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朝,京都皇城外,人頭攢動。
“皇後性命垂危,禦醫束手無策!”
“若有能醫治者,必有重賞!”
這是皇榜。
大夏君上朱重草莽出身,戎馬一生,與馬皇後伉儷情深,舉國皆知。
圍在皇榜周圍的百姓們,一個個皆是紅了眼眶。
馬皇後賢德,愛民如子,天下百姓無不愛戴!
好人不長命啊!
這已經是皇榜掛出來的第三天了,整整三天,無一人敢揭。
“哪來的酒氣?”
忽然,有人聳了聳鼻頭,疑惑開口。
他不有地向後望去,隻見一位身穿灰白布衣的醉酒少年,跌跌撞撞走進了人群中。
他麵如冠玉,臉頰緋紅,臥蠶濃眉,雙目燦若星辰,棱角分明的臉好似刀削斧鑿,好一位英俊瀟灑的翩翩少年郎!
即便身上穿著樸素布衣,也無法掩蓋那異於常人的氣質!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醉酒少年湊到了皇榜邊。
“皇後.....重病......重金求.......求.....求醫.......”
話還沒說完,酒勁再次上來了,他直接雙手扒在黃榜上,嘔吐起來。
下一秒,隻聽撕拉一聲,竟將皇榜直接扯了下來,而後竟然用皇榜擦起嘴來。
圍觀的百姓們嚇壞了。
“少年郎,這是皇榜,可不敢亂揭!”
“若是治不好皇後娘娘,可是殺頭的大罪!”
“哪來的狂徒,怎敢如此?”
.......
百姓們惱怒不已,這不是胡鬧嗎?
皇後娘娘病重,天下百姓無不憂心,一個醉鬼怎敢在此胡鬧?!
況且,朱皇帝草寇出生,嗜殺成性,聽聞治不好皇後娘娘病的太醫,無一例外,皆斬!
這酒鬼怕是要成為陛下的刀下鬼!
朱煜打了個酒嗝清醒了不少,他看著手中的皇榜,還有些發懵,全然不知自己闖下了多大的禍事。
這時,守榜的官兵走到了朱煜麵前,正色道:“就是你揭了皇榜?”
“怎麼?小爺我揭不得嗎?”
見對方語氣不善,朱煜醉醺醺地說道。
“陛下有令,無論何人,揭榜者,送 入宮中與皇後娘娘治病。”
官兵也不廢話,一左一右,架起朱煜便朝著宮內走去。
朱煜也不反抗,任由著他們拖拉著,好似一攤爛泥。
“小姐,那人不是.......朱公子嗎?怎麼被官家抓走了?”
不遠處,一名丫鬟模樣的姑娘小聲嘟囔道。
在丫鬟身邊站著一位妙齡少女,她膚如凝脂,細膩光滑,眉目清秀,三千發絲如瀑散落在兩肩,白色薄紗絲綢長裙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翩翩仙子一般,隻可遠觀,不可褻 玩。
此女名叫蘇慕晴,乃是皇城織造蘇牧之長女。
剛剛那一幕全被她看在眼裏,甚至她還發現,朱煜是從一旁的煙雲藝館中走出來的。
煙雲藝館那是什麼地方?
京城最大的銷金窟,讓男人醉生夢死的地方!
蘇慕晴皺眉歎息:“沒想到他竟是這種人,可惜生得一副好皮囊。”
“那個朱煜就是個好吃懶做的無賴,也不知怎麼偽造一份婚書,就想與小姐成婚。”丫鬟巧兒不屑地撇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蘇慕晴什麼身份?
那可是蘇家大小姐,蘇家富可敵國,無數王孫貴胄趨之若鶩,就連大夏皇子都求之不得的存在!
他朱煜什麼身份,白丁而已,怎能配得上她家小姐?
“閑談莫論人非。”
蘇慕晴教訓巧兒一句,而後望著宮門歎息道:“喝成這幅模樣還去給娘娘診病,此去凶多吉少,終究不是良配。”
她本想著朱煜在京都舉目無親,又被父親趕出蘇府,甚是可憐。
準備暗中接濟一番,可沒想到朱煜不僅在煙花地喝了個爛醉,還醉酒揭皇榜,這讓她失望至極。
自作孽,不可活。
蘇慕晴再次歎息:“巧兒,回府吧,他若觸怒陛下,必死無疑,屆時送一副棺木,也算是積德了......”
朱皇帝和馬皇後伉儷情深,在主仆兩人看來,朱煜此番定然無法活著離開皇城。
與此同時,皇城坤寧宮內。
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麵色慘白,呼吸急促地躺在鳳榻之上,她便是朱重的發妻,馬皇後。
鐵血一生的朱重此刻雙眼通紅,他死死地握著馬皇後的手。
“妹子,你可不能丟下咱啊!咱說好的要一起白頭偕老,子孫繞膝,共享天倫。”
“你若是走了,咱可怎麼活!怎麼活啊!”
皇帝皇後伉儷情深,舉國皆知!
即便朱重當了皇帝,後宮佳麗三千,他也隻寵愛馬皇後一人!
若是馬皇後這一走,他便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八哥,莫哭,生死有命,我早已不在意,如今唯一的遺憾,便是想......想咱們的......煜兒啊.......”馬皇後淚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