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
七皇子震怒,一巴掌扇了過去。
歐承宣不敢躲,結結實實吃了一耳光。
七皇子還覺得不解氣,言語多有諷刺,“似爾這等廢物,合該家道中落。”
說罷,七皇子拂袖而去,坐著馬車離開。
歐承宣臉頰浮腫,眼神透著不甘。
“她竟然敢騙我!”
片刻後,尚書府的胡同外。
謝雪雅鬼鬼祟祟,來到老地方和歐承宣相見。
一見麵,她便小聲抱怨。
“你一直給我送信鴿,小心被人發現......你臉怎麼了?”
歐承宣怒火中燒,冷哼一聲,“能怎麼了,還不是你給的假消息,你爹根本就沒病!”
謝雪雅驚駭,“這怎麼可能,他發熱一整晚,整個人跟火爐似的,怎麼可能沒有病!”
“可七皇子去見他的時候,他麵色紅潤,言語清晰,分明是沒病的!”
這下,給謝雪雅也弄糊塗了,她早上去問安的時候,人明明還臥床不起......
驚疑之時,她突然想起謝琬來,“對了,今早謝琬那個賤人回來了,聽我娘說她去看了我爹,會不會是她找人把爹治好了?”
提起謝琬,歐承宣更氣了。
昨日在當鋪與謝琬撞個正著,那一份羞辱讓他記憶猶新。
新仇舊恨,他腦 漿子都要氣炸了。
“好個賤人,屢屢壞我好事!”
怒罵一句之後,歐承宣一把捉住謝雪雅的柔荑,擠出一副笑臉來,“方才是我態度不好,誤會了你,你可別生氣。”
謝雪雅輕輕‘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歐承宣見她不惱,往跟前湊了湊,伸手抱住她的肩膀,“你看這小賤人如此可恨,如今人又在府中,不如你找個機會除了她?”
“你瘋啦!爹還在家裏,你想讓我殺人?”
謝雪雅目光駭然,連連後退兩步。
她雖然不喜謝琬,平日裏多有虐待,但她也知曉底線在哪裏,怎麼也不敢鬧出人命來。
歐承宣見她不從,繼續蠱惑道:“之前你跟你娘設計讓她替嫁,想借著景王的手弄死她,不一樣是謀人性命?怎麼這會又不行了?”
“那不一樣!”
謝雪雅背過身去,眉宇間多有掙紮。
歐承宣從後麵抱住她,低聲私語,“謝琬嫁到景王府之後,像是變了個人,言語犀利,行事果決,往日 你們那般折辱她,如果不除掉,她安能讓你們好過?而且殺人多的是法子,倒也不必親自動手,隻要她死於意外,你爹也怪不得你頭上,你說對不對。”
說完,他一口咬上了謝雪雅的耳垂。
她渾身打了個哆嗦,眼神猶豫一番便點了點頭。
尚書府。
昔日的閨房,已經被謝琬翻了個遍。
小到首飾盒子,大到床鋪衣櫃,各個夾層,縫隙,她都檢查了個遍,始終沒有找到藥王玉的蹤跡。
謝琬歎了口氣,扶了扶額頭,對於這藥王玉的記憶確是一絲絲都想不起來。
藥王玉對於控製腿疾有著良好的效果,若是沒有這東西,這一雙瘸腿怕是還要許久才能見好。
而且一句慌,百句圓。
若是找不到藥王玉,她以後想離開王府都得君紹景同意才行......
正憂愁著,外麵傳來一陣吵鬧聲。
“何事喧嘩?”
春香跑出去看了一眼,回來說道:“小姐,是府上下人在軀蛇蟻鼠蟲。”
時值三月,正是暖春。
萬物複蘇,這些招人嫌的鼠蟲紛紛出洞,尚書府大門大戶,自然是見不得這些東西的,所以年年開春都會驅趕捕捉,也不是新鮮事了。
不覺間,天色漸晚。
謝琬輕歎一聲,今日也是徒勞無功......
由於謝慶年說了晚謝要找她說話,今日她便沒有離開尚書府。
晚上,父女二人單獨吃了晚飯,促膝長談。
提起往日種種,謝慶年心懷愧疚,老淚縱橫。
見他如此,謝琬心中對他的些許抱怨,也都隨之煙消雲散。
子時,萬籟俱寂。
東廂房傳來一聲輕微的開門聲,兩道身影鬼鬼祟祟離開了房間。
夜風吹的燈籠搖晃,謝雪雅和自己的貼身丫鬟紅泥,躡手躡腳的走在陰影裏。
“紅泥,你確定這蛇能咬死她?”
紅泥手裏攥著蛇的七寸,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姐你就放心吧,這蛇是五步蛇,今兒驅趕蛇蟻鼠蟲的時候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你就放心吧,一口下去活不過十個呼吸。”
借著微弱的燈光,謝雪雅看了一眼纏在紅泥手上吐著紅信的毒蛇,下意識的拉開兩步距離。
主仆二人閉氣凝神來到謝琬的房間外,紅泥手指沾了口水,輕而易舉就在窗戶紙上捅了個小洞,然後將毒蛇的腦袋塞了進去。
七寸被鬆開,五步蛇如虎歸山,閃電般竄了進去。
“啊!”
一陣刺耳的尖叫從房間裏傳出來,謝雪雅和紅泥欣喜的對視一眼。
“走走走,快走。”
房間裏,謝琬被驚醒,猛地看向春香。
春香自從跟著她離開之後,管家便將春香的床位分給了別的下人,故而今夜便讓春香在屋裏打地鋪。
“你怎麼了?可是做噩夢了?”
“小姐,我被蛇咬了!”
“你說什麼?蛇在哪裏?”
“不知道,咬了我之後就不見了......小姐,我......我有點喘不上氣了!”
謝琬心裏一驚,毒蛇!
而且毒素十分劇烈,春香從被咬到現在不過五個呼吸,就已經出現呼吸困難的症狀。
“別怕,你先別動!”
此刻房間裏一片漆黑,謝琬也不敢輕舉妄動,不過好在黑暗之中依稀能看見春香的輪廓,她手腕一抖,幾根銀針憑著感覺,精準刺入了春香的心脈,幫她暫時壓製住毒性。
隨後她將被子裹在身上,腳步飛快的點了一盞燈。
火光一亮,謝琬頭皮一炸,一條彎曲的影子清晰的映照在柱子上,她抬起頭來的一瞬間,那隻花亮的五步蛇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從房梁上竄下來。
不過好在,謝琬身上裹著被子,她抓著被子往蛇身上一罩,然後跳到被子上一陣猛踩。
片刻之後,被子底下就沒了動靜。
謝琬不放心,找到蛇的位置之後,又猛踩了好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