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夫人，這事是那掌櫃說的，咱們或許問他就知道了！”

馬寶洪小聲說道。

姬如月淡淡點頭：“那你去問問。”

“好嘞！”馬寶洪轉身就下樓了。

片刻後他氣呼呼的回到屋子，臉色再次難看，比茅坑還臭！

“氣死咱家了！氣死咱家了！”

“這清河縣百姓一個個心都是黑的，咱家問個事，居然還要收錢！”

姬如月也不禁蹙眉，隨即歎了口氣：“收就收吧，可問出什麼了？”

“關鍵他啥也不知道啊夫人，隻說這是縣裏的機密，隻有那縣令許少川和他信任的差人才知道，咱家算是被這黑心掌櫃給坑了，氣死咱家了！”

馬寶洪氣的牙癢癢。

姬如月也是哭笑不得，收了錢居然還不辦事，她也是開眼界了。

“夫人，這清河縣百姓一個個吃人不吐骨頭，定是受了那縣令許少川的蠱惑，上梁不正下梁歪，可見那許少川絕對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啊！”

馬寶洪叫罵道。

眼珠子一轉，小聲補了一句：“不然他怎會與秦國公有染？”

嗡！

此話一出，姬如月眼裏瞬間閃過寒氣！

馬寶洪心頭竊喜，果然還是要提秦國公。

哼，許少川是吧，誰讓你弄得這些黑心規矩坑到咱家頭上，咱家也不是好惹的！

何況你敢與秦國公有染，就是罪該萬死！

“哼，今日天色已晚，明天一早便去見那許少川，若是坐實他與秦國公有染……”

姬如月越說聲音越冷。

直到最後她眼裏殺機一閃：“朕必要鍘了他的項上人頭！”

“陛下聖明！”馬寶洪一喜，高呼英明。

嘿嘿，許少川你完了！

誰讓你敢得罪咱家！

姬如月說完打量起房間。

房間的確雅致，屋頂上繪了一些夜空星辰，看上去甚是獨特。

角落還有一個小木桌，桌上放著個圓柱形玻璃水缸，底下鑲了個鐵疙瘩！

姬如月隻是看了一眼俏臉瞬間泛紅，不忍直視，趕緊移開目光。

“夫人怎麼了？”青梅不解問道，視線看去，當即羞的臉頰通紅！

支支吾吾道：“此地怎還會有這等穢亂之物，真……真是羞死人了！”

“馬管家快把它丟出去，簡直臟了夫人的眼！”

馬寶洪當即看去，果然，隻見這玻璃底部的鐵疙瘩造型別致！

它彎彎的，上麵還有個鐵打的玩意，看起來就像是……

“淦！咱家這就把它給丟了！果然這清河縣被許少川帶壞了，連這種穢亂之物都敢擺在客棧裏，他簡直該死啊！”

馬寶洪罵罵咧咧的走到玻璃前，想要抱起來丟掉去！

可很快卻發現這玻璃櫃太重了，根本搬不起來，搗鼓半天都紋絲不動，更別說丟出去了。

姬如月看到這不由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搬個物件看把你累成這樣，朕渴了，你且去弄點水來喝，這客棧怎的連茶都不備一壺。”

“好嘞夫人！”

馬寶洪擦了擦汗，立馬找水。

可把屋子都翻遍了，愣是連個茶壺都沒找到。

“怪了，這清河縣住店的人都不喝水的嗎？”

說著走進一個小屋裏，隻見牆上掛著的銅鏡竟清晰的將他映照出來，嚇他一跳，差點以為屋子還有別人。

隨即突然看到腳下有個白色水桶，裏麵赫然有清澈的水！

趴下身子捧起來喝了一口！

“啊！清冽甘爽啊！”他眼睛一亮。

拿起桌上的玻璃水杯便舀了滿滿一杯。

“夫人夫人！咱家找到水了，這掌櫃真是小氣，竟把水藏到個不起眼的地方，幸好老奴聰明，為夫人找到水了！”

“還別說，這水還很清涼，這大熱天的老奴喝一口，真是舒服的頭皮發麻咧！”

馬寶洪捧著水杯出來，正看見店小二到來。

小二聽到他的話，再看他是從盥洗屋裏出來，立馬瞪大了眼睛。

“這位客官，您……您這是舀了哪的水啊？”

馬寶洪哼了一聲：“當然是水桶裏的！你以為把水藏在那裏麵咱就找不到了？”

店小二聽完身體劇烈一抖，結巴道：“客、客官您不會喝了吧？”

“怎的，咱花了這麼多銀子連口水都不能喝嗎！”馬寶洪眉頭倒豎，當即嗬斥道。

“喝……喝不得啊！那是恭桶啊！”

店小二急的跺腳。

“什麼，恭桶？”姬如月和青梅呆住了。

“恭桶怎會在屋子裏！”

“此乃咱們縣老爺的創新設計，此物喚為馬桶，與泡澡桶等一齊放在小屋裏，小屋便叫盥洗屋，客官們出恭後隻需用力一敲馬桶後的牆，馬桶裏的機關便會運作，將臟物沿著水管盡皆排泄下去！”

姬如月隻覺得目瞪口呆，大開眼界：“出個恭竟還能有這般巧妙設計，難怪清河縣街道幹淨整潔，本夫人還納悶呢。”

畢竟出恭一向是大難題，在皇城外城，那些尋常百姓隨地大小便都是常態，整個外城臭氣熏天。

皇城如此，其他地方就更差了！

小二搗蒜般點頭，眼裏精光煥發。

“可不說咱們老爺聰明呢，恭桶裏的臟物通過水管就排走了，這樣的事也隻有咱家老爺這種天才能想出來了。”

啪！馬寶洪手裏的水杯瞬間摔了個稀巴爛！

下一秒衝進盥洗屋趴在馬桶上就吐了起來。

表情變得扭曲，臉色更是青紫，惡心的連肺都要吐出來了！

特奶奶的他居然喝了恭桶裏的水，真把他惡心壞了。

咱家可是堂堂掌印太監，大內第一太監啊！！

敢害咱家喝恭桶水，許少川，咱家與你不共戴天！

姬如月和青梅在一旁看著也隻覺得膈應，從恭桶裏找水喝，這實在是太……惡心了。

“客官你們要喝水，打開這水龍頭就能接水喝了……”

聽到小二指著鐵疙瘩講解著，姬如月和青梅倆女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此物名叫水龍頭，是喝水用的，跟她們想的不一樣！

……

當晚，縣衙後院，許少川躺在藤椅上嚼著什麼。

“噗！”下一秒他惡心的將嘴裏東西吐出來，張口便罵。

“混賬東西，我不是給你們配方了嗎，怎做出這般難吃的檳榔！”

隻見地上殘渣正是一塊檳榔！

麵前中年男人苦著臉道：“老爺是您要求太高了，這檳榔我們研製坊已經上下都嘗過了，大家都說好呢！”

“廢話，你們這輩子第一次吃這玩意，再難吃也新奇，當然說好！”許少川罵道。

“難道老爺您以前還吃過？此物不是老爺您剛發現，咱們研製坊才剛研製出第一批呢。”

中年男人疑惑道。

許少川尷尬的咳嗽一聲：“老爺我當然在其他地方吃過，不然怎知如何加工此物！”

隨即皺眉：“好了，這檳榔太硬太苦了，拿回去加糖，記得一定要熏製，不熏製就跟啃樹皮一樣，今晚加班，明天必須給我成品，滾吧！”

許少川擺手道。

聽到加班二字，中年男人笑咧嘴了：“好好，老爺放心，明天咱一定給老爺成品！”

說著撿起地上檳榔渣子就跑了，太好了有班加了！

畢竟加班有三倍加班費呢！研製坊的人盼著加班如久旱盼甘霖哩！

“一群不省心的玩意，這麼一個小東西都弄不好。”

許少川罵罵咧咧，正要躺下去休息，這時胡虎興奮的闖了進來。

“老爺，查到了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