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璃見狀緩和氣氛道,“不是說還有些時日才到嗎?”
“本是還有五日才到,但邢汐她們恰好從大俞回來,遇見了她,捎了她一程,故而快了不少,王爺現在要見嗎?”
“不用了,先將她安排住在王府,待我尋個時日再見,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依言退下,回到房內冷逸對著有些氣憤地柳玦寬慰道,“蠱主受了氣?何不另擇賢主,以蠱主之才智,何苦屈在這六王府,我看太子趙玉軒,與五皇子趙玉珂都還不錯,二人禮賢下士,狠辣決斷,不失為一根良木可供蠱主而棲。”
“趙凝軒才情出眾,與他二人有著天壤之別,若不是這個武女。”
冷逸聽了後挑了挑眉。“謀士最忌動情!一旦謀士將自身情感帶入利益局盤,思想偏頗,那將會將整個棋局傾覆。”
“你想說什麼?”柳玦厲聲道。
“沒什麼,不過說些閑話而已。如今那人已到王都,當年之事即將浮出水麵,一場風雨即將來臨。”
柳玦伸出自己的手擋住從窗外進入的陽光,纖細手指在陽光下映出一個好看的影子,“我進王都就是為了攪弄風雲的,若是一切深如潭水,那還有何趣。”
蘇殊昏睡了一日後,醒來看著伏在床邊的趙凝軒,想起那天林璃將劍次入自己胸前的那一瞬間。才與他一交手,她便知是他,隻她覺得他定不會傷她,以為隻是作戲。想著以往的時光,蘇殊眼角的淚滑落。
“你醒了,怎麼?傷口裂開了嗎?我去找太醫。”趙凝軒醒後看著眼角殘有淚痕的蘇殊,以為她的傷口裂開了,有些著急,說著就要起身去叫人。
蘇殊抓住趙凝軒的手,“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趙凝軒愣了一下,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拉住他的手,正如那天她同他說,“和我一起玩耍吧”一樣。隨後他走到床邊,擦幹她眼角的淚。
“好,我就在這陪你,哪也不去。”
蘇殊抓著趙凝軒的手,眼睛無神地睜著,“我知道是他,我以為我與他還有些情分,可這最後的一點情分也如同他送我的那塊翠玉一般,破碎再不能圓。”
趙凝軒撫摸著她的手,安慰道,“都會過去的。”
“是啊,都會過去的。”
站在窗外的林璃握緊了手中的那半塊碎玉,淚水猶如斷線的珠子一般。
身體剛好些的蘇殊,聽聞夏淳被押入大牢,掙紮著要進宮去為夏淳求情。“夏大人剛正不阿,向來恪盡職守,此次是因我們而受牽連,我怎可用忠正之臣來換取父皇的信任。”
蘇殊剛穿好衣服,就聽見宮裏的太監前來傳旨。“聖上牽掛六王妃的傷勢,特準備親來看望,聖駕已經在路上來了,王爺王妃,準備準備迎接聖駕。”
“是。”蘇殊與趙凝軒應道。
傳旨太監走後,趙凝軒立即吩咐道,“趕快告知林先生,讓他回房待在。再與冷先生與柳姑娘說,看好那個人,千萬不能讓父皇看見她。”
“什麼人?”蘇殊疑惑地問道。
趙凝軒看著蘇殊笑道,“沒什麼,等你傷好後我再與你說,也不急這一時。”
聽得趙凝軒如此說蘇殊便也作罷不再追問。
一個時辰後,趙暻的轎攆停在了六王府的門口,趙暻看著曾是榮平侯舊府的六王府,對著身邊的貼身太監趙緒說道,“那麼多年過去了,這裏還是沒有變。”
趙緒在一旁彎腰低頭,並不說話。趙暻走進向王府,蘇殊等人早已站在門口迎接。
“兒臣,恭迎父皇聖駕,父皇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六王妃身子怎麼樣了?”
蘇殊上前回道,“兒臣好多了,謝父皇關心。”
“你可得好好養好身子,好讓朕早日抱上皇孫。”
蘇殊紅著臉不知如何作答,趙凝軒見狀上前牽住蘇殊的手。“父皇,這種事急不得的。”
趙暻看著趙凝軒“這個老六啊!”,趙緒也在一旁陪笑著。
“你既無事便好,朕已命玉蹊追查此事,抓住凶手自會給你個交代,你護駕有功,理應獎賞,你父親也傳來軍報,他已將楚羯一帶盜匪盡數剿滅,不日便將回到王都,到時再與你父親一同封賞。”
“父皇,兒臣既嫁入王府,便是皇家之人,保護父皇乃是兒臣之責,兒臣身在王府不缺什麼,隻兒臣想為夏大人求個情,夏大人此次確有失職,但罪不至死,夏大人曾是征戰沙場地一品慶候將軍,為人中正,恪盡職守,在職以來皇城之中並無重大事故,還請父皇輕懲夏大人。”蘇殊跪在地上,為夏淳求情道。
“朕也知道夏淳的為人,但此次他的失職卻使得你身受重傷,差點連朕也置於險境,若不重懲他,如何服眾?”
“可父皇…”蘇殊還想再為夏淳求情,趙凝軒卻出聲打斷。
“父皇所言甚是,夏淳此次失職實乃大罪。”蘇殊見趙凝軒如此做也知道自己已經惹得龍顏不悅,因而也不再為夏淳求情。
“既如此,朕便回宮了。”
“恭送父皇,皇上!”
趙暻走後,蘇殊便問趙凝軒。“你為何不讓我為夏大人求情?”
“其一,夏淳此次所犯之錯確實是大罪,其二,夏淳身為禁衛軍統領,掌皇城五千禁軍,身係父皇安危,這是個極其敏感的職位,你一再為他求情,以父皇多疑的性格,他一定以為你有所圖謀。到時,蘇府就為成為父皇防備的一個對象。”
蘇殊歎了口氣,“隻可惜夏大人本是一忠烈將士!”
眾人皆散,卻不想趙暻並未提前傳旨又重新回了王府,趙暻剛到王府門口看見一身穿素衣的婦人從王府裏出來。
“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