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個份上,江策也無言以對。
她既然覺得自己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江策也沒必要強求。
“好!”
他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拿起筆,在協議書上快速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再看徐倩時,眼神中的熱忱徹底消失不見,隻有深不見底的冷漠。
“我至今都記得求婚那天,你告訴我,你會對我不離不棄。現在看來,那隻是一句屁話!”“從此之後,咱們不必再見!”
江策扔下協議書,伸手解下身上的圍裙,扭頭便要走。
還沒到門口,就聽徐倩冰冷的聲音響起。
“等等,把你的東西全都帶走,我看著惡心!”
江策二話不說便上了樓,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個背囊,出門之際,卻又被徐倩叫住。
他的臉色頓時有些難堪,皺著眉頭問:“你還有完沒完?”
他話音剛落,就見徐倩從樓上扔下一個偌大的紙箱,砸在地上發出砰砰的響聲。
“這些還給你,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東西!”
江策低頭一看,見箱子裏麵裝著的全是當初自己給徐倩買的禮物,其中不乏有珠寶首飾。
他隻是看了一眼便沒了興趣,倒是意味深長的看向徐倩,“你欠我的還少了嗎?”
徐倩聞言頓時大怒,拍著欄杆吼道:“江策,你什麼意思?你真以為當初沒有你的支持,我會流落街頭嗎?”
“沒想到你不但有兩幅麵孔,還這麼斤斤計較!”
“好,你不就是要錢嘛,我給你!”
說著話,她從包裏掏出支票本,快速的在上麵寫下了一個數字,然後輕飄飄的扔了下來。
“當初你給了我五百萬,現在我還你一千萬。拿著你的錢,趕緊滾!”
一聽是一千萬,久久未說話的陳慶蓉,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她在心裏暗罵女兒是個敗家子,一千萬能買多少首飾和化妝品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地上那張支票,一度想要起身去撿,更擔心江策會拿走它。
可一想起自己現在扮演的是受害者的角色,害怕被女兒看出端倪,又不敢馬上翻臉。
她從未像現在這般,渴望江策能有些骨氣。
慶幸的是,江策看都沒看支票一眼,挎著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小院兒。
陳慶蓉心裏狂喜,但見女兒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勸道:“倩倩啊,你忙了一天了也累了,先去洗洗去去乏。”
說著,她朝一旁的秦浩宇使了個眼神。
秦浩宇立馬會意,跟著勸道:“是啊,倩倩,你先去泡個澡,一會兒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徐倩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瞥了一眼散亂一地的東西,對陳慶蓉道:“媽,你幫忙收拾一下,我明天叫人把它送到新區那套房子去。”
等徐倩進了屋,秦浩宇連忙拍起了陳慶蓉的馬屁。
“阿姨,您剛才的演技簡直神了。您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就您這演技,都能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陳慶蓉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不過也虧你配合得好,不然今天這事兒,可沒這麼痛快就解決了。”
說著話,她大跨步的走了過去,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支票,仔細的數了一遍,這才有空去看箱子裏的雜物。
見陳慶蓉盯著箱子,秦浩宇這才想起來問:“阿姨,您家在新區還有一套房子,以前我怎麼沒聽倩倩提過?”
說起這個,陳慶蓉又來了火氣,一腳將箱子踢歪,氣哼哼的說道:“那是江策結婚前的房子。”
秦浩宇向來打擊對手不留餘地,他絕不會給江策半點死灰複燃的機會。
於是,他裝出一副糊塗的模樣,說道:“我可聽說新區的房子不便宜,少說也得好幾百萬呢。您說萬一他把房子賣了,這下半輩子豈不又是衣食無憂了?”
陳慶蓉嘴角微顫,插著腰冷哼道:“他想得美!那離婚協議是我準備的,上麵寫得清清楚楚,寫著讓江策淨身出戶。能讓他帶走隨身物品,已經是可憐他了。”
秦浩宇心頭一喜,發自內心的向陳慶蓉豎起了大拇指。
陳慶蓉此時已經有些飄飄然,扭著水桶般的腰身便回到了沙發上,見秦浩宇還在那兒杵著,便道:“秦少,麻煩你幫著處理下那堆破爛兒,今天這一通鬧得,給我累夠嗆!”
忽然,她又覺得自己有些頤指氣使,連忙補充道:“等今天這事兒過了,明天我就安排你和倩倩把證領了。咱們這才算是一家子嘛!”
得到陳慶蓉的準話,秦浩宇自然不會在意這點小事。掏出手機正要打電話,眼睛卻無意間瞟到了腳下踩著的一張鎏金的黑色卡片。
他仔細一瞧,心頭一怔,連忙撿起那張黑卡,又仔細看了看,頓時傻了眼。
“這,這是......”
“女婿呀,你瞧見什麼了?”
驚訝聲勾起了陳慶蓉的好奇,她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
見秦浩宇拿著一張沒名沒姓的黑色卡片發愣,陳慶蓉奇怪的問道:“這不就是一張卡片嗎,有什麼好看的?”
秦浩宇的臉皮抽了抽,聲音都有些打顫。
“阿姨,這,這是勝天集團的至尊黑卡。勝天集團可是國內最大的財閥,擁有的財富能買下半個米國。持這種黑卡,能免費得到你任何需要的東西,而且還沒有上限。據我所知,勝天集團隻給十位國際頂級財閥配過這種黑卡,這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陳慶蓉都聽蒙了。
她萬萬沒想到,一張看上去極其普通的卡片,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
可是轉念一想,這東西是江策送給自己女兒的。
就憑江策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罕見的東西?
想到這裏,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笑道:“你應該是看錯了,這些東西都是他倆談戀愛時,江策送的。他一個沒爹沒媽的孤兒,怎麼可能有這麼大來頭。說不定,是他故意做了張假的,用來哄倩倩開心的。”
“不對!”
秦浩宇心下暗道。
他雖然沒接觸過至尊黑卡,但耳朵裏早已灌滿了它的很多處細節。
他剛才特意仔細觀瞧過,有九成的概率就是傳說中的黑卡。
“江策那種廢物,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秦浩宇從震撼中抽了回來,心思仍有些慌亂。
他翻了翻手邊的箱子,接連出現的珠寶,差點震碎了他的三觀。
“這是希望藍鑽石!”
“這是格拉夫孔雀胸針!”
“這是維特爾斯巴赫藍鑽!”
......
秦浩宇覺得自己此時身在天堂,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身體裏的每一滴鮮血都在沸騰。
眼前擺放著的一件件珠寶,無一例外都是舉世聞名的曠世奇珍。
如果都是真的,那價值不可估量。
這麼多的稀世珍寶,都是江策送給徐倩的禮物?
秦浩宇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感覺老天爺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難道說,自己瞧不上眼的廢物贅婿,其實是世界頂級財閥的公子哥?
“女婿,你到底怎麼了?”
陳慶蓉一嗓子打斷了秦浩宇的胡思亂想。
他忙不迭的收回目光,怔怔的看向陳慶蓉,“阿,阿姨,那,那江策,到底什麼來頭?”
一聽秦浩宇還在打聽江策的來曆,陳慶蓉覺得他有些大驚小怪了,但礙於情麵,還是把江策的身世說了一遍。
“我聽倩倩說,江策原本是京都人,爸媽死了後就到處流浪,三年前才到的海州。”
“他這個人一身的臭毛病,非要說有點啥特別的,就是手勁兒大,估計當過農民工。”
雖然陳慶蓉說得頭頭是道,但秦浩宇仍然心有疑慮。
如果江策的出身真的如此不堪,那這些東西都是哪兒來的?
猛然間,他腦子裏冒出一個念頭,一時心急便脫口而出,“這些會不會是江策偷來的?”
這話似乎給陳慶蓉提了醒,她一拍腦袋叫道:“我想起來了,江策平日裏幹完活兒後,總是瞧不見人影。聽你這麼一說,我估摸著他就是去偷東西了。”
兩相印證,秦浩宇這才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也在感歎江策好本事,說不定是國際通緝犯。
一念及此,他旋即囑咐陳慶蓉。
“阿姨,江策這個人不是善茬,你們最好不要再和他扯上任何關係。”
......
此時的江策,一邊走一邊感歎美好的舊時光,忽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少爺,有件棘手的事情需要您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