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直接把鶴雷龍、以及圍觀人群都給扇懵了。
“我說讓過錯方下跪道歉?!你聾了嗎?”劉雲河凶悍的盯著他,“跪啊!”
“......劉董?您,您是讓我跪下給他道歉?!”
鶴雷龍被這一巴掌扇得腦袋嗡嗡的。
回過神來之後,他點著自己的鼻尖,難以置信的問道。
“廢話!”
劉雲河又一次高高抬起了手臂。
眼看著第二個巴掌又要落下。
“洪彪!”
鶴雷龍一聲斷喝。
洪彪二話不說,衝過來擋在了鶴雷龍的身前。
“你什麼意思?”
劉雲河眯起眼睛盯住了鶴雷龍。
“劉雲河,你又是什麼意思?該向我賠禮道歉的人是他,那個鄉巴佬!讓我下跪,你搞錯了吧?”
鶴雷龍臉色陰沉,生生捱了劉雲河一巴掌,年輕氣盛又囂張慣了的他,隻覺得在眾人麵前丟了麵子,心中怒氣上湧,對劉雲河也懶得再維持之前那種虛偽客氣了。
“我會搞錯?!”
劉雲河一句反問,中氣十足。
周圍的人,一片死寂,連呼吸都輕不可聞。
誰也沒有料到,劉雲河竟然站在了名不見經傳的薑宇那邊,而且逼著清河幫少幫主給人下跪道歉!
“我管你有沒有搞錯?!”
沉默了幾秒鐘之後,鶴雷龍將牙一咬,心一橫說道,“劉雲河,我敬你是長輩,喊你一聲叔,要是你想用身份壓我,門兒都沒有!”
他說著,手幾乎指到了薑宇的鼻尖上。
“臭小子,我告訴你,你低估我了!”
“你以為你能把劉雲河搖來有多了不起?壓別人,或許可以,壓我,沒門!”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鶴雷龍也不可能向你這種鄉巴佬下跪道歉!聽清楚沒有?”
鶴雷龍的話不假。
清河幫,“雲城地下第一大幫”的勢力,和龍傲集團的背景,讓他有足夠的資格囂張。
“不行,你今天不給薑宇先生跪下道歉,你就別想離開這裏。”
薑宇還沒有回應,劉雲河就橫跨一步,擋在了他的身前,直麵鶴雷龍,冷聲說道。
他的話音一落,隨身保鏢便將鶴雷龍團團包圍住了。
“劉雲河,你跟我玩真的?”
鶴雷龍的眉毛一挑。
他之前調戲蘇冰嵐時的輕佻和戲謔,已完全從麵上消失不見,取代而之的,是一種心辣手狠的凶悍。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除非你向薑宇先生下跪磕頭道歉,否則,你別想離開這裏。”
劉雲河漠然的說道。
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裏,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清河幫能夠成為雲城第一大幫不是平白無故的。
他們的手段之殘忍,下手之狠辣,都是別的幫派無可企及的。
曾有傳言說,得罪過清河幫的人,就算當時沒事,往往也會在幾個月後的某一天,突然失蹤或者屍體從江裏浮現——無論那個人曾經的財力地位如何,下場都是一樣。
在其他人眼中,劉雲河作為雲頂集團的董事長,已是一方霸主,令人仰望。
隻有深處其中的他自己才知道:
越是站在高處,越是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他或許是站在一座城的山峰上,然而,也隻有登上了山峰之後,才會發現,還有更多的高人隱藏在雲霧中,神龍見首不見尾。
那是劉雲河也不敢輕易招惹的勢力。
而眼前的鶴雷龍,他背後站著的,就是其中一股這樣龐大而虛無的勢力。
“劉雲河,記住你今天對我說的話。”
鶴雷龍已經豁出去了,徹底撕破了臉。
“你會後悔的,後悔你今天站在了這個臭小子那邊,跟我叫板!你的後悔,會來得很快。”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容。
“不會的。”
劉雲河淡然的搖搖頭。
“我這一生,做出過很多錯誤的決定,唯有這次,我絕不會後悔!”
他看了薑宇一眼,默然無聲的又看向鶴雷龍。
雙方劍拔弩張。
鶴雷龍給了洪彪一個眼神。
洪彪知道這意味著,自己隨時可以動手了。
“劉雲河,我作為清河幫的少幫主,今天在這裏正式宣布,你,劉雲河,從此成為清河幫的敵人!”
鶴雷龍惡聲惡氣。
他說出這句話,在場所有人的臉色俱是一變,劉雲河更是臉色慘白。
每個人都清楚,鶴雷龍的話,幾乎就是一個死亡預告:
按照清河幫的規矩,一旦被列入敵人名單,基本上就可以做好等死的準備了。
至於什麼時候死,怎麼死,一概不知。
清河幫的暗殺,會突如其來,有許多人甚至是在接到清河幫的警告後,惶惶不可終日,即使活在世上的最後那段日子,也變得毫無質量可言。
劉雲河咬緊了牙關。
這時,人群中,傳來一聲冷哼。
“既然你都把劉雲河列入敵人名單中了,那不妨也把我加進去,如何?”
說話的人中氣十足,西裝革履。
他看起來隻有三十歲出頭,氣場卻比劉雲河更足。
顧盼之間,睥睨自雄,一露麵便讓周圍鴉雀無聲。
“誰?”
鶴雷龍扭頭看向那個背光的人影,眯著眼睛打量著,一時沒能看清。
“辰......辰南王竟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