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發奇女帶著白素禦劍飛仙至一座無名山上。此山巍峨，懸崖陡峭、奇峰聳立。此山與白發奇女的個性冷漠有關，所選的此山也是終年積雪，厚厚的雪花壓在鬆枝上沉甸甸的，白茫茫一片。

在一處涼亭上，兩人坐了下來。

“前輩這裏是哪裏？”

“這是我修煉之所，名喚玉門雪山。”

難怪叫玉門雪山，此處到處積雪。

“把你的男子麵具取下來吧。”

對方是個女子，自己取下來又有何妨。白素便將麵具取下。

看到白素露出絕世容顏，就連一直以來都自詡美麗的白發奇女也不禁有些嫉妒了。

“果真顛倒眾生。”她輕歎口氣。

“怎麼了？前輩！”

“沒錯，你果然是九陰絕脈、三陰附體，否則寒毒驅除之時，不可能擁有這絕世容顏。”

“這麼說我長得漂亮。”

“你不但漂亮，更是迷倒眾生。”

在自己的眼裏，這奇女雖然滿頭白發，但是她的麵容、肌膚、身材無一不是極其美麗，想不到她對自己竟然用了個迷倒眾生的詞語來形容。

“你從石碣村而來，有沒有想過今後將會是一個怎樣的人生？”

這點白素確實沒有認真想過，她隻知道自己下山之後，就是找到大哥和這個時代的爹，至於其他的什麼轟轟烈烈的事情，她沒有想過。

奇女歎口氣道：“如今即使你想過上平凡一生，也注定不能實現了。”

白素詫異道：“這是為何？”

“現在不告訴你是為你好，一切你以後將會知曉。”

白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想當年我與紫薇、武帝、琴仙、酒仙最早踏入上仙境界，我們五人相伴行俠天下，快慰人生，如今百年過去，早已物是人非，酒仙、琴仙銷聲匿跡，武帝癡武成狂，而我卻在修煉過程中不慎被寒氣入侵三焦，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如今五大上仙隻剩下紫薇在與魔界對抗。”

白素想不到眼前這個白發女子竟然是一名上仙，但不知名號是什麼？難道是......

她從石碣村來，根本不知修仙一事，更不知道天下門派，但是與古雲霄相處的幾天，她大致的了解天下形勢、門派，也知道修真的一些入門東西，知道仙人意味著什麼？那都是高來高去之人，上仙更是普通仙人之上的，而天下最為盛傳便是五大上仙，一劍、一掌、一酒、一琴和一宗。現在這個白發女子提到了紫薇、武帝、琴仙、酒仙，唯獨沒有提到劍聖。

“莫非您就是冷月劍聖？”白素激動地問道。

“想不到你出自偏辟石村居然也聽說過冷月劍聖，不錯，我正是冷月。”

白素又驚又喜，終於見到這個天下間久負盛名的冷月劍聖，要是得她傳授一招兩式，將受用一生。

不料劍聖已經識破她的心理，說道：“我冷月曾經發過誓，終我一生不收一徒。所以小妮子，你要想拜我為師，趁早還是斷了這個念頭吧。”

白素歎口氣：“我在世上舉目無親，唯一的父親也在前不久的時候失蹤了，今日能夠見到前輩的真容，已經是我的造化了。”

劍聖接著卻又說道：“我此生絕技非親人不傳。”

白素就是再不聰明也聽得出劍聖有意收自己為親人，她聽完之後翻身下拜：“我此生沒有其他親人，從今以後前輩就是我的娘親。”

劍聖搖搖頭道：“我此生一不收徒二不收女兒，今日我就破例收你為我的侄女吧，從今以後你就叫我姑姑。”

至於劍聖為什麼不收自己為女兒，反而認自己為侄女？她有些不解，但總歸有親可認最好，管它什麼親，她趕緊：“姑姑在上，受小女一拜。”

劍聖扶起白素說道：“我之所以收你為侄女，乃我有一兄長幼年失散，如今百年過去，我冷家凋零，故而收你侄女，非以傳我冷家香火為目的，隻是希望他日終老之時能老懷為安。”

原來如此，能夠達成劍聖的心願，又能認她做親人，何樂而不為？

“姑姑，從今以後白素便是您的親人。”

“好孩子。”劍聖雖號冷月，其實非本性陰寒，其內心依然火熱.，她與紫薇同樣守護著天下蒼生，隻是近年來因為修煉水月功法，導致三焦被寒氣入侵，性情大變，如今見到這孤苦無依的白素、天性率真的白素，禁不住惻隱之心頓起。

她之所以不收白素為徒，是出於她的考慮，她確實發過誓言此生不收一個徒弟，但更主要的原因是白素體內潛存的魔物，憑她的修為無法壓製，更何況她寒氣入侵三焦，終年飽受奇寒之苦，更不可能化解。

普天之下隻有天機門的紫薇真人有辦法，但是天機門門派森嚴，非親傳弟子才行，可是憑著白素閱曆，紫薇真人如何能夠收徒？所以唯有她出麵，因為她與紫薇真人本是對戀人，但是由於種種原因最終還是沒能在一塊。

白素曾經聽古雲霄說過天機門，但是隻是一帶而過，並沒有作深入的講述。

“天機門？”

“對，天機門的紫薇真人。”

白素聽後，驚訝的合不攏嘴，紫薇真人這名字如雷貫耳。

“好了，白素，收攝心神，我現在傳你一套雪花九式。這是雪花神劍的入門劍式。”

白素趕緊收攝心神，專心致誌的看著冷月傳授雪花九式。

冷月的劍道修煉已至天劍境界，故號劍聖，雪花神劍正是她的成名之作，九式基本功是入門之作。隻見一道白影一把利劍，緩緩飛舞，如行雲流水般，漸漸的劍式越來越快，人與劍漸漸融合，形成一道光影，氣溫無端下降了，薄薄的雪花在旋風中飛舞著。

白素身具奇寒之力，對此種劍招感同身受，一方麵她有古雲霄所傳的素女劍法為基，另一方麵自從寒毒化解之後，她的敏銳力、領悟力提升了許多。

就在冷月示範完雪花九式之後，白素按照她所授的劍法和口訣舞動寶劍。

“白素果真是修真奇才！初學雪花九式竟然達到劍士水平，其天賦可以與天機門的古雲霄相比了。”

劍道境界以劍士為始，按入門、初級、中級、高級次序，高級劍士之上便是劍師，劍師之上則是劍王，劍王之上是宗師、劍聖、劍神。

冷月對白素的悟性大為讚賞，隨後認真糾正白素劍法中的不足。

至此，一個下午的時間，白素終於領會了全套雪花九式，隻是在功力上與冷月劍聖不能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