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
沈馥雅欣喜抬頭,映入眼簾是一張陌生的麵孔,忙自己站起來與對方保持距離:“多謝公子。”
“刷。”
扶人的白衣公子,優雅地打開折扇,看到跌倒的沈馥嫣被人帶走。
這才笑著道:“你沒事就好,走了。”
沈馥雅點頭間,才想起滾下山的沈馥嫣,結果往下一看,哪裏還有她的人影。
沒影最好,見慎王重要。
沈馥雅轉身就往山上奔去。
“放開我,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喊人了!”
楓林深處。
無論自己如何掙紮,都掙脫不了抓住自己手的高大女子。
抬頭間,是一間幽深小院。
進去之時,沈馥嫣看到站在院中央的人,渾身顫 栗,上下牙齒咯咯作響:“慎、慎王?!”
他就安靜地站在那裏,兩眼微眯,目光放肆在她身上流連。
一步,兩步。
沈馥嫣看著慢慢走向自己的慎王,轉身就跑。
結果就聽到他的威脅:“你敢跑,你的侍女會死哦。”
沈馥嫣腳步一停,轉身間,用力壓製從內心深處騰出的懼意。
終於,祁九淵來到沈馥嫣麵前,上下掃視她兩眼:“你在發抖?”
“民女拜見慎王。”
沈馥嫣俯身盈盈一拜:“隻是被嚇到了而已。”
“沈馥嫣, 你知道今天本王要跟你妹妹見麵?”
沈馥嫣心裏咯噔一下,壓根沒想到慎王會這般直白:“民女跟馥雅是偶遇。”
“本王可看的真切,你是故意滾下去的。”祁九淵轉頭,炙熱的眼神停留在她側臉上,“沈馥嫣,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她不光知道,還對細節一清二楚。
沈馥嫣深吸一口氣,反正他都懷疑自己了,不如就大大方方說出來。
“民女鬥膽,想問慎王約未出閣的女子會麵,有何企圖?”沈馥嫣一個轉身,頭上的發簪差點打到祁九淵麵上。
她質問的憤怒,瞪圓的雙眼,加快的呼吸。
是多麼鮮活,可愛。
如同一隻炸毛的小貓兒。
“能被本王看上,是她的福氣。”
前世,自己唯一一次跟慎王有近距離接觸,就是在自己還未嫁人前,他深夜找父親治傷,自己照顧他一個晚上。
分明那是他看自己的眼神,冷漠又不屑,哪像現在炙熱又玩味。
“馥雅是庶女,即便被您看上,估計連側妃都當不上,再者民女實在想不出沈家有什麼東西,是您能惦記上的。”
沈馥嫣此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
笑容停在祁九淵麵上瞬間,他的右手已經將沈馥嫣的脖頸一寸寸收緊:“沈馥嫣,你還知道什麼?”
他果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難以呼吸的沈馥嫣,勾唇冷笑:“民女知道的可多了,但您現在殺了民女,就什麼都不知道!”
他是被威脅了?
望著一臉倔強,壓根就不怕死的沈馥嫣,祁九淵手一鬆,看著她退步,連連咳嗽的樣子。
祁九淵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愉悅。
無聊了這麼多年,突然間有了好玩的。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剛才被他掐住脖子一瞬間,又讓沈馥嫣想起前世被商鶴寧勒死的那一刻:“慎王,不如跟民女做個交易,您離沈家遠一點,民女讓您賺點名聲,如何?”
“你一個剛嫁人的新婦,想幫本王賺名聲?”祁九淵言語中充滿了質疑,眼神卻停在沈馥嫣麵上,想把她看穿一般,“你先說來聽聽。”
“民女除去醫術,對星象也有所了解,民女觀察近來一個月的天象,推算出十一月下旬,東嶽東部會遭遇強降雪,估計到時候會有數萬百姓流離失所,死傷無數,倘若現在采取措施,加固房屋,提前做好防災措施,就能將損失降到最低,而且東部離京城很近,一旦出現大量災民,他們一定會往京城而來,到時候就會給京城的治安造成很大的困難。”
前世,因為誰都不知道,入冬的第一場雪會那麼大,大量災民湧入京城後,因為沒東西吃,激發了人性最惡的那一麵,在城內搶劫的同時,還犯下不少命案,那幾個月一到晚上就沒人敢外出,生怕橫死街頭。
皇上一再給官府施壓,最終官府抓了幾個主事的災民,將他們的腦袋掛在城牆上。
才稍微震懾住了餘下的災民。
“你還會觀星術?”
“學醫不光隻看那一本醫書,觀星、占卜,都會涉及。”沈馥嫣這會兒冷靜了,幸虧自己前世在得知慎王滅了沈府後,私下打聽過他的事跡,如此一來自己便有了主動權,“您需要什麼,民女很清楚,隻要您不再打民女妹妹的主意,民女自然會讓您如願。”
“你知道本王要什麼,還能幫本王如願?”若不是知道眼前的人是沈馥嫣,祁九淵真以為她被人俯身了,“沈馥嫣,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您是高高在上,運籌帷幄的王爺,即便被民女騙一次,也沒什麼損失,但若您要是信得過民女,說不定會給您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慎王此人非常謹慎,從不做沒把握的事,唯有把利害說清楚,他才會上鉤。
“本王可以信你,不過本王有個要求。”
怎麼還有要求?
“您請說。”
祁九淵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給她:“這是本王別苑的令牌,本王先前因舊疾,身體不如從前,你每月來一次幫本王調理身體。”
沈馥嫣差點一個耳刮子上去:“慎王,民女已經嫁人了。”
“重要嗎?”
祁九淵將令牌往她懷中一塞:“你三妹估計還在楓葉林中,本王......”
“好,民女答應您,不過每次去之前,您定要派女眷來接民女。”
“依你。”
“陸瑛,送商夫人出去。”
“是。”
沈馥嫣行禮後,快步跟上陸瑛的步伐。
“夫人。”
看到站到院外的白翠,沈馥嫣立馬走上去:“白翠,我們回家。”
回商府的路上。
白翠見夫人冷著一張臉,心裏七上八下的。
“今天的事,一個字都不要提起,明白嗎?”
白翠點頭間,瞧見夫人脖頸間的淺色淤痕:“夫人,您的脖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