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臉色一變,還真看見有兩道身影在門外晃悠著。
門外的鎖似乎也應聲而斷,這兩道人影是要走進祠堂!
就在江眠四下看著應該躲藏在什麼地方的時候,卻有一隻掌心扣住了她的腰肢。
蕭臣宴直接帶著江眠躺回了棺材,他指尖用力,棺材蓋子重新合上。
棺材之中狹小漆黑,根本就沒有辦法完整的躺下兩個人,導致此時的江眠完全是窩在蕭臣宴懷裏。
兩個人的肌膚緊密相貼。
若不是躺在棺材之中,他們之間氣氛是當真曖昧。
而此時的蕭臣宴也突然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把江眠也帶進來。
放在外麵由她自生自滅不好麼。
他垂下眸子,看到的就是江眠近在咫尺的臉,白嫩的小臉埋在自己的肩頸處,每一次呼吸都噴灑在皮膚之上,帶來了陣陣戰栗。
十二歲就上了戰場的戰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宸王,這麼多年以來不知割下多少的頭顱,打過多少的勝仗,但從來都沒有和一個女人如此親密的接觸過。
蕭臣宴的薄唇都擰成了一條直線。
心底更是湧出了一股從未有過的緊張感。
此時的棺材外響起了兩道聲音。
“這個宸王真是死了嗎?”
“棺材都在這了,人怎麼可能活著。”
聽到這樣的對話,江眠的眸子微眯。
所以這兩個人是被派來刺殺蕭臣宴的?
江眠現在愈發好奇,蕭臣宴體內的毒究竟是誰下的,這麼想要置他於死地。
仔細聽著似乎有腳步聲停留在了棺材前,江眠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
“要不我們開棺檢查一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你說的也是,確認一下咱們回去也好交差。”
兩個刺客一言一語,江眠能夠感覺到棺材似乎被人觸碰了一下。
她心中一跳,掌心也不由得收緊。
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鑽入了她的耳中。
“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將這兩個刺客殺死?”
似乎是以防外麵的刺客會聽到,蕭臣宴幾乎是貼靠在江眠的耳邊說出了這句話。
他的唇瓣一起一合間劃過了江眠的耳廓,如同羽毛般掠了過去。
“王爺,我可不會殺人。”江眠十分無辜的抬眼,看向麵前的蕭臣宴。
卻隻能對上他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眸。
“那咱們就等死吧。”
江眠:“......”
怎麼還擺爛了呢?
壓在棺材上的蓋子再次被人推開,闖進來的光亮讓江眠下意識眯起了自己的眼眸。
她看著站在棺材邊的黑衣刺客,禮貌地擺了擺手。
“嗨?”
刺客瞳孔緊縮。
大半夜來靈堂遇到鬼了!
巨大的衝擊讓刺客緩不過神來,但江眠卻已經摘下了耳垂上的玉墜,彈出了上麵的珠子,直接打在了刺客的肩膀處,讓他動作一僵。
隨後江眠翻身而起,快速地在半空之中繪了一個定身符,點在了另一個刺客的胸口處。
江眠的動作幹脆利落。
然而當她轉頭的時候,卻發現蕭臣宴竟奪來了刺客手中的長劍,直接抹了其中一個人的脖子。
屍體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鮮血順著劍刃緩緩的滑落,劍身上麵的寒光卻抵不過蕭臣宴眼神之中的冰冷。
“你怎麼把人殺了?”江眠心中一驚。
這就是令整個華國聞風喪膽的煞神麼?
“活口留一個就夠了。”蕭臣宴漫不經心的說著,“這不是有口棺材麼,不然空著也是浪費。”
他掃了一眼被江眠定身的那個刺客,驀地想起江眠剛才使出的奇怪招數,瞳孔中多出了幾分探究。
“你......”
被抓住的刺客滿臉震驚的看著麵前的蕭臣宴和江眠。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是說蕭臣宴已經死了嗎!
然而還不等刺客說出什麼話,蕭臣宴就直接伸手卸掉他的下顎。
“淩書。”蕭臣宴悠悠開口。
江眠隻覺得有一陣細碎的聲音響起,等她抬頭的時候,就發現從窗外閃進了一道人影。
“屬下在。”淩書應聲。
“收拾幹淨,把他帶回去審問。”
蕭臣宴的聲音還有幾分沙啞和虛弱,但是卻不影響他身上強大的氣場。
“是。”
淩書再次應聲,但他並沒有馬上將刺客帶走,反倒是抬頭將目光落在了江眠的臉上。
江眠眉頭一跳,抬眼的時候正對上了男人一雙毫無溫度的眸子。
“給本王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對於蕭臣宴而言此時的江眠才是最危險的。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江眠眨了眨眼,但是聲音再也沒有之前的輕鬆。
因為她真的在蕭臣宴眼中抓住了一抹殺意。
她現在的體力耗盡,恐怕也應闖不出這宸王府。
顯然江眠的這個解釋並沒有打動蕭臣宴,一抹寒光直接朝著她襲來。
“那如果我說我可以解掉你身上的毒呢?”
劍刃擦過了江眠的臉頰,將她鬢邊的一縷碎發齊齊切斷,落在了地上。
“你能解毒?”蕭臣宴微揚起了自己的下顎。
江眠緊盯著蕭臣宴的眸子,一字一句說得清楚:“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本應是大富大貴的命,天潢貴胄,可現在卻成為個天煞孤星,因為你的命格被人給換了。”
但奈何蕭臣宴就是個天選之子,氣運強大到居然將這樣惡劣的命格都硬生生的掰了回來,留下了一命。
不然蕭臣宴現在早就涼透了。
“王爺,不如我們約法三章?”
見蕭臣宴看向了自己,江眠繼續說道。
“我治好你身上的毒,幫你隱瞞你現在還活著的消息,王爺事成後放我離開宸王府,保我和我的母親離開京城,如何?”
江眠在穿越過來後,能夠感受到原主唯一一個強烈的夙願,就是想要救出還在太傅府上的親生母親。
既然她來了占了原主的身子,江眠就決定幫她完成這個願望。
蕭臣宴似笑非笑的掃了江眠一眼。
他居然在江眠的臉上找不到任何的恐懼和慌張,似乎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勝券在握。
有趣。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遇到這樣的人了。
“淩書,吩咐下去。”蕭臣宴幽幽開口。
“以後她就是陳王妃,這陳王府中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