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風一時間語塞,片刻後回答:“臨淵王,此事恐有蹊蹺,也不能聽信小女的一麵之詞,依我之見,這事還是查清楚再做定論吧。再者,這是下官的家事,就不勞煩臨淵王費心了。”
沈臨風好歹也是百官之首,顧薄淵再是個皇子也不過是個廢棄的儲君,一個殘廢還想在他丞相府興風作浪?簡直不把他當人看!
真是豈有此理!
沈臨風這麼想著,顧薄淵冷冷一笑,旋即道:“既然如此,那你擅自更換王妃人選,本王還未與你清算此事。”
“本王這就回宮,請示父皇,看看父皇是個什麼意思,問問這欺君之罪,如何論處?”
此話一出,沈臨風頓時焉了,他先斬後奏之事還沒來得及等皇上同意就泄露出去了,現在文武百官都盯著他,巴不得拉他下馬。
再就是皇帝最近對他也不是很滿意,這顧薄淵再是個廢皇子,也終究是皇帝的兒子,惹不得。
再者,打了顧薄淵的臉就是打了皇帝的臉,就是借他一萬個膽子,他也萬萬不敢。
更何況,這顧薄淵向來是個不折不扣的陰刀子,今日開罪了他,明日參自己一本也是有可能的,沈臨風可不願沒事找事。
想及此,他趕忙改口:“臨淵王且慢,下官忽然覺得,既然殿下已經勞心,下官莫敢不從。沈聰,去把陳管家帶過來,本官要審問他,是否做了這等違法亂紀之事!”
沈聰會意,點頭下去。
沈風華自然也聽出其中意味,心裏竊喜,幸好方才沒有將陳柏馬的犯罪細節說出來,否則,隻怕陳柏馬要毀滅證據了。
顧薄淵又問:“你方才說凶手是陳柏馬,證據為何?”
沈臨風聞言冷笑,插嘴:“對啊,證據呢?你可不要又瘋言瘋語,人命關天,不可兒戲,你若是瞎編亂造的,趁早收回去,陳管家對咱們相府忠心耿耿,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等混賬事的!”
“你莫要因為他是你小姨的表哥,就不待見他,論起情分來,你還得叫他一聲表舅。”
“表舅?”沈風華冷眼,這個狗爹,還真特麼會攀親戚!
沈風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聲質問:“我今早從樹上摔下來,腦子不太好使,不知父親說的是哪位表舅?小姨是哪位?”
沈臨風頓時氣結,也知道她是故意的,那眼裏的敵意可不就是故意的?平日裏這丫頭沒事幹,就喜歡和陳婉寧作對,還不是因為陳婉寧與她們母女水火不容。
“還能是哪位小姨,就是你二姨娘!你這個忘本的孽障,自己親小姨都能忘!”
孽障?當著外人的麵,毫不避諱,真特麼給你臉了?
沈風華一臉怒色,越發壓製不住,心口一股怒火,幾欲噴薄而出。
顧薄淵聽聞她摔下樹,微微動容,又多瞧了她一眼,發現後腦勺的確有個包紮的白紗布,方才沒正麵對著他,還真沒看見。
沈風華冷笑,目光如狼一般盯著沈臨風,恨不得一口鹽汽水噴死這個惡心吧啦的賤男人!
沈風華逼近他,冷聲反問:“忘本?父親不提醒我,我還真記不住了!父親說的小姨,可不就是我娘的庶妹,當初那個不知羞恥給外公下藥,賴上外公的女人生下來的庶出孽種。從小就心機深沉,一肚子壞水,長大了更是鮮廉寡恥,借著探望意外懷孕的嫡姐,卻幹著鉤引姐夫,珠胎暗結的醜事,終於野機變家禽的陳婉寧麼?”
沈風華這長長的一串,氣兒都不喘一下,順口溜似的有停有頓,抑揚頓挫的說完了,沈臨風臉色煞白,這種家事這沈風華也說得臉不紅心不跳,還處處帶刺,簡直是孽障!孽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