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嵐國內!
四十七座城池之一的四方城中!
五大家族之首,方家!
此時此刻,方家宅邸的一處偏房裏......
“你說,這廢物怎麼還沒斷氣呀,都五年了,他自己這麼一直躺著不也是受罪嗎?”
“他受不受罪我不知道,但我受罪是真的,那些多人下手,為什麼就沒能了結了他?”
房內兩人一邊替躺在床上的少年擦拭著身體,一邊怨毒的咒罵著,隻是那擦拭的動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給少年剝皮呢!
“嗯?”
眼前的光怪陸離突然消失不見,破碎的空間也失去了暴亂的波動,世界忽然黑暗,周圍一片寂靜,方無邪有些奇怪。
他試著動了一下,卻感覺一股沉重的束縛感壓在身上,竟是連呼吸都有些艱難。
呼吸?他一個以靈魂狀態存在的人,怎麼會有呼吸呢?
方無邪努力試著去控製自己,但最終隻是動了一下手指。
“臥槽,這廢物剛才是不是動了?!”
廢物?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在自己麵前這麼說話?!
身為堂堂帝君境強者,在魔界縱橫兩萬餘年,到哪兒不得被尊稱一聲魔君?
饒是整個地域遼闊到沒有盡頭的魔界,也僅僅隻有四位帝君境的強者而已,即便是那位自稱魔帝的最強存在,見了他方無邪不也得客客氣氣的嗎?
現在,竟然有人敢在他麵前這般放肆,當真是活膩了不成?!
當即,方無邪摒心靜氣,集中精力猛地掙脫了那冥冥中的束縛,霍然睜開雙眼看向兩人!
“啊!鬼呀!”
“狼嚎個什麼?!這光天化日的哪有什麼......”
話音未落已是戛然而止,死寂中,兩人麵無血色癱軟在地,猶如篩子一般不住的顫抖著。
這......這是一個人能夠擁有的目光嗎?似是穿心利劍,又像天地震怒的威嚴,仿佛僅憑這道目光,就可以碾碎萬物!
“阿福?阿園?”
微微一怔,下意識出口的兩個名字讓方無邪蹙起了眉頭。
自己不是正在魔界的虛無之地和混沌虛靈獸大戰,想要將其降服以便尋找到回往人間界的辦法嗎?
嗡——
空氣中蕩起一陣隱約的震鳴,方無邪散開神識瞬間籠罩整個四方城,收放自如間熟練的讓人恐懼。
至少跪倒在地的阿福和阿園兩人,隻是在剛才的那個瞬間,便感覺自己的一切都被人看穿了,可快的又像是幻覺。
“沒錯,是四方城,這裏也是人間界......”
方無邪輕聲喃喃著,原本想著隻要降服了同為帝君境的混沌虛靈獸,即便是無法通過它尋找到回往人間界的辦法,至少也可以在降服了它之後,徹底成為魔帝般的存在。
到那時,整個魔界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在想尋找到回往人間界的辦法,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可誰知,竟是就這麼回來了!
他記得......曾經突破失敗後,靈魂和肉體分離被卷入了魔界,幸好是靈魂的狀態,才得以適應魔界的環境,再加上得到了乾坤盤這樣的至寶,以血煞之氣凝聚了一具,可以勉強承載靈魂的軀體......
雖然魔界生物排斥他,大有非我族類必要誅之的意思,但自他踏入帝君境之後,已是在魔界縱橫了一萬餘年,想盡了各種辦法都無法破開虛空回來,如今這......
滿腹的疑惑,若非是剛才已經試過了自己的神識,又有記憶裏熟悉的阿園和阿福站在麵前,怕是方無邪都要懷疑他是在做夢了。
“二......二少爺?”
見方無邪恍若未聞,此時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盯著某處出神,兩人對視一眼,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
“還真特麼是虛驚一場,這廢物,好不容易醒了竟是變成了一個傻子!”
“天才變廢物,現在又成了一個傻子,這五年還真是一場巨變呀。”
“五年?”
聞言,方無邪止住了思緒,抬眸掃了兩人一眼,從自己突破失敗到現在,竟然僅僅隻過去了五年的時間嗎?
這麼說來,人間界的五年竟是讓自己在魔界縱橫了兩萬餘年,四千倍的時間流速差距,這驚喜......還真是讓人喜出望外呢!
“不會是被咱們折磨傻了吧?不過你還別說,折磨曾經的天才,還真特麼的是爽呢!就是那不要臉還想要倒貼這個廢物的南宮家三小姐,不也沒能發現嗎?”
南宮家的三小姐......南宮溫婉?這五年裏,是她一直在照顧自己嗎?
想起那個正如名字一般,表麵上溫婉可人眼裏從來隻有他的女子,方無邪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隨即抬眸看向兩人,平靜問道。
“你們所說的折磨,是指趁著我沉睡的時候,動的這些小手腳嗎?”
剛才散開神識籠罩整個四方城的時候,方無邪就已經發現了自己身上的不對勁兒,盡管眼下他還沒有完全適應這失而複得的身體。
看著麵前這滿是小人得誌,正繪聲繪色像是在炫耀什麼戰績的兩人,方無邪略顯僵硬的抬起手掀開胸前的衣服看了一眼。
這一看,他唇角的笑意不由得更濃了。
“好,很好,這樣以下犯上,你們很有膽量。”
看著自己胸前滿是猩紅,甚至已經有鮮血緩緩溢出的肌膚,方無邪掃了一眼兩人手中原本應該是為自己擦拭身體,但此時明顯已經染上了殷紅的布巾,語氣平靜的可怕。
“哈哈哈,這才對嘛,好好誇誇你福爺和園爺,興許我們這即將突破到練氣境的強者,就不......”
“跪著吧,回來在和你們算賬。”
話音未落,動作略顯僵硬的方無邪已是奪門而去,連忙想要阻止他的阿福和阿園兩人,卻是應聲跪在了地上!
砰——
厚重的地板頓時被兩人的膝蓋砸碎,心中驚懼但滿是惱怒的兩人,剛想要強行起身去追方無邪,誰知,冥冥之中的那股沉重威壓竟是陡然增強!
似乎這才隻是一個開始而非結束,兩人越是掙紮,膝蓋陷入地麵也就越深,甚至就連渾身的骨頭都要被壓碎。
終於,驚駭讓兩人肝膽欲裂,隻能老老實實的跪在門口,乖乖的按方無邪所說,迎接著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