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聲音,讓他回想起往昔種種。
幹媽!
是她!
五年了,她忘不了。
哪一位和他母親一樣疼愛他的人,他的幹媽,在這世上唯一對他好的親人。
“幹媽,您......我還以為我再也聽不見您的聲音了,這些年,您去哪了?”陳楓激動不已,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幹媽說。
電話那頭突然響起一陣抽泣聲。
“你這孩子,還是和以前一樣......”
“五年了,幹媽想你,可幹媽當年不得不離開......唉!過去的事就不說了,你往後別在做傻事,好好的和語瑤一起生活,有語瑤照顧你,我也能放心。”
一番話,讓陳楓一時語塞。
那個女人,早已經是過去式。
談何好好生活。
陳楓道,“我和她已經離婚了,就在今天。”
“這,罷了,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隻要是你自己的決定幹媽都支持你,幹媽這些年在外麵做了點小生意,不久就會回去,到時候你來幹媽公司上班,幹媽養你。”
李豔梅爽朗的笑聲響起,像小時候一樣逗他。
或許是想讓他開心些,別憋著。
入獄三年,出來母親沒了,婚姻也結束了,這種事落在誰的頭上,誰都難以承受。
李豔梅一句話,讓陳楓積壓心中的一口氣終於吐了出來。
這世上,到底他不是孤單的。
還有人掛念著他,還有人值得他去掛念。
陳楓笑道,“我都長大了,可以養活自己,不過還是謝謝您,等您回來,別走了,我給您養老。”
“好好好,好孩子你乖乖的等幹媽回去,正好曉曉碩士畢業了,你們兩個也多年不見了,等回去你們兄妹好好敘舊,”李豔梅打趣道。
這話更像是在提醒陳楓別想不開,他還有親人。
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李豔梅的慈祥和藹,多少給了陳楓些許安慰。
大災大難他都經曆過來了,何況感情失意。
現在的他隻要想,女人一抓一大把。
掛斷電話,前塵往事湧上心頭。
“老板,今天晚上的盛宴都已經準備好了,關於集團轉讓文件是否照舊?”藍雅琳再三確認,緊咬著下唇,欲言又止。
在陳楓還未出獄之前,就已經讓藍雅琳著手準備將集團無償轉讓給韓語瑤一事,不曾想韓語瑤反倒搶先一步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
離婚、詆毀、聯合他人羞辱與他。
樁樁件件,也讓陳楓看透了韓語瑤。
陳楓略一思忖,道,“準備一下,今天晚上我出席。”
“好的,我這就安排!”藍雅琳精致的臉上難掩激動,老板回歸集團,可喜可賀。
同時陳楓的話,也讓藍雅琳捕捉到了一絲鬆動。
那可是陳楓花費了三年打造的集團,耗費了他的心血,豈能拱手讓給一個變心的女人。
韓語瑤啊韓語瑤,你可知你損失了什麼?!
價值百億的池龍集團近在咫尺,而你卻為了蠅頭小利和所謂的名聲,斷送了這一份厚禮!
也辜負了為你默默打造天下的陳楓,寒了他的心。
......
星雲酒店。
風華城最大最豪華的五星級大酒店,也是名流權貴彙集之所。
能夠在此處舉辦盛宴的公司集團或是家族屈指可數,而這一座富麗堂皇的大酒店,也是出自陳楓手筆,屬於他的產業。
馮宇光拄著拐杖,瘸著一條腿帶著何君蘭母女三人下車。
酒店門口,熱鬧非凡。
各種世界名車駛入,一個個穿著華麗的大人物走進會場,舉止投足間盡顯華貴。
何君蘭看著那些挎名包,戴華表,一身身隻有在國際時裝秀上才會出現的頂級設計師設計的晚禮服,眼裏不由得溢出羨慕嫉妒。
“這一塊手表就價值百萬吧?這套晚禮服我在電視上見過,價值三百萬,我的天啊,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隨隨便便把上千萬穿戴在身上......”
“瞧瞧這地毯,這紋路,真漂亮,這種地毯一尺就要十幾萬,從安檢鋪到場內,這怎麼著也得幾百萬,池龍集團真是舍得本錢啊,單單是舉辦這一場宴會,裏裏外外操辦得花多少錢?”
何君蘭看得眼花繚亂,忍不住摸了一把門外貼了金的柱子,恨不能扣下來揣進包裏。
韓雪兒臉上鋪著厚厚的妝,畫著濃妝遮住臉上的傷,穿著一身長袖鵝黃色晚禮服,脖子上戴著一串自以為名貴的翡翠項鏈,可看到往來的上流社會人物身上的名貴配飾,下意識的想要遮住脖子上的項鏈,自慚形穢。
“媽,別看了,快走吧。”
何君蘭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走那麼快幹嘛,你媽我還是第一次來參加這麼高等級的晚宴,可得好好看看。”
“你啊,別光顧著低頭啊,把頭抬起來,讓這些大人物都看看你,說不定哪位豪門少爺跟你對上了眼,以後嫁進豪門,你媽我就能享清福了。”
韓雪兒何嘗不想嫁進豪門。
奈何她遇到的富家少爺都是花花腸子,一個比一個渣。
肯給她花錢的也就是吳青龍。
可惜,現在的吳青龍已經在號子裏蹲著了。
馮宇光眉開眼笑,有意刷存在感,“伯母,雪兒這麼漂亮又賢惠、聰明伶俐,給你找個豪門女婿那都是分分鐘的事,我有不少的朋友都是單身,改天我在家裏搞一個宴會,把雪兒介紹給我的朋友們。”
“哎喲,那敢情好啊!”
“雪兒的婚姻大事,你可得多費費心,以後雪兒要是能找到像你一樣好的男人,一輩子都不用愁了。”
何君蘭笑得兩眼眯成了一條縫。
一轉眼,無意間看到一輛阿斯頓·馬丁DBX停在安檢處,瞬間兩眼放光。
等候在樓梯兩側的保安和工作人員,立馬拿了塊紅色地毯越過安檢直接從車門外鋪到樓梯口。
就在車門打開刹那,十幾名工作人員、保安不約而同的鞠躬。
麵對如此盛大的陣仗,何君蘭羨慕嫉妒不已,忍不住踮著腳伸長了脖子往那輛車看去,瞪圓了雙眼,恨不能整個人都伸到車裏。
下一秒。
何君蘭笑容凝固,“這勞改犯、死蒼蠅陰魂不散,怎麼又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