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西華是要撐不住般,整個人變得鬆軟,漸漸的弱了氣息。
“你、你為什麼要救我?”安星月顫著聲音,“寧西華,你是瘋的嗎?”
寧西華無法回答,依靠在她的身上,持劍的手更是一鬆,任由著劍掉到了地上。
這是不可能的!寧西華可不是一般男兒,他還有大好的前程,怎麼可能在此喪命?
安星月伸手摸向他的手臂,沾了一手的血,頓時覺得已經與他一同墜入死地中,驚恐無限。
賊人還想要再衝到寧西華的麵前,再討些便宜,卻隻有失掉性命的結局。
城中匪類盡伏,暫時安全,可寧西華的傷再耽誤不得。
安星月顧不上其他,大聲的喊著,“來人啊,快來人啊,寧公子受傷了。”
侍衛是七手八腳的扶著寧西華,往客棧而去。
安星月也伴著在他的左右,回到客棧後,看著大夫為他包紮傷口。
一盆盆的血水端了出去,又有一盆盆清水奉了進來。
安星月始終陪在他的身邊,看著他滿身的舊傷,心中難言。
如果她沒有記錯,寧西華不過是大她兩歲,今年不過十六而已,但瞧著這些傷卻是有些年頭。
在她的印象中,沒有誰敢傷了寧西華的。
可有誰想得到,他在外曆練時,又經曆過哪些苦難?
“小姐,請幫忙按著此處。”大夫忽然向安星月求助。
安星月慌亂的伸出手,都不曾回過神,本能的舉起雙手,按住寧西華傷口的外側。
大夫包紮的手是又快又穩,卻依然叫她害怕。
“大夫,他的傷口又滲血了。”安星月顫著聲音,焦急的提醒著。
“小姐莫慌,那是藥粉。”大夫平靜的說,“那藥是一日三遍的喝,頓頓都不能落下,知道嗎?”
大夫剛走,店小二就端著湯藥走了進來。
安星月忙拿著手帕擦了擦手,正準備接過湯藥時,卻發現寧西華盯著她看。
這眼神好生嚇人,仿若是想要透過她的雙眼,看到她的心思。
安星月的心頭又是一慌,連忙避開眼,強行按捺住想要落荒而逃的心情,“寧公子,醒了?醒了就先喝藥。”
寧西華勉強的撐著坐起,推開安星月的扶持,接過湯藥,也不顧溫度,是一飲而盡。
安星月忙抽了手帕,為他擦著嘴角。
“不怕嗎?”寧西華問道。
“怕。”安星月毫不猶豫的說,“可是總是要有個人守著你。”
寧西華放下藥碗,“我問的是,不怕嗎?”
安星月忽然明白寧西華指的是碰到賊人一事,艱難的扯出笑容,“怕得要死,但是沒有辦法,如果寧公子出事了,我要怎麼辦?”
她承認自己要依附於寧西華,等著安家人來到琴州後,才能有安身之所。
在此之前,她不能讓寧西華出事的。
“你很好。”寧西華冷冷的盯著安星月。
安星月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寧西華掙紮著還要起身,卻被安星月攔住,“寧公子,大夫說你必須休養。”
寧西華的臉沉了沉,顯然是不愛聽,再想要站起來。
安星月也難得在他的麵前,敢拗起脾氣,“現在,你要聽我的。”
“你再說一遍?”寧西華冷幽幽盯著她的臉。
“我說,公子要聽我的。”安星月堅定的說,“不能移動,必須休息。”
在寧西華表態前,門外忽然侍衛回報道,“稟公子,安家人入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