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淩?
不少賓客紛紛麵露困惑,他們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可在場的秦家人卻無不麵色狂變,宛如見了鬼一般。
“他怎麼回來了!”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秦勇,此時也覺察到了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和擔憂,他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眼看秦家就要攀上潘家這顆大樹,從此扶搖直上,踏入一線豪門。
可李淩的出現,極有可能讓這一切都付之一炬!
潘家俊瞳孔緊縮,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雙拳攥得發顫。
他剛才已經接到李淩回到寧城的消息,起初他還有所懷疑,畢竟五年前是他親手將昏迷的李淩連同麻袋踹下山崖,那可是幾百米的絕崖,就算是鋼筋鐵骨也得摔成渣渣,根本不可能有生還的機會。
可此時此刻李淩卻站在了自己麵前,讓他再也無法冷靜。
李淩在眾人的注視下,徑直走到了秦思涵麵前,直接將潘家俊視為空氣。
“思涵,我回來了。”
對秦思涵而言,隻是五年,可對於曆經輪回的李淩而言,這短暫的問候卻橫跨了整整一個世紀。
在血雨腥風的魔界,他無數次命懸一線,都是回來見秦思涵的念頭支撐著他最後最後一步。
四目相對。
“這是在做夢,是嗎?”秦思涵麵無表情,好像已經麻木了,甚至覺得眼前隻是自己的幻覺。
李淩一把將秦思涵攬入懷中,緊緊抱住,聲音顫抖道:“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感受著那熟悉的溫暖,秦思涵才徹底清醒,這些年積攢的委屈頃刻間全部爆發,發了瘋地捶打著李淩的胸口,淚水狂湧。
“你還知道回來,你知道我這些年等的有多辛苦嗎!”
潘家俊在一旁看著這一幕,氣得兩眼發黑,惱羞成怒。
自己的未婚妻被其他男人摟在懷裏,你儂我儂,這跟把他潘家俊的臉按在旱廁摩擦有什麼區別?
“夠了!”
潘家俊怒吼一聲。
李淩緩緩鬆開秦思涵的懷抱,抬起眼眸看向潘家俊,眼中殺機盡顯。
“很意外我還活著,對吧?”
李淩冷聲問道。
潘家俊有些心虛,但並未露怯:“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今天是我和思涵的訂婚宴,我不想多生事端,馬上從我麵前消失,我可以饒你一命。”
“饒我一命?可笑,五年前你怎麼沒今天這樣慈悲?”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微微變色。
但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聽得出這話中的深意,秦思涵更是表情錯愕,她的確懷疑過潘家俊,沒想到他竟心狠手辣到殺人滅口的地步。
潘家俊徹底惱羞成怒,道貌岸人的姿態終究是繃不住了,麵色陰沉吼道:“來人,給我把這鬧事的人拖出去廢掉手腳!”
刹那間,大廳幾個角落裏衝出十幾個早就蟄伏已久的保鏢,直接將李淩團團圍住。
這十幾號人並非普通混混,而是潘家俊精挑細選出來的貼身保鏢,平日裏維護整個潘家的安全,清一色全是退役特種隊員,甚至是雇傭兵出身。
李淩也是有所覺察,這些人的眼神和氣息,一看便是沾過鮮血的。
秦思涵慌了神,衝著潘家俊吼道:“潘家俊,你瘋了!”
可潘家俊此時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今天要是不殺雞儆猴,自己在寧城還怎麼立足?
況且一個螻蟻罷了,五年前他能隨意捏死,今天也一樣!
保鏢訓練有素,互相使了個眼神後便衝李淩逼了過來,形成了一堵密不透風的人牆,莫說是個人了,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可李淩卻表情從容,宛若一尊雕像,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巍然不動,雙眸中射出的目光,仿佛在傲視著一切。
噌!
突然,有人動了。
幾個保鏢猛地催動身形,身體呈弓形朝李淩馳來,有拳,有爪,有匕首,角度堪稱刁鑽。
尋常人,下一秒就得交代在這裏。
可李淩看都沒有看一眼,就在幾道身影要近身的那一刻,身形一震。
嗡!!!
大廳內竟響起類似敲鐘的聲音。
接下來的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傻了。
幾名保鏢幾乎不約而同在距離李淩半米的位置戛然而止,仿佛是受到了某種禁錮一般,難以動彈。
下一秒,哢嚓一聲!
幾人的手臂以一種誇張的角度彎曲,甚至有猩白的骨頭從皮膚裏刺了出來,無比滲人。
這已經不能用強悍來形容,隻能說是恐怖!
潘家俊瞳孔驟縮,臉色鐵青一片,他沒想到短短五年李淩竟然生出了如此霸道的功夫。
不過......
這仍不足以讓潘家畏懼。
“以為練了一身蠻力就可以和我作對嗎?你信不信,隻要我一條短信,你馬上就會從這個世界消失!”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
潘家俊不是危言聳聽,以潘家的能量,的確可以在暗網發布懸賞令。
就算李淩再厲害,也難逃一劫。
秦思涵知曉這其中的利害,一把上前捏住李淩的手:“你快走,這裏的事情我來處理,甜甜不能沒有爸爸!”
可李淩卻寵溺一笑,眼神中滿是撫慰。
“放心,我發過誓,這次回來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和女兒。莫說是區區一個潘家,就算是和整個寧城為敵,又有何懼!”
“我要讓全世界知道,你秦思涵是我李淩的女人!誰都奪不走!”
字字鏗鏘,霸氣側露!
“哈哈哈哈哈!”
沉寂間,大廳之中卻響了一道蒼老的笑聲。
“好一個狂妄小輩,功夫不錯,隻可惜,這寧城還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聲音落下,一位白袍老者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大廳的二樓,俯視著一切。
李淩抬頭望去,隻是一眼,心中便沉了幾分。
此人,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