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們回過頭,隻見門外站著一排穿著黑西裝的壯漢,黑洞洞的槍口,已經瞄準了屋裏人的腦袋。
“江先生,您沒事兒吧!”
一個身穿勁裝,梳著馬尾的高挑女人,從黑衣人的身後走了進來。
見江策自顧自的收拾著地上碎裂的遺像,她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是誰幹的?”
女人的聲音似乎帶著尖刺,紮進了眾人每一處的毛孔裏,讓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那些混混更是嚇得不敢動彈,一來身後被人指著腦袋,二來這女人的氣勢實在駭人。
躺在地上的徐亮,也有一時間的愣神。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現在這世道,即便是黑.社會也不敢用那玩意兒。
想著想著,他眼睛不自覺的看向了蹲在地上收拾遺像的江策。
“這麼多拿家夥的人闖了進來,那小子怎麼還像個沒事兒人似的?”
“不對,這裏麵肯定有問題,搞不好這群人就是他找來的!”
猛然間,他腦子裏忽然跳出來一個想法。
有了這個想法,再看那冷若冰霜的女人,他的心不由得躁動起來。
他顧不得身上的酸痛,連忙翻身站起,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大笑著鼓起掌來。
“演得真好,我差點就信了!”
說著話,他朝一旁的江策問道:“誒,有這麼逼真演技的演員,你是哪兒找來的?下次我也找幾個去撐撐場麵!”
聽到徐亮的話,混混們原本僵直的身體也隨之放鬆下來,一臉輕鬆的看著徐亮,似乎已經看穿了他的想法。
果然,徐亮一步步來到了女人身前,直勾勾的看著對方,伸出了右手。
“美女你好,我叫徐亮,我們可以認識一下嗎?”
女人看了他一眼,厭惡道:“沒興趣!”
徐亮沒有把手收回來,笑著又道:“我剛才沒說清楚,東區的晴天集團就是我家的。我們家擁有的財富,怕是這個姓江的十輩子都掙不來。現在,咱倆能認識一下了嗎?”
在他看來,姐姐的晴天集團,已經是海州數得上名號的大公司了。
平日裏他光是用這名頭,就不知道上了多少女孩兒的床。
而麵前這個女人,不過是江策請來的演員,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自己在夜店消費一場。
對於這種出身低賤的女人,他自認能手到擒來。
卻不料女人依舊不為所動,嘴角甚至出現了一抹冷笑。
“晴天集團?一個不入流的小企業而已,也配和江先生相提並論!”
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身份,竟然被她貶得一文不值,徐亮一下就火了。
“不識抬舉是吧,在勞資麵前充什麼大尾巴狼?你不就是一個戲子嗎?江策給了你多少錢,勞資出十倍,不把我伺候好了,非拔了你的皮!”
女人眉頭緊皺,“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陪?”
“他媽的,給臉不要臉是吧!”
接連被挑釁,徐亮二世祖的德行徹底爆發,抬手就要扇過去。
見徐亮的手朝著自己揮了過來,女人順勢彎腰,雙手死死擒住對方胳膊,一個過肩摔,重重的將其扔在地上,緊接著一腳踏在他的胸口。
“沒教養的東西,你家大人死絕了嗎?”
眼見兒子被一個女人欺負了,連帶著把自己也罵了,陳慶蓉不幹了,擼起袖子就衝了上去。
“狐狸精罵誰呢,看老娘不把你嘴撕爛!”
陳慶蓉自認為在撒潑耍橫這一方麵,沒人是自己的對手。
別看那女人手腳麻利,可一旦撕起來,絕不會是自己的對手,對此她占盡了心裏優勢。
與此同時,被女人踩在腳下的徐亮也是恨瘋了。
他長這麼大,還從沒吃過這種虧,對方還是一個女人。
他再也顧不得自己的顏麵,朝著那群混混吼道:“上,都給我上,把這臭婊.子剮了!”
眼見一群人圍了上來,女人不慌不忙的從腰間掏出了家夥,喝道:“誰敢上前一步,就地處決!”
“別聽她的,她手裏的東西是假的!”
被踩在腳下的徐亮,咿咿呀呀的嚷嚷著。
“砰!”
隻見女人將手高高舉起,下一秒,一個攝人心魄的聲音猛地響起。
所有人都看見了那黑洞洞的槍口升起了煙霧。
“臥槽,是真家夥!”
“趕緊跑啊,再不跑就沒命了!”
眾人被嚇得一屁股癱軟在地,四肢並用扭頭就跑。
“你們動一下試試!”
女人清冷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額頭上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淌。
女人這才回過頭來看向撫摸著遺像發呆的江策,問:“江先生,這些人怎麼處理?要不要殺了?”
殺了?
光天化日,她竟然要殺人?
他們到底是什麼來頭,膽子竟然這麼大?
可是一看落在地上的彈殼,眾人不敢不信,七嘴八舌的說起了好話。
陳慶蓉更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跪在地上求饒。
“美女,求求你放過我們,我們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剛才的事是一場誤會。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們吧!”
女人看著陳慶蓉這幅搖尾乞憐的嘴臉,覺得有些惡心,把頭扭到一邊道:“求我沒用!”
陳慶蓉立馬會意,眼睛瞥向一臉悲戚的江策。
她一向看不起這個廢物女婿,讓自己給他跪下求饒,實在有些為難。
見陳慶蓉有些猶豫,女人冷笑了幾聲,蹲下身子,將槍口抵在了徐亮的額頭。
“為難的話,那就算了!”
被尚有餘溫的槍口抵住腦門,徐亮隻覺得心臟突突直跳,三魂七魄都快要沒了。
他朝著母親瘋狂大叫,“媽,你快去求他,到底是你的麵子重要,還是我的命重要?”
耳聽得兒子的嘶聲力竭的聲音,陳慶蓉頓時醒轉過來,於是把心一橫,一咬牙便朝著江策膝行而去。
她伸出顫顫巍巍的手,不住的搖晃著江策的大腿,一個勁兒的哭訴道:“女婿,是媽不好,媽不是東西。是媽鬼迷心竅,媽不該攛掇倩倩和你離婚。房子我們不要了,你那一千萬也可以給你,隻求你看在倩倩的份上,饒過我們這一次好嗎?”
說著,她又哆哆嗦嗦的從懷裏掏出了那張一千萬的支票,捧在手上遞了過去。
江策對陳慶蓉的演技深有體會,他根本不相信這種擅長變臉的女人,會真的痛改前非。
有了這檔子事,他對陳慶蓉更加的厭惡。
可陳慶蓉有句話說得對,他的確得給徐倩一個麵子。
俗話說得好,萬年修得共枕眠,即使離婚了,他也不願做個惡人。
他懶得理會陳慶蓉,朝著女人擺手道:“讓他們滾吧,一會兒還有正事兒!”
得了江策的首肯,一群人又是千恩萬謝,相互攙扶著朝樓下狂奔。
到了樓底,正好撞見劇組拍戲,恰好拍攝到槍戰部分。
迷迷糊糊的徐亮,這才回過味兒來,有氣無力的罵道:“他媽的,上當了!現在的道具做得跟真的一樣!”
聽兒子這麼說,陳慶蓉也瞬間明白過來。
想起剛才自己在江策麵前卑微求饒的場景,心裏的火氣止不住的往上冒。
“狗東西,敢算計老娘,老娘現在就去扒了他的皮!”
徐亮拽了拽母親的胳膊,捂著胸口勸道:“媽,咱們打不過他們,咱還是先回去吧!”
“那就找打得過的來,老娘非要讓那狗東西吃不了兜著走。”
陳慶蓉咽不下這口氣,連忙掏出了手機,一邊說一邊撥通了電話。
“海州警署嗎,我發現了國際通緝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