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雌性們也紛紛去河邊喝水,順便在河中摸一些螺絲和蚌殼充饑。
河裏有很多小魚,不過水流湍急根本抓不到。
沒人搭理楚安歌。
楚安歌也不搭理他們,打了水就要往回走,誰料看到雌性們摸到螺絲和河蚌竟然直接用石頭砸了生吃。
講不講衛生啊!
她頭皮一麻,趕緊過去攔著:
“螺絲和河蚌裏怎麼能生吃呢!裏麵有很多寄生蟲,吃了會生病的!”
“不吃難道要餓肚子嗎?”
一個雌性趕緊捂住自己摸到的一把螺絲,生怕她搶了似的,氣鼓鼓的說,“你想吃自己抓,不要搶我的。”
楚安歌滿臉黑線,“......”
小了,格局小了!
你那點兒東西還不夠塞牙縫呢,我搶你?
切......
雌性們羨慕嫉妒恨的瞪著楚安歌,七嘴八舌的說:
“你有朔給你的獸腿吃,我們又沒有!”
“朔餓著肚子去打獵也要把獸腿給她吃,她幹嘛還想吃我們的食物?”
“就是,別理她!”
......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螺絲和河蚌要煮熟了才能吃!”
看雌性們投來異樣的目光,楚安歌有點兒頭大,耐著性子解釋道。
“煮?是什麼意思?”
一個年長些的雌性不解的問道,“像你用火燒水那樣嗎?用火燒這些殼子,肉就會變得很少......”
楚安歌吸了口氣,“燒一下也好,起碼可以殺死寄生蟲。”
雌性們又是一陣鄙夷,白眼兒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用火燒會燒掉很多木柴,你以為木柴那麼容易砍呀!”
“她又不會砍木柴!她燒了木柴是朔給她砍的!”
“我們別理她!她有獸肉吃,我們又沒有!”
......
楚安歌狠狠獰了下眉頭,扭頭就走。
跟你們這些原始人沒話說,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愛咋咋地!
回部落的道路兩邊長滿了野草,鬱鬱蔥蔥的,楚安歌隨手拔了些馬蘭頭、灰灰菜、麵條菜,誰知道卻被身後的一個雄性叫住:
“阿楚,你摘草做什麼?”
“草?”楚安歌回頭道,“這是野菜!還能做什麼,吃啊!”
“不行!”
話音剛落,幾個雄性立刻圍了過來,表情嚴肅的看著她,“草吃了會肚子痛,還會死掉,你不能吃草。”
楚安歌一臉無語,“我采的不是毒草,是能吃的野菜!野菜!”
真是讓人頭疼的認知差異!
“那也不行!”
一個雄性蠻橫的搶過她手裏的野菜扔在地上,緊張的說,“你是朔的雌性,你死了朔會殺了我們的。”
另外兩個點頭如搗蒜的說:
“對,你不能吃這些草!我們部落的人都不敢吃草,吃了真的會肚子痛!”
“以前還有吃了死掉的人,大家都不敢吃了。”
原始人對山林的野草避之不及,都是一次次用血淋淋的教訓換來的。
楚安歌不悅的掃了幾人一眼,冷聲道,“我再說一遍,我摘的都是可以食用的野菜,沒有毒性!沒有!”
“跟我們回部落!”
帶頭的雄性長了一臉絡腮胡子,氣勢洶洶的驅趕她。
楚安歌一動不動,長胡子我就怕你啊!
山林的確有百分之八十的野草都是有毒性的,但還有百分之二十是可口的美味,原始人不會分辨,她會,可他們不聽!
真是,跟這些原始人沒法講道理!
“回去!”
絡腮胡蠻橫的催促她。
“就不!”
楚安歌也來脾氣了,指著扔掉的野菜喝道,“我今兒就要吃它,怎樣!人多我怕你啊!”
大不了幹一架,她也不想被人當成俘虜,受這種鳥氣!
三個雄性很是不屑的打量著她,“你要是不聽話,我們會告訴朔,朔會懲罰你的!”
“少拿朔嚇唬我,我不怕他!”楚安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轉身又去摘野菜。
三個人臉色一變,立刻把她圍了起來。
怎麼,要來硬的?
楚安歌眉頭一橫,擼胳膊挽袖子便衝三人勾手指頭,“來,過來啊!”
從來沒有雌性敢這樣跟雄性說話,三人立刻攥緊了拳頭,惱怒的瞪著她,可不敢動手。
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阿母!阿母......”
部落傳來了阿葉的哭叫聲,“好多血!阿母,好多血......阿母你不要死,嗚嗚嗚......我害怕......”
帶著恐懼的聲音仿佛一把錐子紮進了楚安歌的耳朵裏,害的她打架的心思都沒了,趕緊扯著嗓子應了一聲,“寶寶不要怕,阿母在呢!阿母在呢!”
“阿母......哇......”
聽到楚安歌的聲音,阿葉扯開稚嫩的嗓子哇哇大哭起來。
楚安歌頓時把野菜拋到腦後拔腿就跑,趕到部落前一把抱起小阿葉,摟在懷裏柔聲哄著,“不哭不哭,阿母這不是回來了嘛!”
小阿葉淚眼朦朧的看了她一下,然後一頭紮進她的懷裏,這才止住了哭聲。
楚安歌心疼的摸著那個小腦袋,誒呦,心都化了。
戀愛都沒談過的她,突然當了人家的媽媽還真有點兒母愛泛濫呢。
算了,野菜可以不吃。
回了部落,楚安歌把石頭灶台擴大了一下,架上陶盆添水煮肉,給自己和小阿葉準備午飯。
原始人哪裏見過這種架勢,全都一頭霧水的看著她,不知道烤熟的獸肉為什麼要放在水裏用火燒。
木柴不用砍的嘛!
朔的雌性淨做些讓人看不懂的事情!
半個小時後空氣中彌漫的肉香味兒,勾魂奪魄一般刺激著所有人的唾液腺,空蕩蕩的胃禁不住加速收縮。
隻吃了一些螺絲肉和蚌殼肉的雌性們,眼巴巴的盯著楚安歌使勁兒看,一個個都在偷偷的咽口水。
剛才有多嫌棄她,現在就有多羨慕她。
溫熱的肉湯進肚子,太滿足了!
楚安歌出了一身熱汗,每個毛孔都張開,渾身舒坦的不要不要的。
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的意的挑眉:饞了吧?一群沒見過世麵的家夥!
但凡他們對自己態度好些,她也能一人分點肉塊和肉湯給他們吃。
不一會兒,她和阿葉一人捧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吃的香噴噴的,碗裏的肉塊直接饞哭隔壁小孩兒。
“阿母,我也要吃......”
“阿母我肚子餓,我要吃獸肉。”
“阿母,哇......”
雌性們無奈的摟著哭鬧的孩子,眼睛直往他們那裏瞟。
楚安歌打了個飽嗝,剛想招手叫孩子們過來吃,就看見朔的那個阿母冷著臉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阿楚,把你的獸肉分給我們吃!”
命令的語氣讓人心裏很不痛快,楚安歌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