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他的眼眶內突然湧起淚水，像一汪翻滾而出的清泉，掩住無盡悲意，終盛不住，從低窪處溢出，綿延不絕地，衝淡了墨字的邊緣，躲讓之際，又橫七豎八地流淌，把一首原本清淡的小詩衝出水墨畫的意境：一泓秋水一輪月，今夜故人來不來。

......

李司鑒就這樣哭著跑掉了，她都沒來得及替他洗把臉。

不就是拿他的臉皮當了一回宣紙嘛，有這麼小氣嗎？

顧書卿悻悻然坐正身子，換了一張空白的紙，在紙頭從左往右，提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