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吊兒郎當的男子打著哈欠從門口走進來,他看見柳含煙立即笑道:“煙兒辛苦你了,先給我點銀子花花。”
柳含煙眼神裏閃過厭惡,但她還是從懷裏拿出一些銀票,“相公早些回來。”
“知道了,你快點處理。”這男子就是金曦的好大哥金清,一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
他看見金曦後不僅沒有安慰,反而取笑道:“原來你不是我爹的親生女兒,反正你也退親沒了名聲,不如嫁給我做小......”
柳含煙厲聲喝道:“相公,你喝醉了。”
金清對柳含煙有些懼怕,他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就溜了。
金曦對他的反應並不意外,隻是裝作震驚的看著柳含煙,“嫂子,哥哥的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是爹娘的親生女兒?”
柳含煙見事已至此,索性攤牌的說道:“沒錯,你爹娘見金家家境好,於是偷換了孩子,所以你不是我妹妹,不過是偷了我妹妹富裕生活的小偷,現在妹妹回來了,卻隻能當個表小姐,都是你的錯。”
金曦後退幾步,碰倒了門口立著的大花瓶。
柳含煙立即罵道:“蠢貨,你知道這花瓶要多少銀子嗎?你滾。”
她臉上心疼的樣子就像摔碎的是她房裏的物件一般。
金曦捂著臉痛哭出聲,轉身跑了出去,其實她心裏一片冰寒,早已不會為金家人的惡言惡語而感到難過。
玉蓉一邊呼喊一邊追趕,她生怕小姐想不開出了什麼事兒。
二人來到廂房,這裏堆積著金曦的被褥和衣服,被隨意的丟在地上。
玉蓉抱住金曦的腰急忙安慰:“小姐別難過,玉蓉會一直陪著您。”
金曦放下手,平靜的問:“我已經不是將軍府小姐,不過是個外來的,不知名女子,你還願意跟著我?”
玉蓉猛點頭,“願意,如果他們要趕小姐走,奴婢就贖身跟著小姐離開,以後奴婢做活養活小姐。”
金曦歎口氣,自己不會懷疑玉蓉的真心,隻是沒想到這丫頭會如此的傻。
做將軍府的丫鬟比做尋常百姓要優越得多,尤其是她這樣的大丫鬟,將來會成為小官正妻都是有可能的。
當下金曦轉身,她臉上沒有半分悲傷,冷靜的可怕。
玉蓉連忙放開手,退後幾步恭敬的站著。
金曦說道:“玉蓉,收拾屋子,他們還不會把我趕出去,等過幾日我會帶你風光的離開金家。”
玉蓉卻慌了,連忙說道:“小姐,那賈老爺都五十多了,你千萬不能答應他的提親,要不我們逃吧,奴婢能養活您。”
金曦心裏一暖,笑道:“放心,我會帶你去更好的地方,你且安心等著。”
玉蓉嘴唇蠕動了兩下,最終沒有說話,開始收拾房間。
金曦知道自己現在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等,大嫂敢這樣做肯定是得了爹娘指示,他們就是要讓自己吃苦,最後好允了那老商賈的提親。
可惜的是金曦再次呼喚係統,係統卻不搭理她,也許神仙是要自己努力,而不是時刻都幫自己。
兩人忙碌到晚膳時分,玉蓉卻隻拿來府上最末尾奴仆才吃的窩窩頭,堪堪隻有兩個。
金曦麵不改色的拿起一個就吃,另一個塞給玉蓉,“吃。”
玉蓉看著金曦,她淚流滿麵,心痛的問:“小姐,不是親生的就不待見嗎?這十幾年的感情都是假的?”
金曦冷笑,“你以為這十幾年就有感情了?要不是有婚約,我早就過的連丫鬟都不如了。”
畢竟曾經的趙家是大戶,至於現在的欠債應該是為了趙謙改名巴結郡主而欠下的。
金曦緩和一下情緒,看著哭的稀裏嘩啦的玉蓉,不由得取笑道:“不就是吃了窩窩頭,委屈成這樣。”
玉蓉搖頭,“奴婢是為小姐委屈,最末等的下人還有一道素菜呢。”
金曦現在不求山珍海味,隻求吃飽,活著,隻有這樣才能更好的複仇。
夜晚,兩人在廂房睡覺,子夜時分金曦被係統的聲音吵醒。
【日常任務開啟2,打柳含煙的臉,獎勵銅箱子。】
本來迷迷糊糊的金曦瞬間驚醒,她坐直身體,看著身邊熟睡的玉蓉,於是起身到八仙桌那邊坐著。
灌了一杯冷茶之後試探的在心裏問:“係統?你有名字嗎?”
【三十八號為您服務。】
金曦一怔,這是名字?
“以後叫你統大人可好?”金曦覺得這樣才算恭敬。
【統大人為您服務。】
金曦本想辯解一下,不用說服務,可又覺得那樣自己太矯情了,神仙辦事不需要自己指手畫腳。
她繼續試探的問:“銅箱子能開出什麼呀。”
係統回答:【銅箱子可開出貴重物品,最次為金銀。】
金曦很想問問還有別的箱子沒有,都能開出什麼,就是有些擔心神仙會嫌棄自己煩,罷了,以後肯定會知道的。
她猶豫了一下重新回去躺下,心裏思索著打臉是什麼意思,字麵意思是一巴掌抽過去嗎?
等金曦再睜眼,玉蓉已經拿了早膳回來,兩碗清粥,不,確切的說是兩碗米湯。
玉蓉垮著臉,又要哭了。
金曦連忙說道:“拿著,跟我走。”
玉蓉不解,但還是麻利的將粥碗放回食盒裏。
金曦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帶著玉蓉直奔飯廳,還未進門就聽見裏麵傳來大哥金清的吵鬧聲。
“不行不行,就這點聘禮嗎?還不如把那丫頭留下來給我做小,讓她多生幾個孩子呢。”
柳如雲怒了,“相公,要孩子我們可以生。”
金清嘲諷的說道:“你能生?嫁進來兩年都沒動靜,要不是你善妒害死紅玲肚子裏的孩子,我兒子都能叫爹了。”
金夫人王氏冷哼一聲,“兒子你放心,賈老爺說明麵的聘禮就那些,但暗地裏會給我三萬兩銀子,但金曦必須以將軍府女兒的身份出嫁,你別鬧,等銀子到手娘就給你納妾。”
“真的?這還差不多。”金清不鬧了,聲音裏透著喜悅。
門外的金曦心裏冷笑,自己就是她們待價而沽的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