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霓嘿嘿一笑,“雖然不是顧總親口說的,但肯定是有顧總的命令,喬總才那麼做。
“艾倩雯原本是高級設計師,現在變成跟咱們一樣是初級設計師,所有特殊的福利待遇都取消了!
“我看她以後還怎麼在我們麵前耀武揚威!”
艾倩雯仗著自己海歸身份,又年紀輕輕成為高級設計師,在公司各種用鼻孔看人,一言不合就貶低她們沒學曆沒見識,設計出來的衣服都是垃圾。
大家早就怨聲載道。
江一雪扯了扯唇,笑容不明顯。
“時間不早,趕緊去幹活吧,免得晚上要加班。”
她沒把這件事放心上。
回到工位上,就開始構思設計圖。
剛動筆,椅子就被人狠狠撞了下,2B筆頭在A4紙上戳出一條痕,直接斷開。
耳畔傳來艾倩雯沒有半點誠意的道歉。
“不好意思呀,這路太小了,沒撞疼你吧?
“要是撞疼了,可得喊顧總來送你去醫院。”
江一雪眉心皺起,看到她眼底湧著的挑釁,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你幼不幼稚?有這時間來找我麻煩,還不如多想想設計圖。
“我看你客戶的意思,你要是再畫不出她滿意的設計圖,她可就要換設計師了。”
她沒好氣懟道,眼神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艾倩雯之前是高級設計師,接的是私人定製的活兒。
可她跟客戶接觸了半個月,設計圖都沒定下來,估計再這麼下去,得賠付違約金。
艾倩雯被戳中痛處,一張臉難堪得緊。
“不用你操心!”她憤憤道,“我好歹是有真才實學的,設計圖隨手拈來,不像你,隻會用床上那點功夫去迷惑男人。
“估計你能來奈美工作,沒少給顧總吹枕邊風吧。”
江一雪聽著她不堪入耳的話,美得嬌豔的小臉黑了下來。
但很快又揚唇一笑,“既然你知道我跟顧總的關係,怎麼還敢在這裏耀武揚威?就不怕我晚上給顧總吹吹枕邊風,就把你趕出奈美嗎?”
這話一出,艾倩雯畫著精致妝容的瓜子臉倏然垮了。
“你、你真不要臉!你以為顧總會聽你的嗎?
“我是公司特聘的設計師,海歸博士,能為公司創造財富,顧總怎麼可能因為你幾句話就把我炒魷魚?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除了一張臉跟床上那點活兒,還有什麼能耐?!”
江一雪故意嚇她,聳聳肩,“那就試試看。”
丟下這句話,也沒心思跟她浪費唇舌,轉身繼續畫圖。
艾倩雯氣得想跳腳,但又真怕江一雪吹枕邊風。
奈美是雲城最好的服裝設計公司,她要是被炒魷魚,肯定會在整個服裝界丟臉!
最後氣急敗壞地離開了。
江一雪沒想到自己隨口嚇艾倩雯的話,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傳遍公司每個角落。
公司裏的人對她很尊敬,在飯堂吃飯都主動讓隊。
搞得她一臉莫名。
“你還不知道啊?你跟艾倩雯說的那些話都傳出去了,現在大家都以為你是顧總的女人了,哪能不敬著你?”
方柏霓看出她的疑惑,出聲跟她解釋。
“我跟顧總真沒關係,我說的那些話都是嚇艾倩雯的。”
江一雪頭疼,打了飯就去找位置坐。
結果沒多久就有不少人湊過來跟她們一桌,旁敲側擊她跟顧總的關係。
她一一解釋,可就是沒人相信。
最後她也懶得解釋了,時間會消滅一切謠言。
晚上下班,她接到薑姝媛的電話,喊她回家吃飯。
自從盛可遇讓她代替薑姝媛嫁人,她對那個家就沒多少感情。
不是很想回去。
可薑姝媛說爸爸出差回來了,讓她無論如何都得回去。
她拒絕不了,隻能回薑家。
到家就看到一個高大威武的男人。
“爸。”她不冷不淡地喊了句。
薑淮禮朝她招了招手,國字臉露出幾分笑容。
“小雪回來了,快進來。”
待她靠近後,他又開口,“聽你媽說,你這幾天都很少回家,怎麼,工作很忙嗎?”
江一雪蹙額,視線從薑淮禮身上移向盛可遇。
她以為讓她替嫁的事,薑淮禮也是讚成的。
盛可遇麵色微僵,訕笑一聲,“老公,有件事我沒來得及告訴你。”
“什麼事?”
盛可遇琢磨著言辭,“顧夫人前些天不是找上我們,想要讓兩個孩子完婚嗎?
“我想著你一向是信守承諾的人,出差前也沒有拒絕這樁婚事的意思,就讓小雪去履行婚約。
“現在倆人是領證同居了。”
“什麼?”
薑淮禮一聽,渾厚的嗓音不覺拔高,帶著幾分不怒自威。
“你......你怎麼可以擅自做主把小雪給嫁了?”
多年前因為他對顧家的救命之恩,顧大哥跟他們定下這門娃娃親,之後沒多久兩家人就失去聯係。
顧家前段時間才找到他,跟他說起這樁娃娃親時,他恰好遇到點急事要出差,就沒細聊下去。
本打算等他出差回來,了解一下顧家如今的情況,再做打算,結果......
盛可遇知道他肯定會發火,所以拖到現在才跟他說。
“我也是沒辦法,顧家催得急,你又要出差好幾天,索性這就是給小雪訂的婚事,早一日結婚,晚一日結婚沒什麼差別......”
說到後麵,她的聲音都小了。
主要也是擔心夜長夢多,才迫不及待讓江一雪跟顧睿領證。
她是真舍不得讓媛媛跟顧睿吃苦受罪。
“哪裏沒差別?我們跟顧家多少年沒聯係,都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
“就算要履行婚約,也得了解清楚,再談談婚禮的事宜。
“怎麼能貿貿然就把小雪給嫁了?”
薑淮禮看著她,一臉氣憤。
可又是自己的妻子,狠話也說不出口。
他看向江一雪,眼神裏滿是歉疚跟心疼。
“小雪,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怎麼不跟爸說?”
對於這個女兒,他本就愧疚。
現在還沒讓她享福幾天,就被妻子逼著嫁人。
想想就心疼不已。
江一雪怔然地望著他,一時語塞。
她以為他是讚同的,可看到他眼底的歉疚跟心疼,又茫然了。
第一天知道要嫁人,她是委屈的,但這麼多天過去,也想開了。
畢竟,再委屈又如何,他們斷然不會讓薑姝媛嫁人。
就算薑淮禮樂意,盛可遇也不可能答應。
再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樁婚事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