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歡知道,前世便是周氏用這王秀兒來陷害了碧柳,讓王秀兒做證人,聲稱碧柳與沈和致私通,敗壞了伯府名聲,將碧柳給害死了。
這王秀兒在前世,是真真實實害慘了碧柳。
眼前此人和碧柳都在眼前,江念歡一麵心疼碧柳,一麵又恨不能將王秀兒活活打死。
江念歡與碧柳合力起來,輕輕鬆鬆便將人給挪到了拔步床上去。
江念歡伸手直接將沈和致的衣裳給扒了,又把王秀兒扒得隻剩下個褲,跟碧柳將這兩人的姿勢擺好了,才與碧柳離開屋內。
外頭的明月被烏雲籠罩,四下裏陷入了黑暗中,江念歡隨著碧柳去了她的小房內,碧柳著實忍不住了,問道:“小姐,你今夜所為究竟何意?”
江念歡見她這般,心疼前世的她 ,摸了摸她的小臉,說:“放心,不會有事的。”
前世她竟然還信了周氏的話,她要勾引沈和致,死了才知,她被周氏與王秀兒害得多慘。
江念歡在碧柳的小房內將就了一夜,經曆了前世種種,她已經不覺著下人房有什麼不好,在這世上隻要能有個落腳之處便不錯了。
翌日一早,江念歡與碧柳同一時間起了床。
江念歡簡單梳洗後,就去了主屋。
好巧不巧,正見周氏從另一邊過來,周氏瞧見她,一時有些愣住,“江念歡?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個時辰,不是應該在跟寶貝兒子溫存麼?
難道沒事成?
周氏想到這裏,臉色一下子就有些不好看。
江念歡唇角浮現出一抹微笑,隻是那笑意卻有幾分寒涼,她 故作奇怪,道:“婆母這是什麼意思,這裏是伯府,是我的夫家,我不在此地,該去哪裏?”
“你……”周氏想說什麼,卻左思右想,找不到什麼話語來反駁她。
她於是閉嘴,上前就想要推門進屋。
卻不想江念歡上前幾步,攔住了她,說:“婆母這是做什麼。”
“怎麼,我還進不得了?”
“那倒不是,隻是裏頭昨夜必定經曆一場亂事,此刻怕是亂糟糟的,婆母且等著,我吩咐些下人來打掃了,你再進去,省得傳出去說伯府的媳婦不會做事,一屋不掃。”
周氏不明白她這是何意,卻沒來得及阻止,碧柳已然轉身跑了出去。
周氏還想再進去,可見江念歡往哪兒一站,前兩日才受過這將門女的手段,知道她力氣比尋常女子要大一些,一時便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沒多會兒,碧柳將不少下人都找了來。
江念歡滿意的看了一眼,才道:“可以進去了。”
說完,她往後站了兩步。
周氏古怪的看她一眼,推門進去。
房間內還有昨夜的香料留下來的殘香,淡淡的,很好聞,但混合著屋子裏另一種味道,是說不上來的古怪。
江念歡也尾隨進去,身後的下人們全都在碧柳的指示下,全都跟了進來。
所有人一進門,昔日裏本來寬敞的屋子此刻也顯得有幾分擁擠。
隻見地麵有一地碎了的花瓶,周氏險些踩到,她眼疾手快的躲開,正這時,拔步床的方向發出一聲嚶嚀。
屋內的人皆是一愣,不約而同的循聲望去。
隻見拔步床的床幔垂下,隱隱遮蓋住裏頭的兩人,隻能瞧見兩道模糊的身影糾纏在一起。
頓時一驚。
周氏緊張道:“這,這是什麼……!”
江念歡故作無辜,圓圓的眼睛睜大了,道:“對呀,這是什麼,上前看看清楚不就知道了?”
說罷,她上前兩步,纖纖玉指抓住床幔,嘩啦一扯。
隻聽撕拉一聲,金帛碎裂 的聲響在空氣裏蔓延,沒了床幔的遮擋,裏頭的情景盡數展現在人前。
眾人嘩然,家仆們更是看得眼睛一眨不眨,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那不是小世子麼!
隻是,把他壓在身下的那人是誰?
眾人擦了擦眼睛,正好他們的聲音驚醒了拔步床上的兩人,王秀兒揉了揉太陽穴坐起身來,驀然一瞧,屋內立著許多人,領頭的人還是自己主子。
王秀兒給嚇壞了,連滾帶爬地跳下床來,跪在了周氏麵前,哭喪著道:“……老夫人,奴婢,奴婢……”
話沒說完,周氏惡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青天白日,你這是做什麼!”
這一巴掌的聲響極大,在屋子裏回蕩,連通床上的另一人也被驚醒。
沈和致睜開眼來,也瞧見屋內烏泱泱一堆人,有些傻眼,低頭,卻見自己衣衫不整,忙急速跳下床來一麵穿衣裳一麵說:“娘,這是怎麼回事,怎的這麼多人?!”
家仆們聞聲,全都噤若寒蟬。
光天化日,小世子竟是與親娘院裏的奴婢……
世子與賤婢,身份何等天壤地別!
想不到,世子妃入府半年多,一直無所出,眼下看來怕不是世子妃的問題!
而是這小世子竟與這賤婢有染啊!
“太可怕了!”
“是啊,害我們還暗裏說了世子妃下不來蛋,這世子有問題,世子妃恐怕才是最苦的哪一個!”
“真是,罔顧天倫啊!一個賤婢,世子妃卻是嫡女!豈不是打了世子妃的臉麼,簡直尊卑不分!”
“……”
聽著後頭一陣竊竊私語,全都是對寶貝兒子不利 的,周氏眼光一狠,轉頭狠狠道:“一群刁奴,豈容你們在背後議論主人!都是嫌活膩了!”
家仆們瞬時又噤聲。
周氏又道:“全都給本夫人出去!今日之事,要是你們說漏了半個字,就全都橫著離開伯府!”
聞言,她身邊的嬤嬤忙上前,將所有下人都給趕了出去,包括那王秀兒,也被帶了出去,卻不知被戴去了何處。
碧柳將房門給關上,刹那,起初嘈雜的屋子安靜下來。
江念歡無所畏懼,坐在小凳子上,自顧自的沏了杯茶,優哉遊哉的品味,對周氏與沈和致那張黑到了極點的臉視若無睹。
周氏見她這般,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上前道:“江念歡,你這是何意!?”
江念歡故作驚訝,道:“婆母這是什麼意思,我做什麼了,我可什麼也沒做呀!”
沈和致聞聲,也覺著奇怪,他靠近她兩步,說:“昨夜,你去了何處?!為何在我屋內的,會是王秀兒?”
昨夜她分明中了自己的那個東西,若無人為她紓解,她必定爆體而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