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幫我拿一下內褲。”
手機應聲而落,屏幕摔出一條裂痕。
我衝出去,把毛巾隔著門縫遞給裴煬時,手還有些抖。
但他卻遲遲不接毛巾,而是一把抓住我的手,男人聲音很悶:“綿綿,你剛剛在做什麼?我叫你很久,你都沒回應。”
我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磕磕巴巴地說:“沒什麼,剛剛在卸妝沒聽清。”
我迅速逃離現場,把書房歸置成原本的樣子,然後才努力平複著呼吸坐到沙發上。
恰逢此時許青宇發來消息。
“綿綿,你還沒有弄到計劃書嗎?”
我深吸一口氣,才把相冊裏的照片悉數都給許青宇發過去。
“剛剛差點被裴煬發現,哥,你做這事的時候小心點。”
許青宇秒回。
“放心,哥心裏有數。”
裴煬洗完澡出來,我已經收拾好躺在床上。
他走進來的第一句話卻意味不明地問了句:“綿綿,書房的門怎麼是開的?”
我的心一沉。
“是嗎?我沒注意。”
裴煬利落地套上一件幹淨的白T,“那可能是我忘記關了。”
我放在被子下的手握成拳,才讓自己表麵上雲淡風輕。
裴煬睡到我身邊,猛地一把拽過我摟進懷裏。
他的眼神幽深。
“綿綿,工作很累,親我一下好嗎?”
我的眼睫顫了顫,又因為心虛,仰頭碰了下他的唇,他眼裏劃過亮光,又在我嘴上重重地親了下。
“乖,睡吧。”
次日我醒來時,裴煬已經走了。
我眨了眨眼睛,心裏忐忑得要命,沒人比我更清楚那份競標計劃書的意義,那是裴煬費盡心力為下半年籌備的項目,一旦被搶走,所有心血付諸流水。
但我更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哥深陷泥沼。
我和許青宇是搭夥家庭的孩子,雖然我倆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他對我很好,好到在我情竇初開的那幾年,他一步步走進了我心裏。
隻是這幾年家裏的事業不景氣,他的心緒也漸漸有些急躁。
若不是裴煬跟我結婚,給家裏的企業提供資金幫助,隻怕此時許家已經破產。
盡管我對裴煬沒什麼感情,但是背刺他,實在是小人所為。
我內疚卻又無能為力。
在我哥和裴煬之間,我選擇的一直是前者。
兩個小時後,許青宇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的語氣欣喜若狂:“綿綿,裴煬的項目被我拿到了!很快就沒有人再敢對我們指指點點了!今晚哥哥辦慶功宴,你來端陽酒店。”
明知一定會是這個結局,但我還是應得有些艱難。
“好,知道了。”
我很想給裴煬發一個消息,問問他現在還好嗎,可是我們平日裏很少聯係,突然這樣問又顯得很奇怪,我就忍住了。
晚上去端陽酒店,許青宇早早地就在門口等著了。
一看見我,他立刻揚著笑臉過來,抬手把我摟進懷裏,“綿綿,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哥哥肯定拿不到這個項目。”
我習慣了許青宇的擁抱,沒有拒絕,隻是小聲地問了句:“裴煬什麼反應?”
許青宇挑眉。
“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不過無所謂,隻要哥把這個項目做成功了,你就有底氣跟他提離婚,以後哥哥養你。”
我心念一動,說了句好。
然而我話音未落,就在轉角撞見了大步流星的裴煬,他的視線撞上我,猛地愣在原地。
我對於在這裏遇到裴煬,顯得有些措手不及,隻是兀自睜大了眼睛。
還是許青宇率先反應過來,伸出手:“妹夫,今天在競標現場實在有魄力,隻可惜棋差一著,不過都是自家人,以後哥起來了也會幫襯你的。”
裴煬冷著一張臉,看都沒看許青宇一眼,目光全數落在我身上,還有許青宇摟著我的那隻手。
“什麼哥能在公眾場合這麼抱著妹妹?”
裴煬轉頭看向許青宇,然後毫不留情地把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卸下。
“許青宇,別高興得太早。”
他的語氣像淬了冷冰,帶著鋪天蓋地的壓迫力。
許青宇變了臉色:“你什麼意思?在我麵前狂什麼?”
我兩廂為難,拽住了裴煬的衣角:“你別那麼跟我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