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坐著陳雪凝的車,一路來到了郊區的一處森林公園。
眼看著此處不光人跡罕至,就連燈光也很稀疏,楚軒的腦子裏不由得出現了一些特殊畫麵。
終於,跑車緩緩停下,兩人已經來到了一處小山坡。
楚軒狠狠的吞了吞口水,捏著安全帶問道:“你大半夜把我領這兒來幹嘛?”
“下車。”
陳雪凝沒有回答楚軒的話,拿著手提包就下了車。
楚軒經過一番心理鬥爭,正打算下車之後好好教育教育陳雪凝,這樣做是不對的,就見陳雪凝從自己的手提包裏掏出了兩聽可樂。
“給你。”
“可樂?!啥意思?”楚軒懵圈了。
“什麼啥意思?我帶你來欣賞金陵的夜景,總得喝點什麼吧?這裏不好叫代駕,當然就隻能喝可樂了。”
楚軒一愣:“不是,你可樂哪兒買的?”
“剛才在酒吧跟酒保要的,還冰著呢,快喝吧!”
“我......”
楚軒空想了一腦子的正人君子之言卻無處訴說,隻能就著可樂,咕咚咕咚喝進了肚子。
“啊!爽!”
“說真的,有時候來這裏看夜景,望著下方像螢火蟲一樣的燈光,就感覺自己特別渺小,想到宇宙的廣大,就好像什麼困難都算不上困難了。”
楚軒腦子嗡嗡作響,萬萬沒有料到,自己深更半夜居然和未來的老婆跑到山上來,一邊喂蟲子,一邊暢談人生哲學。
而且,是真他 媽的哲學!
不過仔細看看,今天的夜景確實不錯,倒也不算白跑了一趟了。
一個小時之後,甜蜜約會的小兩口,頂著滿身的蚊子包下山。
陳雪凝開車把楚軒送回了城裏,臨別前特地叫住楚軒,在他的臉上印上了深情的一吻,然後目光灼灼的說道:“我們就到這裏吧。”
“什麼意思?”
楚軒察覺到陳雪凝的眼神有些不對,雙眸之中仿佛有淚花閃爍。
“我認命了,我要嫁給吳飛,周日你不要來。”陳雪凝強忍著哭腔說道。
“你在開什麼玩笑呢?我還指著周日搶親揚名立萬呢,哪能不去啊?總而言之,你就好好等著我吧,我們夫妻倆個到時候一定會大出風頭的!”
楚軒回親一口,然後便下車離開了。
陳雪凝盯著他瀟灑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默默的開車離去了。
楚軒回看車的方向,先是一笑,旋即又將目光落到了吳家的方向,神色逐漸冷冽。
“有些人,注定是要做別人的墊腳石的,攔都攔不住!”
楚軒回到韓家時,差不多已經到了清晨。
韓煙兒打了楚軒一宿的電話,一直沒接通,還以為對方離開金陵了,失眠了一晚上。
在知道楚軒回來後,她精神一下子充沛了起來,從樓上跑下來,詢問著楚軒這幾個小時的情況。
楚軒也不想告訴韓煙兒真相,隻是說去見了個朋友。
“肯定是陳雪凝吧?”
對於韓煙兒可怕的第六感,楚軒保持沉默,不敢多言。
“行啦,我又不會怪你,畢竟人家是你的未婚妻嘛。”
韓煙兒酸溜溜的來了一句,指了指浴室道:“去洗個澡,今天我帶你去買點衣服。”
“這不好吧?”
韓煙兒莞爾一笑:“有什麼不好,你救了我爺爺,我還沒報答你呢。”
楚軒想了想,也沒拒絕,點頭去浴室洗澡了。
出來時,韓煙兒打扮的漂漂亮亮,女友味道十足。
“走,先去吃個早餐。”
楚軒也沒反抗的餘地,被韓煙兒強拉硬拽著上了車。
吃完早餐,逛街。
再吃午飯,再逛街。
持續到傍晚,楚軒感覺都快麻木了。
難怪大師父說,陪女孩子逛街是最累的,比修煉都累,現在他終於領悟到了。
回到韓家時,差不多是晚上九點。
楚軒連澡都沒洗,直接躺客房睡了起來。
“這男人怎麼這麼不懂風情,我新買的衣服還沒試給他看,結果就睡著了?”韓煙兒跺了跺腳,又氣又好笑。
算了,隻能等第二天了。
反正人在韓家,自己有的是機會。
同一時間,吳家的宴會廳內。
喜氣洋洋的吳飛正和狐朋狗友們邊吃邊侃大山,大肆狂歡。
範建前腳才交代他,不要把虎王朝來了王首的事情說出去,他後腳就大擺宴席,將此事當作談資說給了朋友們聽,還拍著胸脯吹噓,告訴他們吳家馬上就要借著新王首一飛衝天了。
吳飛的狐朋狗友們之所以願意跟他一起玩,就是看中了吳家的資源,否則誰願意給這種傻子當狗腿子?
如今一聽說吳家要飛黃騰達,連虎王朝的關係都能攀上了,他們自然變得更加殷勤,爭先恐後的拍起了吳飛的馬屁。
“到底還是我們吳哥啊,悶聲不響的就得了這樣的機遇。”
“是啊,吳哥苟富貴勿相忘,等你們家和虎王朝合作之後,可千萬別忘了哥幾個,也抬舉抬舉我們唄!”
“那是自然的,反正以後機會多多的,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哈哈哈!”
吳飛今天人逢喜事精神爽,整個人格外的好說話。
吳家這些年日漸衰退,甚至都快淡出金陵頂級豪門的舞台了。
吳用整天愁的不行,就怕家族毀在自己的手上。
如今撥雲見日,峰回路轉,也讓他們家逮到了發展的大好機會,以後必然能夠飛黃騰達,平步青雲,別說是頂級豪門的行列,就算是金陵最頂尖世家的位置,也未必不能由他們吳家來當。
到了那個時候,倒要看看誰還敢瞧不起自己,誰還敢說自己隻知道吃喝玩樂!
吳飛在這邊宴請自己的狐朋狗友,吳用同樣也沒有閑著。
因為被楚軒打了個鼻青臉腫,走路都還得拄著拐杖,所以他也沒好意思出去社交了。
但是今天他也跟自己的兒子一樣,召集了一些心腹來家裏吃飯喝酒,由範建作陪,把要與新王首交流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
吳用這邊的表現,比起吳飛也是不遑多讓,範建想攔都攔不住。
時間一晃來到了周六,眼看明天就是吳飛和陳雪凝大婚的日子,吳家上上下下都激動的睡不著覺。
這幾日經過範建的周旋,吳用已經將請柬遞給了虎王朝的新王首。
對方也答應了會親自前來赴宴。
此消息一出,吳用激動的恨不得竄到天上去。
吳飛則是振奮不已,感覺自己就像當了太子一樣光榮。
當天夜裏,他們一邊準備明天宴會的東西,一邊坐在客廳聊天。
吳飛突然對範建說道:“範叔叔,雖然叫楚軒的那個王八蛋多半是不敢來搶婚的,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他來了......”
“哎呀,你放心,他要是敢來,我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範建一邊喝著酒,一邊信誓旦旦的擔保,仿佛對一切都很有把握。
“不不不,範叔叔,我就是怕你讓他死的太幹脆,那樣難解我心頭之恨。”
“你這樣,你到時候砍斷他的手腳即可,留他一條狗命,讓他全程參加我們的婚禮,親眼看見心愛的人被我奪走。”
“等這倆人受盡屈辱之後,你再殺了他也不遲!”
範建眼角一抽:“嘖嘖嘖,你小子可真是夠狠的,沒問題,這麼點小事包在範叔叔身上!”
“老吳,你這兒子比你還心狠手辣,你們家可是有福了啊!”
範建說完,又轉頭看向了吳用,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吳用聞言哈哈大笑,心裏很是受用。
想要往上爬,善良就是最沒用的東西!
越是心狠就能爬得越高,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兒子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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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愁。
但此時此刻最為明天的婚禮感到揪心的,卻不是陳雪凝和楚軒兩位當事人,而是收到了請柬,不知如何處置的韓煙兒。
韓煙兒並不知道楚軒和吳飛之間的約定,她還以為是陳雪凝踹了楚軒,硬是要和吳飛走到一起。
這讓韓煙兒非常擔心楚軒,害怕他會因此而大受打擊。
“唉,我就跟他說陳雪凝不是個好女人,他偏不信,這下要傷心了吧?”
韓煙兒悠悠的說著,心中充滿了對楚軒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