學不到一年,薑硯都已經畢業開了好幾年公司了。
身上是她沒有過的成熟,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看向窗外。
雨滴粘在玻璃上,有些朦朧,除了花花綠綠的燈光,什麼也瞧不清。
車子在一家商場前停下,他拉開車門,示意祝挽詞下車。
還沒等明白是什麼意思,整個人都已經跟著進去被導購員們拉著試了好幾件衣服了。
最終沒能抵得過薑硯的好意,選了身價格不太貴的羽絨服套在身上。
隨後兩人選了家中式餐廳,在二樓的位置坐下來。
“封樂的事我聽說了。”薑硯將菜單推到她麵前,開口說道。
‘封樂’是祝挽詞爸爸開的公司,經營了二十多年,就在前幾日倒了。
祝爸爸也是在當晚就墜樓自殺了。
祝挽詞撇過頭去,明顯不太想談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