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他丫狂什麼狂!”
“周神醫你可看清楚了,聽清楚了,就這麼一個下三濫的鄉巴佬,他怎麼可能會是高人!”
李誌咬著牙,惡狠狠的剮了一眼陳楓,一隻手死死地攥著他的手腕,出乎意料的奪過陳楓手上的銀針,“現在我算是看明白了,我爸剛才興許還有醒來的可能,可是這三針下去,我爸是必死無疑了!”
“死丫頭,你的心可真狠啊!說什麼救人,我看你就是生怕你爺爺沒死透,聯合一個外人用銀針害死你爺爺!”
一番話,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包括李嫣然。
好毒的心機!
好一招先發製人,借題發揮!
要是這三針救不活老爺子,她和陳楓可就成了殺人凶手了!
孫女害死爺爺,別說分家產無望,就是輿論都能把她給壓死!
未等李嫣然開口,門外突然湧進一大批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瘋狂的往裏拍照。
記錄著這一“曆史性的時刻”。
在看到記者的刹那,李嫣然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瞬間恢複冷靜。
“大伯!你講這話可有憑證?”
李嫣然一張精致卻又漠然的小臉上,雙眸透著一股森冷寒意,冷不丁掃向被保安阻擋在外的記者。
他是有多想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這麼迫不及待!
李誌眸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得逞笑意,煞有其事的舉起三根銀針,“這三根針就是憑證,這針上麵淬了毒,李嫣然不李嫣然,虧得你爺爺器重你、疼愛你,讓你年紀輕輕就做了集團總裁,你就這樣對你爺爺,你好歹毒啊!”
“李小姐,看來貴府的事還挺亂的。”陳楓薄唇微勾,不以為意。
入獄三年,他看盡了世間最狠毒的卑劣手段,也見識過了最歹毒的人性。
李誌的伎倆,早已被他盡收眼底。
周玄峰一時錯愕,疑惑的眼神在依舊昏迷的李福元和陳楓身上來回,嘴裏念念有詞,“這就怪了,按理說鬼門三針使盡死者可活,為何李家主毫無反應?難道......”
“周神醫是我們風華城第一神醫,人稱醫王!周神醫一開始就已經看透這鄉巴佬的把戲,什麼鬼門三針,根本就是照貓畫虎不倫不類!”李誌反應何其迅速,當即接過周玄峰的話,朝著記者高聲嚷嚷。
周玄峰一拍額頭,恍然大悟一般,“對了對了,果然是照貓畫虎,鬼門三針早已在世上失傳,老夫剛才是被他迷了眼,一時看錯。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人會使鬼門三針!”
此言一出,頓時驚起一片嘩然。
醫王作證,陳楓不辯,這不就是確有其事?
李嫣然聽著周圍的議論,麵有慍色,卻又對陳楓的醫術心存疑問,語氣自矮三分,“大伯,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大侄女,我倒想問問你什麼意思,你就這麼急著想做李家家主嗎?”李誌冷哼了一聲,故意拔高音調。
“嘖!這栽贓陷害的把戲可真卑劣,哦不,應該是劣質。”陳楓邪肆一笑,鄙夷不屑的睨了一眼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李誌。
眨眼功夫,他陳楓就成了幫凶從犯了。
救人的,反倒成了殺人凶手。
可真是稀奇。
李誌眸子一沉,不著痕跡的給邊上的保安遞了個眼色。
下一秒。
保安蜂擁而上,將陳楓團團包圍。
隻見不緊不慢的坐在病床上,輕輕拍了拍手掌,輕蔑的掃了一眼周玄峰,“周神醫你剛才說什麼,能不能麻煩你再說一遍?”
眼看陳楓猖狂無視自己,李誌勃然大怒,“鄉巴佬也配登堂入室,你害死我爸,你逃不掉!”
“我說你急什麼,我問你了?一邊涼快去!老頭兒,你說沒人會使鬼門三針,對嗎?”陳楓冷漠的給了他一記白眼,氣定神閑絲毫沒有在意周邊凶神惡煞的保安正在蠢蠢欲動。
“不錯!李家主沒有醒來,這就說明你是嘩眾取寵......”
周玄峰話音未落。
陳楓一掌拍在李福元心口。
瞬息之間,李福元猛地坐了起來,雙目睜得溜圓,“呼哧呼哧”的大喘氣,宛若劫後逢生。
“醒,醒了......”
周玄峰不可思議的望著醒來的李福元,目瞪口呆。
“這,這怎麼可能,剛才他明明......”李誌欲言又止,剛才老爺子的生命體征分明已經完全消失,儀器不可能造假。
可老爺子居然活了!
那這......
李誌心口一緊,冷著眼看著門外不停按下快門的記者,情不自禁緊了緊拳頭。
李嫣然伺機道,“大伯,你剛才不是說是我聯手陳大師害死了爺爺嗎?還找了這麼一大幫記者打算號發我殺害至親,現在您又該怎麼說?”
“嫣然,這是怎麼了?”李福元好不容易緩過勁,疑惑的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李誌急忙上前驅趕保安,殷勤的為老爺子墊高枕頭,蓋好被子,“爸,您可算是活過來了,您剛才可把兒子嚇死了!嗚嗚嗚......您要是有個好歹,兒子該怎麼辦啊......”
假惺惺!
裝!
此言一出,反倒奪了李嫣然的主動權。
陳楓冷嗤了一聲,起身就要走。
“爺爺,剛才是陳大師救了您,還被大伯誤以為是凶手。”
李嫣然一把抓緊了陳楓的手,將他帶到李福元麵前。
陳楓劍眉一蹙,低聲道,“李小姐,你們家的破事我不屑參與,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麻煩你鬆手。”
“對對對,我差點忘了,爸,就是這位陳大師把您給救活了,要不是陳大師一手鬼門三針神乎其神,兒子可就要隨您去了!”
李誌強擠出幾滴淚,鄭重其事的跪在陳楓麵前,“多謝陳大師救命之恩!”
門外記者敏銳的捕捉鏡頭。
見狀,李嫣然牙都快咬碎了。
好一個見風使舵的偽君子!
陳楓冷漠的睨了他一眼,轉頭溫柔的看向李嫣然,笑道,“李小姐救爺爺心切,都是李小姐誠心感動了我,我才出手。現在事情結束了,我也該走了。”
話音一落,陳楓朝她眨了眨眼睛。
李嫣然微微一愣,呆呆地望著他俊朗的麵孔,心猛地揪了一下,小臉瞬間染上一層紅暈。
他的故意,李嫣然又豈能不知。
“陳大師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李家是懂得感恩的,日後陳大師若有用得著我們李家的地方,盡管開口,李家上下定盡心竭力。”李福元虛弱的躺在床上,朝著陳楓微微點了點頭。
“嫣然,代爺爺送陳大師。”
醫院門外。
李嫣然緊咬紅唇,欲言又止。
陳楓帶著幾分痞氣地朝她打了個響指,就要上車離去。
“那個......陳大師,今天晚上池龍集團盛宴,我可以邀請你做我的舞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