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見到相和先生,但是此番前去,我卻找到了他的徒弟。”
秦文瑜微微頷首,眉間含笑,出聲同秦雪薇解釋。
“而且,宋公子聽聞我家的事,也很願意幫助秦家!”
秦文瑜說出來的字字句句,落在秦雪薇耳中,無疑很是寬慰。
要知道,相和先生可是身懷雄才大略的人,多少人排著隊想當他的徒弟,被他指點一二?
就算不能得到相和先生親自指點,但是如果能得到他徒弟的幫助,那對秦家也是如虎添翼!
聽到這話,秦雪薇破涕為笑,可謂是欣喜不已,連忙福身一禮,“小女見過宋公子,還望公子莫怪!”
她剛剛在楚江麵前蒙受了如此奇恥大辱,這口氣本就咽不下去。
但是礙於楚江已經是天機閣分閣主,就算她想下手,恐怕之後也很難得手。
現在,有這麼個現成的橄欖枝,還是相和先生的徒弟拋來的!
不管怎麼說,她都要抓住這個橄欖枝,給自己爭一口氣!
而宋景玉看到秦雪薇清冷如玉的模樣,也是心下微微一動。他略一抱拳,彬彬有禮,“見過秦小姐,秦小姐不必客氣。”
兩人落座,秦雪薇抬眸望向宋景玉,眸光裏隱有期待,“兩天之後就是我朝一年一度的文聖大典,宋公子貴為相和先生的徒弟,一定也是滿腹經綸,不知道是否有意參加呢?”
宋景玉骨扇一搖,微微而笑,幹脆也直言不諱。
“不瞞秦小姐說,我此次前來,正是為了文聖大典!”
這話他是真心實意的。
當然,他並不認識什麼相和先生。
三日之前,宋景玉還是大齊尊貴的七皇子殿下。
作為齊國最年輕、最有希望繼位的皇子,他和齊國其他人一樣,早就已經對大梁虎視眈眈許久了。
這次跟隨使臣前來大梁,他故意隱藏了身份,就是要借機和女帝當麵對峙。
正好秦家父女聲稱尋找相和先生,秦家又是什麼南陵第一望族,在當地很有名望。
於是,他便將計就計,假裝聲稱相和先生的徒弟,設了個局。
隻要能混入朝堂,當麵和女帝對峙,那麼找到理由發兵,進攻大梁,那也是易如反掌。
不過,這一切,秦家父女都是不知情的。
秦雪薇一聽他鏗鏘言辭,更為欣喜,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和宋景玉可謂是一拍即合,“既然這樣,宋公子可願與我秦家合作,助我在文盛典上一鳴驚人?”
“屆時我要告訴天下人,我秦雪薇,不是什麼廢物贅婿都能惹的!”
那個讓她顏麵盡失的人……
想到楚江,她俏臉一寒,咬牙切齒,說出的話也冰冷無比!
秦府這邊兩方會談,天機閣內,楚江也沒閑著。
一邊,是紅鸞媚眼如絲,一雙染了蔻丹的芊芊玉指拂過楚江手臂,隨她拂動吹來陣陣香風,讓人心猿意馬;
一邊,是白嵐目不轉睛,緊緊盯著楚江的筆勢,看著他行雲流水地題詩作畫,揮毫潑墨出一幅又一幅的畫卷。
隻見,楚江墨筆揮灑,寥寥幾筆就將一葉扁舟、一個漁翁勾畫出來。
紅鸞早就見過楚江筆勢,此刻嬌笑著看去,她一副嬌軀離楚江極近,連那握著硯筆磨墨的手勢也芊芊勾起,細膩的觸感拂在楚江手臂上,聲音是千嬌百媚,“'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公子這畫真好,寥寥幾筆,我就想到這句詩了呢~”
而白嵐一介武人平常哪有契機接觸到這個,此刻映入眼中,她隻覺得厲害無比,看向楚江的眼神也是崇拜不已,“相和先生幾筆就能畫出這種意境,真是太厲害了!”
楚江麵對兩女奉承,隻是淡笑不語,隻見他抽一支細細短筆,工筆素描,將漁翁、漁船細細補出細節,那漁翁垂釣江邊,很是栩栩如生。
最後,他換了一根狼毫的筆,筆鋒淩厲,沾著紅鸞磨出來的墨水,潑潑灑灑,在畫的一側大筆一揮,提上了幾個字!
紅鸞看著這一切,手慢慢停了下來,一雙美眸落在畫紙上,一時怔怔無聲。
縱是已經多次見過楚江作畫題詩,但如今再見,隻覺得他氣度更加不凡,就連這畫作書法,比之往日,也是更上一層樓!
白嵐雖然讀過書,但這幾個字躍然紙上,連筆狂野欲飛,她也認不出來,隻覺得字中氣質十分灑脫,就像是已經超出了凡塵那般!
“先生,這是什麼字,我竟然不認識,隻覺得看起來十分瀟灑,很有風骨!”白嵐小嘴微張,看得很是震驚。
楚江挑眉,眼見她小女兒情態,不免促狹道:“狂草啊,嵐將軍,要不要我教你,手把手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