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雲溪冷笑著看向樓震天:“是非不分,你也配當家主?都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必先從裏麵爛出去才能死的透徹。樓家遲早要敗在你手裏!”
樓震天胡子都瞪直了,“你說什麼?”
知道這家人對自己沒有任何情分,樓雲溪也不裝了,叉腰道:“我說你是非不分,包庇凶手。今日她敢傷我,難保日後不會為了權勢殺你。老匹夫,你遲早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樓震天:“放肆!”
顧曼舞怒道:“真是鄉下養久了,連點禮數都不懂,竟敢這麼跟家主說話!你若看不上樓家,還滾回來做什麼?以為樓家就看得上你嗎?”
“真當我稀罕當樓家的女兒麼?”
樓雲溪掏出幼時玉佩,驀地砸碎在地。
她和樓震天之間本就沒什麼情分,是為了看看他是否能公證處事才回來。
如今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也就沒必要維護這虛假的父女情麵了。
樓震天瞳孔一縮,似沒想到樓雲溪會做出這麼剛烈的選擇,“你,你......”
顧曼舞道:“家主,樓雲溪攀咬嫡女,還辱罵你是非不分,如今連隨身玉佩都摔了,這種女兒不要也罷,幹脆逐出家門好了!”
失去一個優秀的女兒對樓家或許是莫大的損失,但失去一個廢物對樓家可沒有任何影響。
樓雲溪冷漠道:“不用你驅逐,當日我靈根被斷,你拋棄了我。如今我容顏被毀,你也不為我做主,你我的父女情分就到此為止了。”
樓震天被氣得怒目圓睜,“既如此,從今日起,你與我樓家再無瓜葛!”
樓雲溪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顧曼舞看著樓雲溪離去的背影得意一笑。
剛出山的小狐狸也想和她鬥。
如今樓雲溪被樓家除名,以後有的是苦頭吃!
顧曼舞又對樓雲嬌使了個眼神。
樓雲嬌立即拍了拍樓震天的胸口,乖巧道:“爹,為這種不成器的廢材生氣不值得,我昨天修為又有精進,馬上就要突破四階了。以後我來為您分憂!”
樓震天輕柔地撫了撫樓雲嬌的頭,心痛道:“還是貼身養的女兒乖巧聽話。等帝妃遴選結束,爹就送你去仙醫穀拜師學藝。到時候你和雲媚一人習武,一人學醫,都能有成就!”
樓雲嬌信誓旦旦道:“我一定會為爹爭光!”
回到客棧,樓雲溪看見墨河正在窗邊聽人說書。
樓雲溪也過去聽了一耳朵,說的還是那聶都太子墨見川的故事。
說書老生道:“要說那十一太子,當年也是少年英俊,驚才絕世,年紀輕輕就達從聖境界,是千百年來真正難得的天才。若不是驟然消失,如今聶都帝君應該就是他了!”
旁邊看客嗤道:“驚才絕世有什麼用,還不是突然消失了。說不定早死在哪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能不能換個故事,這故事來來回回都說了十年了!”
這故事確實傳了多年,星辰大陸恐怕沒有人不知道。
自從聶都十一太子離奇人間蒸發以後,各種說法層出不窮。但更多人還是覺得,那個曾經驚才絕世的少年恐怕已經死了。
“喂!”
樓雲溪拍了下他的肩膀。
“這個故事你喜歡啊?”
墨河垂眸:“解悶。”
“墨~見~川。”
墨河倏地抬頭,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隨後卻發現樓雲溪隻是喃喃地念了一遍那個名字,並非意有所指。
他悄然鬆了一口氣。
樓雲溪笑眯眯道:“你和墨見川當時的年紀差不多大,境界也相近。你們倆誰的天賦更高啊?”
墨河隨口道:“差不多吧。”
樓雲溪:“你又沒見過墨見川,你怎麼知道?墨見川畢竟是少見的天才,我覺得他略勝你一籌。”
墨河皺了皺眉:“我倒覺得他不過如此。”
樓雲溪挑眉。
呦呦呦~
一個被鎖靈枷束縛的小菜狗,比她靈根被斷的時候強不到哪兒去,口氣倒很大噢~
墨河突然道:“你不是說要離開幾日,怎麼天還沒黑就回來了?”少年瞥了她一眼,“搞砸了?”
樓雲溪臉色微變:“和是非不分的家族一刀兩斷了。”
墨河頷首:“噢,搞砸了。”
樓雲溪不禁“嘶”了一聲。
他說話怎麼這麼討厭!
墨河問道:“接下來你打算幹什麼?”
樓雲溪:“先掙點錢,之後再去一趟仙醫穀。”
她臉上的傷需要上好的藥材來療養。
但仙醫穀的藥材都不便宜,她需要錢。
墨河身上的鎖靈枷她也沒弄明白,興許神醫聖手能幫他們也不一定。
幾日後,帝京多了位名醫。
據傳她一直以薄紗蒙麵,不以真麵貌示人。但她醫術一絕,斷腿重接、針灸療毒都不在話下。
短短幾日,樓雲溪就靠著這門手藝掙了不下百金。
這一日,樓雲溪正準備關門,兩個紫衣修士就攔住了她。
樓雲溪道:“今日休息了,請改日再來吧。”
對方毫不猶豫丟過來一個錢袋子。
樓雲溪拆開一看,一個個渾圓滾胖的金元寶就躺在錢袋裏發光。
這活兒能接!!
樓雲溪:“幾位請!”
繼兩個紫衣修士之後,又走進來兩個頭戴帷帽的男女。
那女子打量了一眼周圍環境,嫌棄地說:“開在這陋巷的醫館,醫術能好麼?”
樓雲溪皺了皺眉,這聲音怎麼耳熟地有些讓人討厭?
“醫術好不好,得看您治什麼病。”
沒想到對方這時也摘下帷帽看著她,反問道:“你這聲音,怎麼有些耳熟?”
樓雲溪一愣,孟采薇!??
樓雲溪連忙側身,圓場道:“我是大眾嗓!!嘎嘎能讓人聽錯那種!”
要是讓這兄妹倆認出她來,他們非得活剝了她。
得虧自己臉上也蒙著紗布,不太能認出來!
孟采薇皺了皺眉,還有這種嗓音?
樓雲溪連忙轉移話題,“您看什麼病?”
孟采薇坐了下來,撕下臉上包裹的紗布,赫然一道傷口出現在樓雲溪眼前。正是不久之前她被烏衣特使所傷的地方。
樓雲溪道:“傷口不深,用藥之後也恢複得不錯。有什麼問題麼?”
孟采薇剮了她一眼,“光恢複得好有什麼用,它恢複得不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