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為了活命在誆騙於我?”
“自然有辦法解。”沈若煙輕輕笑起來,她擅體術,喜用毒,對蠱毒之術更是感興趣不已,頗有研究,甚至曾經被送到黑苗腹地學習。
她伸手搭上慕容瀾的脈搏,閉目許久,掏出銀針在三四個穴位上施針,慕容瀾的肺部突然凸起一下,他悶哼一聲,彎下了腰。
“你在幹什麼?”
“安靜,待我確定蠱的種類強性和伴隨毒性。”沈若煙不容拒絕的說道,將慕容瀾按倒在床上,直接褪去了幹擾診斷的外衫。
良久,慕容瀾的額頭已經因為疼痛被汗水打濕,沈若煙終於看完,抬起頭來,順手將旁邊的毛巾打濕,為慕容瀾拭去了額頭的汗水。
“可以解掉的,但是,需要的東西尋起來確實棘手......”
“東西不是問題。”
慕容瀾果決的說道,他看著麵前一直保持著淡然的女子,站起身,穿上外衫:“如果你能解開本世子身上的蠱毒,本世子保你一世逍遙自在榮華富貴。”
......
很快,到了回門的日子,雖然沈若煙對沈府沒有半分感情,但是禮法不可違,她到底是回去了,慕容瀾親自陪同著,給了她極大的臉麵。
“喲,大小姐回來了。”守門婆子的態度可談不上恭敬:“您從側門進吧,今日正門有客要來,大小姐執意從正門進衝撞了貴客老仆可是要受責罰的。”
沈若煙皺了皺眉頭,她自然知道這婆子是何意思,不過是給她沒臉兒罷了,若是她一個人,怎的都好說,現在馬車裏可還坐著慕容瀾呢,林夫人這樣的下馬威未免太沒腦子。
正在她欲要駁斥時,馬車的簾子被慕容瀾掀開,他修長且骨節分明的大手攬上了沈若煙的肩膀。
“難道本世子和世子妃沒有從尚書府正門進的資格嗎?”
他麵色雖然仍舊是不好,但是這幾日沈若煙用藥養著,蠱毒倒也沒有發作得讓他難以忍受。
“大小姐?若煙現在已經不是你們沈府的小姐了,而是我連王府世子妃,是要入皇家族譜的人。”
慕容瀾擲地有聲,手一收,將沈若煙攬得更緊。那婆子被震懾住,不是說這世子是個臥床不起的病秧子嗎,怎麼今日隨著這個廢物回來撐腰了,她慌忙回去稟告,將二人從正門恭恭敬敬的請了進去。
......
“姐姐都不給母親敬茶的嗎?”沈玉茹坐在林夫人身側,極盡嘲諷,她對剛剛婆子來回稟的話嗤之以鼻,什麼世子妃,什麼上皇室族譜,嫁給了個病秧子守活寡有什麼可傲氣的,再說了,這世子妃之位是她不願意坐才讓給沈若煙那個賤人的,她有什麼資格在這裏頤指氣使?
“敬茶?”沈若煙冷笑一聲勾起唇角:“敬茶的事兒就不勞你費心了,待會兒本妃自會去母親墓前敬茶。”
這個什麼勞什子林夫人,也敢以她的母親自稱麼。
“你......”沈玉茹指著沈若煙氣不打一處來,上來就想要掌摑沈若煙泄憤,她之前是欺負沈若煙欺負慣了的,現在氣血上頭也不顧世子在場。
慕容瀾皺了眉頭,他揚起手中的白玉扇子,毫不留情的打在沈玉茹的打過來的那隻手的手腕上。
“啊!”沈玉茹吃痛後退,手上赫然出現了一條紅痕。
“你竟敢打我?”
“哼。”慕容瀾冷笑一聲:“想不到尚書府二小姐竟然是如此家教,當真是難登大雅之堂。若煙,我們這便離開罷,休讓這裏的醃臢之氣熏壞了你。”
剛剛沈玉茹揚手突然,林夫人愣了下神,現在剛緩過來已經是這般局麵,她站起身想要挽留,但是二人已經施施然離開,她氣得想跺腳。
“娘!他們......”
“夠了!”林夫人怒喝一聲,意識到自己語氣太過嚴厲,忙緩和了一下:“就算連王世子病重,沈若煙也是名副其實的世子妃,暫且忍忍,待到她守寡,在連王府生活不下去,屆時她自會跪著來求我們的。”
......
沈若煙慕容瀾二人坐在馬車內相對無言,慕容瀾閉目養神,一縷光透過簾子的縫隙灑在了他的臉上,照著他俊逸無比的臉,他的薄唇因為茶水的潤澤在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嗡!”撕裂空氣的破空聲突然傳來,一支箭穿透了馬車,沈若煙敏銳的察覺到危險,迅速推了慕容瀾一把,二人撲倒在地上,箭徑直釘在了剛剛慕容瀾在的位置。
“殺!”
“保護世子!”
外麵鐵器撞擊,亂成一團,待在封閉的馬車裏簡直就是坐以待斃,沈若煙眉頭微蹙,掂量起慕容瀾隨身帶的佩劍,徑直下了馬車。
黑衣人們早已團團包圍上來,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同行。”沈若煙心中尋思著,這樣沒有一招一式是花拳繡腿的人,必然是受過嚴密培養的殺手,她不能大意。
她握緊手中的劍,迎了上去。
轉身,挑劍,招招斃命,她眼中沒有任何情感,畢竟,她的性命在自己的劍尖上挑著呢。
黑衣人很快潰敗下去,非死即傷,慕容瀾坐在馬車內,看著沈若煙走回來,劍刃上還帶著鮮血,心中猛然一沉。
一個尚書府的小姐怎麼可能有如此武功?她展露的醫術,行止性格,哪一點像一個深閨小姐?
“不是讓你在馬車內蹲下麼?”沈若煙眼低看不分明,出聲斥責,冰冷無比:“若是繼續射箭過來你豈不是成了活靶子。”
她放下劍,坐在了剛剛坐的位置上,裙角濺上了鮮血,但是她並未在意。
慕容瀾看著她,良久,拿出帕子,為她輕輕擦拭去手上的血跡。
“謝謝若煙護我周全。”
“世子爺不必客氣,”說著,沈若煙就對著從外麵照進來的光線,緩緩地觀察了一下自己的雙手。
這雙手原本潔白如玉,隻是因為這段時間她不斷的苦練各種近身搏擊,以及匕首還有刀劍,原本柔軟的掌心也出現了一點薄薄的繭子。
可即便如此,一雙手依然漂亮的過分。(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