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怒沉著小臉,一把捏住了景言浩的耳朵。
“我說呢,你為什麼非要跟我吵一頓,原來是借機出來找她是吧?”
虞南梔又灌了幾口酒,現在抱著酒瓶,靠在沙發裏,眼神已經徹底迷離了。
宋強拉著景言浩就要走。
“你要是現在跟我回家,我就不跟你計較。”
景言浩甩開了她的手。
“南梔醉了,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我不放心。”
突然,虞南梔冷不丁的抬腳踢了一下景言浩。
“對我嫂子說話客氣點!”
“......”
景言浩深吸了一口氣,默念著不要跟醉鬼計較。
“你起來,我送你回家。”
他彎腰扶起虞南梔。
“不許你碰她!”
宋悅氣瘋了,推了景言浩一把,男人失手沒有扶住虞南梔。
那個紅發女人見狀,默默地把地上的酒瓶踢向虞南梔。
虞南梔一腳踩在了酒瓶上,整個人直直地就往前倒。
桌上都是空了的玻璃瓶。
這一倒下去,她這張臉可就毀了。
景言浩下意識地推開抓著他的宋悅,要去拉虞南梔,卻被宋悅糾纏住了。
“你為了她推我?”
一陣天旋地轉,虞南梔耳邊隻有宋悅的聲音,突然她的手被人拉住,然後整個人都被熟悉的氣息包裹住。
她懵了一下,抬頭就看見霍祁年堅毅緊繃的下巴。
“你怎麼來啦?”
她有些歡喜的用腦袋蹭了蹭他的心口。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變了臉色,推了推他。
“你這個混蛋放開我!”
男人單手將她摟在懷中,女人的掙紮對他來說隻是小打小鬧,輕而易舉的就能被他控製住。
晃眼的燈光下在男人高深莫測的俊臉上鍍上了一層陰沉。
那個紅發女人沒什麼眼力勁,上前就說,“霍先生,你抱著她,怎麼和尹小姐解釋?”
霍祁年深邃的黑眸掃過她。
“傷人未遂,你很幸運。”
很幸運的意思是,付出的代價可以少一點。
隨行的保鏢拖走了紅發女人。
景言浩朝著霍祁年溫和的打著招呼,“還沒恭喜你們。”
霍祁年頷首,看向宋悅的視線像是淬了一層冰。
景言浩即刻擋在宋悅的身前,解釋道,“是一場誤會,她不是故意要傷害南梔的。”
男人什麼也沒說,抬手招來了保鏢。
在他的眼裏,景家根本就不算什麼。
保鏢人高馬大,站在宋悅的麵前,一下子就把燈光全都遮住了。
景言浩臉色陰沉了下來。
“霍先生,我們鬧得不愉快,南梔會不高興的。”
保鏢停下了動作,遲疑地看向了霍祁年。
男人晦暗的眸色沒有溫度。
氣氛僵持了幾秒。
虞南梔突然朝著宋悅伸出手,兩人隔得很遠,她的手隻能抓了幾下空氣。
“嫂子!我崇拜你好久了!”
宋悅懵住了。
這是幾個意思啊?
“你好霸道!我好喜歡!”
“啊?”
宋悅是混血,中文並不是很好,虞南梔的話讓她犯糊塗了。
霍祁年低頭盯著懷中醉得跟貓一樣的女人,溫淡的眉目看不出情緒。
“你是怎麼做到讓自己喜歡的人被迫娶自己的?好厲害哦~”
不像她,挖了坑居然把自己給埋進去了。
“我好羨慕你有婚紗,還有婚戒......”
而她隻有合法的紅本。
其他什麼都沒有。
好委屈啊。
虞南梔想著想著,眼眶又紅了。
宋悅不明所以的看向景言浩。
景言浩看著男人眉目見醞釀出陰鷙的戾氣。
他斟酌著用詞,向自己老婆解釋道,“南梔今天被自己暗戀的人強行拉去扯證了。”
宋悅納悶,“可她看起來很不開心啊。”
景言浩被她這句話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又想霍祁年解釋,“我太太中文不好,霍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可是......”
宋悅還想說些什麼,但被景言浩捂著嘴巴,強行拉走了。
“不是要帶我回家嗎?還不走?”
“這就要走啦?”虞南梔有些難過,又沒人陪她了......
景言浩和宋悅離開後,她就安靜了下來,獨自垂著腦袋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看著她難過的表情,霍祁年麵無表情,隻有深邃莫測的眸色越來越冷,生出令人心驚的壓迫感。
羨慕別人設計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
當初她說不喜歡他,還就真的說到做到不喜歡了?
他的俊臉陰沉著,鬆開了圈在她腰間的手臂。
“能自己走嗎?”
雖然喝了很多酒,但她說的那些話倒像是清醒的很。
不僅知道怎麼替宋悅解圍,還知道怎麼戳他心肺,惹他不悅。
虞南梔搖了搖頭,低頭指著自己的一隻腳。
“剛剛崴了。”
是踩到空了的酒瓶的時候崴的。
酒精麻痹了她的痛覺,剛開始沒覺得多疼。
現在稍微動一動,她就覺得鑽心的疼。
霍祁年打橫抱起她,走出了寐夜。
深秋的晚風已經很涼了,吹得她一個哆嗦,埋首在了男人的懷裏。
她安靜乖巧的時候,就已經很讓人心疼了,尤其是現在她臉上還掛著淚珠。
但霍祁年卻是氣得咬牙切齒。
“新婚夜和別人的老婆爭風吃醋,虞南梔你成心的?”
如果說,他是看著虞南梔長大的,那景言浩就是陪著她長大的。
他們兩個人自小就是同班,一路從幼兒園上到高中,比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都長。
那天他去景家,正巧景言浩這小子在花園裏和虞南梔視頻通話。
“我爸媽居然給我安排相親,那些女的我一個都瞧不上。”
“實在不行......我們結婚吧。”
他忘不了視頻裏的虞南梔淺笑點頭,輕輕說了一句,“好啊。”
她果真羨慕宋悅!
看來她真想嫁給景言浩,當時並非隻是說說而已!
虞南梔抱著抽紙哭,一會就被她哭掉了半包抽紙。
“宋悅什麼都有......”
心底生出躥起一股暴躁,男人扯了扯領帶,捏住了她的後頸,強迫她看著自己,嗤笑,“她有什麼讓你羨慕的都哭了?說來聽聽。”
女人哭得鼻子都紅了,被眼淚浸過的眼眸此時異常明亮。
她看著霍祁年眨了眨眼睛,“說了你也能給我嗎?別人都有的,我也能有嗎?”
這麼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可憐模樣,誰看了會不想立刻滿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