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芷一家積極的走在隊伍最前麵,父親雖然年近五十,可是走那麼遠的路絲毫不吃力,看來父親的武功底子不錯,母親亦然,她也不是普通後宅婦人那般軟弱無力。
這樣年邁的父母卻如此堅毅,讓她萌生了敬佩之情。特別是父親同是軍人,他的錚錚鐵骨,更讓沈心芷欽佩,從被冤枉抄家到流放,老父親脊背不曾彎曲,他心裏堅信清者自清,他的高風亮節讓沈心芷自動把他劃到自己的保護圈裏。
她從空間裏拿出溫熱的四個大肉包子,阿爹阿娘和阿愚一人一個。
對上阿娘懷疑的目光,沈心芷解釋道:“舅舅給我之後,我一直塞懷裏捂著的。”
天那麼冷,除非塞在懷裏捂著,要不然包子不會那麼溫熱。
順安侯夫人頓時濕了眼眶,她的乖寶一瞬間長大了,知道疼她了......以後誰在說她的乖寶自私蠻橫,她就豁出去這張老臉撕爛誰的臭嘴!
吃完肉包子,沈心芷又拿出一個水囊給四個人喝,這水囊真是舅舅給的,就是她放在空間裏,所以現在水囊裏的水還是溫熱的。
一家人在沈心芷不斷的投喂下,邊吃邊走,竟然也不覺得太累。
緊趕慢趕,天快要黑的時候,總算到達一處驛站了,這裏離開京城的第一個驛站,門簾都是新的,而且很大氣,看起來不像驛站,倒像是豪華客棧。
劉節下馬和“客棧”裏人交接一番,然後敲著銅鑼,對流放犯人說道:“住這個驛站,下等房一人五文錢,中等房一人十文錢,上等房一人二十文錢!”
流放犯人開始鬧哄哄的,“怎麼還收錢呢!我們沒錢!”
這也太缺德了,坑流放犯人的錢。
“對啊!我們是流放犯人!又不是住客棧,我們住的是驛站,憑什麼要我們的錢?”
“我們是被抄家流放的,身上哪裏還有錢啊!”
......
見有人鬧事,官差抽出佩刀威脅:“就憑老子手裏的刀!再囉裏囉嗦不配合,老子就砍死你!”
劉節更是抽動鞭子威脅道:“願意住驛站裏頭就交錢,不給錢就住院子裏!我醜話說在前麵,天那麼冷,凍死了活該!”
沈心芷沒有先交錢,而是等著大夥兒都選了房間後,她才交了八十文錢,要了最好的一間上房。
先交錢的人住了好房間的,必然有人嫉妒和巴結,想和他們擠一擠,答應吧,感覺自己吃虧了。不答應吧,又有人哭天搶地扣一頂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帽子。
還不如先蹲在那休息,看戲,等該鬧的鬧完了,也能清淨些,走了一天的路,實在沒心情吵架。
......
沈老五一家沒有親人送過來的補給,隻能要了下等房,一開門,驚呆了沈老五一家,這個房間破座椅堆了一半,蜘蛛網都纏繞了好幾圈,灰塵更是能迷人眼。
呼吸一口都感覺要吃上好幾口灰了。
沈老五的兒子沈長海覺得這個房子根本不是給人住的當下就甩臉色,“這房子能住人嗎?”
他不服氣的去找劉節理論,劉節拿出鞭子作勢要抽他:“不能住人能住畜生!都淪落到流放犯人了,還不擺正自己的位置,你們一個個在我眼裏連驢馬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