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馬原本囂張跋扈的氣勢一下子弱到極點,滿臉都是畏懼,豔陽天的中午,地麵都在滾燙,他卻不由自主抱緊雙臂直哆嗦,寒意從心起。
到了跟前,陳柏馬跪下,開口就是:“相爺,我冤枉啊!”
沈臨風咳嗽兩聲,皺著眉頭冷聲道:“你有何冤屈,隻管說來,這裏都是講理之人,不會平白冤枉了你。”
說到這裏,又意味深長瞧了沈風華一眼,陰陽怪氣道:“就算她是相府嫡女,也沒有草芥人命的權力!這相府還沒有放縱她到無法無天的地步!”
嗬。
沈風華冷笑,也不容陳柏馬那猥鎖又惡心的人多說半個字,帶著逼人的壓迫語氣接話:“陳柏馬,我向來不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我說話做事隻講究證據。你隻管狡辯,我不在乎。”
“從此時起,你有權保持沉默,因為你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
話音才落,沈風華便從袖中掏出一張紙和一支毛筆,眾人驚奇,方才怎麼沒看見她攜帶?
沈風華眉宇緊皺,暗自竊喜:幸好平日裏有練習書法的習慣,否則,要是從空間用意念拿出個水性筆和其他草稿紙來,真是嚇人。
“咳咳——陳柏馬,你最好坦白從寬,我將會如實記錄你所說的一切,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休想逃!”
沈風華冷笑一聲,眼神極其迫人,更是寒光冷冽,手裏端著紙筆,仰視她,有種地府判官的既視感。
陳柏馬一時間嚇得頭腦空白,準備好的狡辯言辭都不翼而飛。
“陳柏馬,說話!你所犯何罪,如實招來,我酌情處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不說,等我將證據擺出來,你後悔都來不及!”
這是沈風華以前旁聽法院審判或者刑警隊審問犯人時,自己兩個好哥們兒最常說的話,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她也終於可以做一回判官,好好收拾罪犯,過一把判官癮了!
陳柏馬心理防線實在擋不住了,忽然苦著臉,大喊一聲:“我認罪——紅玉......紅玉是我殺的!”
“......”
沈風華無語,卻更加氣憤,這個秦獸,果然招了!不過,真這麼容易?
沈風華又厲聲問:“速速招供犯罪經過,不得謊報,否則,罪加一等!”
“紅玉是被我勒死的,可我是過失殺人——我不是故意要殺她的啊,大小姐明鑒!”
什麼?過失殺人?
沈臨風卻好像是抓住了漏洞,心頭竊喜,便幫腔道:“既然是過失殺人,本相念在你是初犯,又對相府盡忠幾十年,饒你一次,下去吧。”
“下去?給我站住!想逃啊?哪兒這麼容易?”
沈風華兩眼珠子死死瞪著沈臨風,這渣父,能不能閉嘴?想替陳柏馬洗清罪名,嗬,做夢,既然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就讓你們死心!
沈風華收回恨恨的目光,開門見山:“我娘的保胎藥裏有麝香,二姨娘讓紅玉去廚房拿綠豆湯,回頭你就告訴我們紅玉自縊於房中,現在你說是過失殺人,那我問你,你因何要殺她?”
“小人......小人原本在廚房用飯,是紅玉那丫頭不從了我,我一時糊塗,這才痛下殺手,相爺,我沒想真的殺了她,我不知道她端了含有麝香的湯藥給夫人啊,否則,我絕不敢殺她!”
“混賬,你怎麼知道是紅玉端的墮胎藥給我娘?我方才可沒說!”
沈風華指著他,陳柏馬又狡辯:“我......我猜的!”
“嗬嗬,猜的,很好,那你確定你是在廚房殺害紅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