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我的家庭情況你也清楚,想要和我爺爺談話其實並不容易。”
白欣有些苦惱地說道:“爺爺自從病了之後,就有點封建迷信,整天嚷嚷著什麼神啊鬼啊煞啊之類的。”
“而且脾氣極度容易暴躁,經常要求家裏男性多點,說什麼陽氣重點。”
蘇若雪點點頭,指了指身後的秦州。
“我的司機會和我一起進去,按白爺爺的說法,一陽一陰總可以了吧。”
“他負責提供陽氣,我想辦法和白爺爺多聊兩句。”
三人乘坐電梯來到六層。
白欣和蘇若雪輕車熟路地在前麵帶路,秦州下意識打量起周圍。
走道無比寬闊,而這一層的住戶也隻有六位。
皆是傳統的坐北朝南戶型,大門各朝西或朝東兩兩對峙,從外形上來看,並沒有什麼問題。
在606房停下,白欣一邊開門一邊告誡兩人她爺爺不喜歡的話題。
秦州回頭看了眼605房,與606房的原裝紅木門不同,不僅更換了更加反光的金屬門,門鎖頭還是兩個石獅子。
門兩邊貼著的對聯還沒有撕下,幾人的身影反射在金屬門麵上。
“我有個問題,這一戶家是誰在住?”
秦州的突然發問讓白欣和蘇若雪同時回頭,片刻之後還是給了他答案。
“之前整一個第六層都是我叔叔的,第七層是我們家,第八層是爺爺家。”
“後麵爺爺生病後,為了照顧方便就搬過來第六層,特地挑了個好兆頭的房間。”
“怎麼了嗎?突然問這個?”
“沒事,單純覺得門不一樣,問問而已。”
秦州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想,這是別人的家事,自己也沒有參與進來的義務。
三人剛進入屋內,就能感覺到撲麵而來的壓抑氣氛。
客廳靜坐的幾人都沒有開口,但從臉上的神情和微動作都可以感覺到,剛剛結束一場暴風雨。
“爸,小雪需要和爺爺談談生意。”
白欣開口打破了寂靜。
這一舉動像冰球落入沸水,也讓僵持的幾人有了反應。
“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吧。”
一位留著胡子的中年男子,起身帶著自己的婦人離開。
而白欣的父親白誌平直到他們憤憤離開,才無奈地搖頭。
“老爺子已經知道了,讓他們自己進去就行。”
說完也回到房間,關上房門。
六間臥室齊刷刷地關閉著房門,相對而立的畫麵顯得這個家格外冷清。
等蘇若雪和秦州進入最後一個房間,發現內部明亮的布局和自己想象並不一致。
一位鶴發老人手捧書籍,嚴肅認真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是一位身患重病的病人。
此人正是白家家主白正祥。
“白爺爺,好久不見!”
“蘇丫頭,許久不見,變得更加落落大方了。”
白正祥嗬嗬一笑,麵露慈祥。
“白爺爺,事情就是這樣,蘇氏集團需要這次項目,離不開您的幫助。”
“隻有您對他的事情了解比較多,我想了解更多詳細的細節與要求,爭取把這個項目做得更好。”
白正祥當年是前任市首的得力助手,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很多人還是希望能從他這得到更多信息。
蘇若雪能得知並且參加競爭的原因,也是因為白欣透露給她的。
現在已知的要求是要求莊園是完整且新建的,已經有好幾家公司開始這個項目的運作。
對所有公司來說,都是一場豪賭。
勝利者會獲得資源傾斜和福利待遇,沒被選上的費用隻能由公司自己承擔。
碩大的莊園會瞬間淪為荒廢。
如果之前的競爭關係蘇若雪還能用實力參與競爭,那考慮到以後楊修遠的無下限行為加入。
威逼利誘加上虧損式針對,鳳凰集團想要脫穎而出,必須要更加了解客戶的喜好,增加被選中的概率。
“很抱歉蘇丫頭,我不能說再多了,你還是靠自己去解決吧。”
白正祥說完之後不再回答蘇若雪的任何問題。
無論她拿出怎麼樣的資料佐證,任何勸說方式,對方也依舊保持沉默。
交談的過程持續了半個時辰,秦州昏昏欲睡,眼皮子都在打架。
“我已經病魔纏身,不會再參與這次的事件中,無論是誰,我的態度都一樣。”
“欣兒,招待一下你的朋友。”
在門後偷聽的白欣很快打開門,蘇若雪也深吸了一口氣起身,白正祥已經下了逐客令。
雖然沒有得到任何有關前市首的情報與幫助,但至少得知白正祥不會偏向任何人,所有公司的起跑線都相同。
算是不好不壞的結局,在蘇若雪的意料當中。
“多謝白爺爺解惑,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擾你們了。”
就在她回話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秦州突然開口。
“對門煞的事,光看陰陽可解決不了問題。”
白欣和蘇若雪臉色大變,剛才已經嚴重警告過,不要再他麵前提任何有關封建迷信的事。
後半句中的陰陽,正是白正祥手中的太極學說。
否認他在這方麵付出的努力,也是容易激怒他的。
果不其然,白正祥的臉色微微一沉,幾乎算得上是凶惡,死死盯著秦州,仿佛想將他看穿。
這場變故的發生,讓蘇若雪始料未及,還是立馬搶先一步怒斥秦州。
“秦州,你閉嘴,別胡說八道!”
這秦州,真是一點場合都不看。
蘇若雪後悔不已,早知道不帶這家夥來了!
你那一套對付那些大爺大媽或許有用,但在白正祥麵前,就是丟人現眼了。
蘇若雪瘋狂給秦州使眼色,說道:“趕緊和白爺爺道歉!”
白欣臉色也無比難看,看向秦州的眼神充滿敵意。
“讓他說!”
白正祥看著秦州,臉上猶自帶著怒氣。
秦州看著白正祥的麵相,愈發肯定這六層發生的事,是麵前之人故意而為。
“五官端正,骨相良好,眼白有黑點,事業有成,有一鳴驚人之勢。”
“祖蔭不薄,財利豐厚,多是榮貴之身,中年之時,更是安享富貴。”
白正祥的周身遊走的煞氣比白欣更加嚴重,已經齊聚印堂,有隱隱發黑之勢。
秦州語氣平淡的 說道:“隻可惜,被人布了對門煞,晚年可享,卻不平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