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月忍不住想笑,虞箏一看就是沒有吃過苦的農家孩子,心機重還腹黑。
她不明白,虞公的心偏得也太明顯了,居然還能把虞山那傻小子養得單純。
虞家什麼苦活累活全是虞山和虞公在做。
要不是因為她來了,家裏那些最好的水果應該都會送到虞箏手上。
就算是條件優渥的現代也不會這麼和睦,這一家人真的都是好人呢!
很快十幾束花就綁好了。
切碎的蘿草曬在院子裏,幹得很快。
虞公也終於從屋子裏走出來了,沈七月見他首先去雞棚裏看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眨眼就見麵前的虞箏盯著她看,“看我做什麼?”
“沒、沒看。”
低著頭幫沈七月包驅蚊包。
驅蚊包的布就簡陋多了,是普通的白布,沈七月也想過,要是這東西真的能賣錢,那以後還是換一種顏色的布包。
古人總會覺得白色不吉利,虞家窮也沒有燃料,她更是不認識能做染料的植物。
沈七月在心裏叫了係統幾次,想問問有什麼3級以內可以用來染色的草,廢物係統跟死了一樣音訊全無。
有虞公的幫忙,驅蚊包很快就裝了大半簍。
午飯後,沈七月拉起抱著花的虞箏出發。
“走吧,我們去鎮上賣花。”
虞箏抱著花的模樣還真跟常人不同。
就算穿著打補丁的破舊衣服,就那身形氣質還有那長相配著她的花——宛若一個傾世的落魄小公子。
姐姐們一定喜歡地緊!
虞山依依不舍地看著虞箏背著的簍子,他多希望,背著簍子的是自己啊!
要是哥哥的傷還沒好就好了......
虞山猛拍腦袋,內疚自己怎麼能為了去鎮上祈禱哥哥受傷!
有糖葫蘆,他也該滿足了。
村口,沈七月叫了輛牛車。
一枚銅錢一個人頭的牛車,沈七月花了四個銅錢,她不好意思硬塞的。
趕車的不是別人,正是上次救了沈七月和虞山的曲四叔。
聊了幾句才知道曲四叔叫曲忠,家裏排行老四,所以村裏的小輩都叫他曲四叔。
曲四叔聽沈七月說去鎮上賣花,又見虞箏手上抱著一堆叫不上名字的花,用彩色綢布綁得漂漂亮亮。
曲四叔感歎,果然是大戶人家的大小姐,掙錢方法都不一樣。
要是他知道花也能賣錢,那漫山遍野的花怕都會給他采禿。
隻是那花枝上綁著的印花綢布,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家買得起的,曲四叔搖搖頭,笑自己又不知道在想什麼。
窮苦人家能吃飽飯就夠了,哪還有閑心思去做這樣的事。
來到鎮上,見虞箏傻乎乎地抱著花不知道該幹什麼。
雖然他穿著一身跟他氣質極為不符的破舊衣裳,但來往路人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他。
再打量他身邊那堵肉牆,有人認出是沈七月快步逃離,生怕給自己招惹什麼麻煩。
沈七月早就覺得虞箏身上的衣服礙眼了,所以第一件事就是拉著他去布行買成衣。
挑了一套普通的灰白色長衫,讓虞箏換上。
當虞箏紅著臉,穿長布衫走出來的時候,沈七月的臉也紅了。
她的小夫君也太好看了,那模樣就像一朵任人采擷的嬌俏小白花。
讓店家當麵改改尺寸,合身後的長衫讓虞箏看起來更精神了。
除了給虞箏買長衫,順便給自己也定了兩套外衫,又扯了些布準備帶回家給虞公和虞山。
付完錢,手裏還剩三銅板。
正巧門外有老漢在叫賣糖葫蘆,一個銅板一串,一串四顆,沈七月買了三串,遞給虞箏一串。
虞箏很久沒有吃過這樣的東西了,拿在手上怔怔地看著沈七月。
“看什麼呢,今天你負責賣花賣驅蚊包。”
說完沈七月就找了個陰涼處坐下了,虞箏抱著花,手拿冰糖葫蘆愣愣地看著她,一臉無措,他不知道該怎麼做。
“七月,我......”
虞箏看了幾眼叫賣糖葫蘆的老漢,委屈巴巴地小聲跟著叫賣:“賣花......賣花......賣驅蚊包......賣驅蚊包......”
沈七月聽他那柔弱又幹巴巴地叫喚,失了耐心,挪著步子上前指導。
“小箏兒,你不用叫,就站在這,對,就這樣站著,自然會有人來問的,叫就掉價了知道嗎?”
旁邊賣冰糖葫蘆的老漢瞟了她一眼,被瞪了回去。
她繼續跟虞箏說。
“記著,這三朵花的一錢銀子一束,五朵的兩錢銀子一束,不議價。”
“七月,這不對。”
“聽我的,哦對了,驅蚊包是一文錢一個。”
這天差地別的價格讓虞箏一時無法接受,卻還是認命地點了點頭。
旁邊老漢支著耳朵聽她定價,看小夫妻的眼神有點像在看神經病。
真當一錢銀子好掙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