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因為愛她,才非娶她不可的。
看著男人把辦理結婚證所需要的的證件放在內櫃裏,虞南梔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證件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她蹙眉,深陷在情緒裏的思維終於恢複了過來。
霍祁年拿到她的寸照很容易,但是戶口本和身份證,他都是從哪裏拿到的?
“昨晚去你家的時候,徐管家給的。”
徐管家是虞家的老傭人了,不會隨便把這麼重要的證件拿出來。
虞南梔仔細的想了一下。
昨晚霍祁年拿著合同來找她的時候,她有意晾著他,所以讓他在客廳裏坐了一個多小時後,她才出來見他。
他一定是在那個時候拿走了這些證件,所以才會這麼好脾氣的在客廳等著她。
可惡!
“你是怎麼騙徐管家的?”
虞南梔眉頭緊蹙著,老年人果然容易上當啊!
霍祁年低笑著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蛋。
“別把我想的這麼壞,我沒騙他。”
女人冷嗬一聲,別開臉去。
“難不成你會跟他說,你要跟我結婚?”
“恩。”他應了一聲,“我就是這麼說的。”
徐管家當時很高興,拿證件給他的時候,都是用跑的。
“他把證件給我的時候,說你一定會很高興。”
“你看我現在高興嗎?”
虞南梔氣不打一處來。
她所有的計劃都被霍祁年打亂了!
原本她是想著在霍祁年愛她愛的非娶她不可的時候,她在訂婚宴上帶著另一個男人出現,宣告不會和他結婚。
不過打亂她計劃的,也不止是霍祁年,還有那幫算計著虞家的人。
至少現在她頂著霍太太的頭銜,那幫人不敢隨意對她下手。
能保命,至少還算是一件好事。
霍祁年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看著她臉上的情緒從惱怒到逐漸平和,根本不需要他去哄。
連情緒都不需要他了,她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好......
他皺著眉,低聲道,“但是我很高興。”
“什麼?”
虞南梔剛平複下去的怒火又一下子躥了上來。
這個男人是不是想把她氣死?
“南梔,跟你結婚,我很高興。”
他定定地和她對視著,隻看到女人的明眸裏浮現著碎碎的嘲諷,沒有他想看到的其他情緒。
“霍先生擺脫了你父親的算計,當然高興了。”
霍祁年的呼吸一下子沉了。
虞南梔心裏不痛快的時候,嘴裏一向是沒有好話的。
她愈發覺得手裏的紅本很礙眼。
婚不能就這麼白白結了。
“你得幫我處理虞氏董事會那幫吃裏扒外的人,否則別想我配合你。”
她知道自己的斤兩。
大學都還沒畢業,主修的是她喜歡的藝術繪畫,和金融完全不沾邊。
“好。”霍祁年摸了摸她的臉,順勢把她的碎發別到耳後,“還有什麼要求嗎?”
虞南梔拍開他的手,往車門移了過去,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沒有了。”
大概是目的達到了,所以霍祁年的耐心前所未有的好。
他不緊不慢地幫虞南梔扣好安全帶。
“你今晚就搬過來。”
“我不要。”
她依舊是沒有絲毫猶豫的拒絕。
霍祁年勾起她的下巴,溫淡的眉眼深處透著碎碎的寒意。
“你已經是霍太太了,不跟我住在一起,那你想和誰住?”
她睜眸和他對視了幾秒,抿著唇微微一笑,手抵在了他的身前。
“我還沒有習慣我的新身份。”
“很巧,我也不習慣你拒絕我。”修長的手摸著她精致的下巴,力道很輕,他語調卻很霸道,“所以你現在就給我適應。”
他有的是辦法治她。
虞南梔很清楚這一點。
但條件總歸是要講的。
不能輕易妥協!
她撇撇嘴,“可我有很多東西要收拾。”
“你沒傭人?”
整理行李箱哪裏需要她這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親自去做。
今天是他們結婚第一天,所以他不想對她發火,但這不代表他會對她妥協。
“可是......”
女人的小手在他衣領的第二口最靠近心口的紐扣上打轉。
“我想待在自己家裏最後一個晚上。”
那是她自小長大的家,雖然現在父母和哥哥都不在了。
但她一直認為,在結婚前一晚,應該在家裏和以前做個告別,迎接未來。
霍祁年知道她一向是很在乎儀式感的。
“明天早上八點,我接你回家。”
她這個小小的要求,霍祁年覺得自己沒有道理不同意。
“真的?”
虞南梔驚訝地抬眸,她沒有想到霍祁年會真的答應。
“今晚是新婚夜,你不陪我,那就現在補償給我。”
女人愣了一下,有些聽不明白。
“什麼補償?”
話音還沒落下,她的呼吸就被男人掠奪走。
她整個身子都往車椅裏縮,霍祁年索性壓著她,強勢的勾起她的下巴,讓她避無可避。
侵占的意圖很明顯,也很克製。
她的意識開始迷糊,以至於霍祁年是什麼時候放開她的,她都不知道。
回去的時候,車子開得很慢。
霍祁年頗有耐心的詢問著她對於臥房的布置,喜歡的顏色。
虞南梔一路懵著,一一回答著,鮮有的乖巧。
直到她下了車,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霍祁年驅車離開,她才有些回神。
徐管家在一旁恭喜著。
“小姐嫁給了霍先生,老爺和夫人也就真的放心了,少爺如果知道,也會很開心的!”
她看著徐管家忙裏忙外的幫她收拾東西。
“霍先生昨晚就說了,您平時用的物件,他那裏都準備了新的,都是您慣用的品牌,所以我們不需要額外準備了。”
虞南梔敏銳的捕捉到一個詞。
“昨晚?”
他昨晚來拿準備領結婚證的證件資料,還特意跟徐管家說了這個。
那......他早就篤定了會和她結婚。
明明挖坑的人是她,怎麼結果是自己掉進了坑裏?
虞南梔心裏一堵,打電話約了幾個人。
徐管家也沒有攔著她。
最後的單身夜嘛,他也懂得。
寐深CUB很熱鬧。
虞南梔坐在卡座裏喝著紅酒。
起初她隻是叫了幾個人,然後那幾個人又叫了自己的狐朋狗友。
起初每個人都哄著她,畢竟她買單,她是金主爸爸!
但是她臭著一張臉,誰也不理。
所以那幫人也就自己玩了,把她冷落在角落裏一個人喝悶酒。
尹璐雨是收到風,說虞南梔在這裏,所以她來了。
來耍威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