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圍獵結束,眾人皆回了王都,蘇殊一進城就直奔蘇府而去,剛進府,蘇殊就遇到了沈姨娘,沈姨娘知道蘇殊乃是來找蘇嶧詢問當年之事的,便說道。
“楚羯一帶盜匪猖獗,你父親領旨剿匪去了。”
“父親領旨剿匪怎麼沒人與我通報一聲。”
“你父親說他戎馬半生,這點小事不必說與你聽,恐你擔憂。”
蘇嶧不在,蘇殊隻好在蘇府陪著言氏待了幾日。沒過幾日,趙凝軒就派人來接她回府。言氏送至門口,“你才幾日不歸,他便遣人來接,如此看來你不曾選錯人。”
蘇殊笑而不語,而後回了王府。一進府,蘇殊便看到一個身著白衣,麵容俊秀的男子與一個穿著青衣,形容出色的女子從大廳裏走出,由淩徹和司酈引著往廂房去了。
司酈是蘇殊帶來的陪嫁丫頭,會些武功,且待人處事柔和知禮。而同是陪嫁丫鬟琴畫雖說也是個聰明伶俐的,但性格剛烈,潑皮吵架倒是個好手,可在王府中卻不如司酈得人心。
蘇殊看著眼前這一幕,便有些氣憤地走到大廳裏,對著大廳裏的趙凝軒說道,“王爺若是有事遣派我一人即可如何還要使喚我的丫頭,王爺不覺得有點過分嗎?”
趙凝軒一口未咽的茶頓時噴出,“我就使喚一下你的丫頭,不至於吧?我還以為你會惱我找人去接你回府。”趙凝軒有些狼狽地擦著衣服。
“我可沒有那麼沒有氣量,不過司酈是我帶過來的,下次要她做些什麼還請王爺與我說,我的丫頭隻許我使喚。”蘇殊說完便轉身回房。
趙凝軒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輕輕地說了句,“還是同以前一樣,想要護著她們。”
蘇殊好似聽到趙凝軒說了些什麼,轉過頭,卻隻見趙凝軒在喝茶,自覺聽錯了,也不疑心轉身回了房。
蘇殊才進屋,就聽見琴畫抱怨道。“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小姐不在,司酈那丫頭竟聽別人的使喚去幫那狐媚子鋪床送飯的,這個點了也不知道回來。”
“什麼狐媚子?司酈不過是被王爺叫去使喚兩天罷了,你那麼生氣做什麼?我已經和王爺說了,她待會就回來了。”
“小姐這幾日不在府裏,自是不知道這些的,昨日一個頗有姿色的女人來了王府,不知使了什麼法子,竟然讓王爺留她在王府長住,她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便以為可同小姐相較,她想跟王爺要了我去,像她那樣的人我是看不上的,我便推脫不去,她又想要司酈過去,司酈說她已有主,可以侍候她兩天,待小姐回來她便依舊回來服侍小姐,如今小姐回來了卻不見她過來服侍小姐。”
琴畫正抱怨著,司酈趕巧從門外進來。
“小姐,你回來了,昨日王爺有位名為柳玦的女客來訪,聞得小姐是將門之女,想見一見小姐,可小姐不在,便要了我去替她解悶,我想著小姐也還未回府,便過去侍候了她一日,若小姐覺得司酈做的不妥,還請小姐輕罰。”
蘇殊聽了之後,看了琴畫一眼,“你呀,就是沉不住氣,去把門關上。”
琴畫不情願地關了門,蘇殊方才說道,“說吧,你們倆又在唱什麼雙黃。”
琴畫與司酈方笑了起來,“昨天林先生帶來了一男一女,說是貴客,本沒我們什麼事,可那女子竟想要琴畫去服侍她,這不明擺著欺負小姐你們,因而我與琴畫商量,她先拒絕給她一個下馬威,我再做好人去她那打聽消息。”
琴畫急不可耐地讓司酈說,打聽到了什麼。
“那女子生得倒是有幾分姿色,可同衛二小姐媲美,才智也是少有,隻這女子恃才傲物,覺人既生,則為謀,心機深沉不可量。”
蘇殊思索一番,“她是王爺的貴客,定能相助王爺,古來謀士皆思慮極重,倒也無可厚非,不過我與她素未蒙麵,她卻故意要你們去服侍她,想必來者不善,我一向愛恨分明,她若是敢把算盤打到我與蘇府的頭上,我定要她知道什麼是殺人不過頭點地。”
趙凝軒聽著淩徹說著蘇殊三人說的話,笑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淩徹一臉不知道有什麼好笑地看著趙凝軒。笑罷後,趙凝軒才得意地說道,“還真是個傻丫頭。”
吃了晚飯後,天色漸漸暗淡,蘇殊在院子裏走動消食,忽然一道白影從屋頂閃過。
“何人如此猖狂,敢夜襲王府!”蘇殊追了上去。
那白影也並不出府或下地躲藏,隻在王府的屋頂上不停地轉圈,蘇殊心下疑惑,奈何那白影輕功奇絕就連蘇殊想要追上也有些吃力。
白影圍著王府繞了幾個圈以後,在右廂房的院子裏停了腳,蘇殊忙跟了下去。
“姑娘好身手,還沒有人可以跟在我身後不被甩丟。”
“到也不是我身手好,這王府攏共就這麼大,你又穿著白衣在屋頂上轉圈,我身手雖是一般,可夜間視物的眼力還是有的。不知閣下是何人?於王府做甚?可否轉身以真麵目示人。”
白影輕笑出聲,轉過身來,俊眉星目,膚色白皙,說是膚若凝脂也不為過,可與蘇殊竟高下,一襲白衣在夜色下更是撩人。夜風浮動,白衣翩躚,衣袂翻飛,蘇殊看得有些出神。
“在下乃是林璃先生舊友,受他相邀來王都小住幾日。見今夜明月皎潔,星光耀眼,特上屋頂賞月,卻不想驚擾了姑娘。”
蘇殊晃過神來,冷笑道,“公子這賞月的方式還真是特別,不過跟公子在房上走了幾圈明月是否皎潔,在下不知,但這王府護衛巡邏布局公子恐已牢記於心。”
“姑娘想來對我有些誤解,不過姑娘問了我許多問題,我皆已答複,卻不知姑娘芳名?”
“小女子不才,公子既是林先生舊友,那我自是六王妃。”
白衣男子思慮了一會,方含笑說道,“原是王妃,在下愚鈍,與我一同前來王都的還有我的師妹,師妹性情乖戾卻極負聰慧,王妃定是因為我師妹不懂規矩使喚了您的丫頭才來討個說法,在下替她給您道歉。”
蘇殊有些不耐煩的冷笑道,“貴師妹乖戾多思確實不是件好事,公子屢次調轉話題卻始終不肯報上自己的姓名,怎麼,公子竟是無名無姓之人。”
“在下一向話多,失禮了,在下冷逸,乃是個行走江湖的閑人。”
“在下蘇殊,公子既是......”蘇殊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一個空靈的聲音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