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天的時間，白素一直迷迷糊糊。

三天後她終於清醒過來，吃力的睜開雙眼，茫然地看著朦朧的四周，門口依稀有個白色身影，負手在背。

“這是哪？我死了嗎？”她的第一感覺便以為自己已經到了陰曹地府，因為當時的場麵自己必死無疑。

“你覺得還會一呼一吸便是還活著。”

“我還活著？那麼我爹呢？”因為寒毒的摧殘，白素五感幾乎喪失，無論是聽力還是視力都極差，此時聽到的聲音隻是在她耳邊翁鳴回響，雖然聽的不真切，但她還是明白了，自己還活著，心中一陣欣喜，但同時也不免擔心起那個被綁縛在石柱上的那名硬漢——這個時代的爹。

醒來後她確實感覺身體好了一些，隻是視力依然很差，能見度不高，沒辦法看清古雲霄的身形，所見隻是一道影子，聽覺似乎好了些，但也依然轟鳴回響，不過最起碼能夠聽明白說些什麼了。

“你即已獲重生，往後一切之事全憑機緣。”因為他已經算出白素的父親沒有被村民燒死，但在石碣村也生活不下去，必須離開村子。天下之大，白素能否與其父相遇，靠的是機緣。

“你是誰？是你救了我嗎？”白素扯著嘶啞的嗓音問道。

他沒回答白素的話，而是緩緩走到床沿，伸出右手，為白素診脈。

“果然九陰絕脈非同小可，非我之力可以化解。”

白素卻茫然問道：“什麼九陰絕脈？我的奇寒傷痛就是因為九陰絕脈造成的嗎？”她雖日夜飽受奇寒折磨，但卻不知是九陰絕脈。

古雲霄默默地點頭:“對，九陰絕脈，人體有十二經脈，你十二經脈中絕了九脈，九脈皆屬陰脈，乃世間奇症之最，更因出生之時恰遇天陰、地陰、時陰三陰彙合，故而你還是三陰附體，此種體質百年罕見。”

“那麼有沒得救？”

“我的真氣隻能暫時緩解你的體內寒毒，而不能化解，還有這些丹藥，你日服一粒，可以輔助你驅除體內寒毒，至於要根治九陰絕脈、三陰附體帶來的奇寒之毒，除非能夠找到上古血蛤蟆這種至陽之物，再加以提煉，配置成丹藥，方才能夠徹底化解。”

“這血蛤蟆在哪？容易找嗎？帶我去找行嗎？”

“上古血蛤蟆千年才在世間出現一次。”古雲霄沒有騙她，必須告知她實情。

“千年才出現一次！”白素失神念道。

“據史書記載，千年之前血蛤蟆確實出現過一次，如今算起來剛好滿千年，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古雲霄還是給白素帶來了一絲希望。

“真的！”白素激動地站了起來拉住古雲霄的手，晃動起來。

這個熟悉的動作，令他想起百年前那火架上的孤苦小女孩，那個讓他傷痛百年的至親妹妹古若雪。妹妹也是在高興和激動的情形之下會站起身來拉住他的手晃動著。如今仿佛當年的妹妹又回來了，他內心感慨萬千，但是卻不會表達出來。

而後，古雲霄指著外麵的一棵周身紅色的樹，說道：“那棵樹叫赤炎樹，百年結一顆果實，果實名字叫赤炎果，服上一顆可緩解你十年的寒毒之苦，如今算算這數月之內應該結成果實了。”

“啊，真的！恩人，太謝謝您了，大哥哥我該怎麼稱呼您呢？”

宗門有規定，曆練中不可能將真實姓名告知任何一個人，他隻得說道：“一切乃機緣巧合，如若有緣他日自會知道的一天。”

“那麼能不能讓我看下您的廬山真麵目？否則我都還不知道您長得什麼樣？日後見了恩人都不知道是您。”

“我之所以戴著麵具一切皆因我是曆練期間，曆練期間是不能以真麵目示人。”

“哦。”白素嘟噥著嘴，抓著衣角，而後拉住古雲霄的衣袖說道：“那我今後就叫你大哥好嗎？”

古雲霄鄭重地點了點頭。

“白素，這三天之內，我給你體內輸入了純陽真氣，為你服下一粒丹藥，暫時化解你體內的部分寒毒，所以你現在肌體應該不那麼僵化了，但是你僵化的容貌隻有等找到至陽之物後方能化解，恢複你本來容貌。”

白素試了一下手腳，肢體雖然還是僵化不夠靈活，但比起在森林中逃命時，甩不開腳步要輕鬆多了。

“真的靈便了許多呢。”

“接下來，你必須按我的去做。”

白素道：“一切謹遵大哥之命。”

“首先從現在起，必須日服一粒我為你配置的丹藥，其次，我已在你體內輸了真氣，所以這兩天我會傳授你一套劍法，以便今後行走防身使用。”

白素聽到這話，心中禁不住有些酸楚：“大哥要走嗎？”不過轉念一想，大哥對自己夠好了，哪能天天陪著自己，他有大事要做。

午後，古雲霄斬了一棵桃樹，造了把桃木劍。而後傳了她一套天機宗的入門劍法。為何不能正式收她為徒正式傳授宗門絕技？一切皆因那個時代宗門規矩森嚴，尤其是天機宗，作為天下第一宗門，收徒必須報宗門掌教知曉，同時還要通過層層考驗才能夠正式拜入天機宗。如果私自在外收徒，則會烙下話柄。

古雲霄傳授的劍法稱作素女劍，這是一套專為女性而設定的劍法，劍法一套十六招。他首先將素女劍法要訣以信息流灌注於白素的腦海中。

素女劍法的信息流如視頻般馬上在白素的腦海中呈現，她本來天性聰明，更何況她知道來到這個世界，處處布滿凶機，要行走天下，必須學會保護自己。她默默地將心神沉浸在腦海中，細思腦海中呈現的素女劍法招式和口訣，而後拿起那把木劍慢慢的學了起來，學的特別認真，隻是局限於身體的因素，好些招式難以表現出來，不過劍法口訣和招式動作，她牢記於心。

看她學的這麼認真，並且天資不錯，古雲霄不禁心中暗自安慰。

“大哥，我學的怎麼樣？”

古雲霄微微點頭：“基本上掌握要領了，隻不過由於你體內寒毒緣故，暫時不能發揮劍法之長。”

“那麼我也能夠成劍俠，成仙人嘍。”白素神情興奮，隻是僵化的麵孔看不出她的表情變化。

接下來的三天，白素每天也按照古雲霄的要求，服用丹藥練習劍法，期間，古雲霄再次破例傳授了她一套天機門內功心法，有助於她抵禦寒氣入侵，集聚真氣。

有空之時，古雲霄還向白素講述天下形勢和門派之別，他不想讓她涉足江湖，但是世事變數太多，自己不可能護她一輩子，讓她了解天下也可以早日適應社會。

第四天，白素起來之後，沒看到古雲霄，她以為大哥是出外尋找食物，可是等她練完劍法之後，古雲霄還沒喲回來。她心中已經猜出大哥已經離開，果然她在自己的石床底下發現了一封信和一塊銀質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