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看到披頭散發失魂落魄的言熙,宋聽桓就愣住了,漆黑的眸中充滿了濃濃的心疼。
認識言熙十幾年了,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即便是她父親病重入院。
她雖然看起來嬌弱,可是骨子裏卻是堅強的!
他快速的扶住了她,將她攬進自己的懷中,柔聲問道:“小熙,發生什麼事?”
幸好他今天早上來這裏有事情,不然她......
言熙很慶幸是自己碰到他,這個始終待她如親哥哥般疼愛的人。
言熙將頭從他的懷中抬了起來,清亮的眸子早已哭得紅腫不堪,羸弱的身子瑟瑟的發著抖,怎麼也壓不下去。
剛才那個男人帶給她的恐懼,怕是已經深深的植入了她的內心深處。
“我......我......”張口了半天,卻始終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宋聽桓眉心的陰霾不斷的加重,他的心裏咯噔一下,難道是被人欺負了嗎?
昨天是她的生日,一行人在遊輪上為她慶祝,後來她說有些事情要辦,便離開了。
當時他看她的表情,甜蜜中帶著些嬌羞,不用想也知道和那個人有關。
想到這裏,他重重的往車子上一拍,很氣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阿桓,你能送我去個地方嗎?”像是鼓足了勇氣,言熙鄭重的開口,滿臉祈求。
宋聽桓一怔,寵溺的拍拍她的頭,道:“當然!”一直以來她的請求,他從來沒有拒絕過。
但是看到她渾身裹緊的被單,他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故作輕鬆道:“不過,我先帶你吃飽喝足,再換件衣服,就去。”
言熙痛苦的垂下了眸子,看到自己現在的處境,輕輕的點了點頭。
又一想,她要去的地方還沒有開門,便低頭鑽進了宋聽桓的車子裏。
蔣聿珩由助理陪同,走下遊輪,表情莫測。
而他剛好看到了剛才的一幕,漆黑無波的眸子中微微殮起冷意。
女人窩在男人的懷中,如一隻安靜無助的小貓,可是在他看來卻是諷刺異常,直覺認定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才一會兒功夫已經鑽進了別的男人懷中。
“紀助理,我要你辦的事情都好了嗎?”若有所思半響,他冷冷的開口。
“總裁放心,我已經關照過了,還有你要的所有資料已經在郵箱內。”紀助理不苟言笑,很是恭敬。
但是隨著頭兒的目光,他還是忍不住用餘光瞥了眼。
心裏暗暗思索,可能又有人要倒黴了......
很快,蔣聿珩收回自己的目光,徑自上了一輛早就準備好的車子,表情越發的令人琢磨不透。
清晨,一間24小時高檔咖啡店。
言熙拚命往自己嘴裏塞東西,一點兒也沒有平日的淑女風喬。
即使她感覺食物已經快要堵到嗓子眼了,可是還是在繼續......
宋聽桓吃驚的看著她,若有所思。
“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對勁兒,非常的不對勁兒!
以他的經驗,這次肯定是發生了特大的事情!
言熙猛然停下,用紙巾抹了抹嘴,異常堅定道:“我要去警察局報案!”
“發生了什麼事?”宋聽桓緊張的抓緊她的手,心臟開始狂跳。
言熙歎了口氣,恢複不久前迷離的狀態,幽幽道:“阿桓,你什麼都不要問,隻要載我到目的地,就好。”
她不想讓任何人因為她惹上麻煩!
“小熙,我們是朋友,告訴我,好不好?”宋聽桓預感到發生了什麼。
言熙握住她的手,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告訴自己,她可以的。
壞人一定要受到懲罰!
“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車子緩緩的使向市局的方向,平穩而沉默。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車內一派的默然。
宋聽桓有好幾次都想開口,卻還是歎了口氣,忍住了。
他一向都是站在她朋友甚至哥哥的立場上,有些問題他也不好多問。
到達目的地,車子平穩的停下。
“要不要我陪你進去?”宋聽桓將車門打開,猶豫的開口。
“不用。”言熙淺淺的一笑,盡量使自己看起來跟平常沒有什麼不一樣,走了兩步,頓住,忽然轉身安慰道:“阿桓,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你......”宋聽桓的身子向前傾了傾,卻最終還是頓住,任由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可是,他還是不放心,撥通了一個電話。
今天是周一,大部分的人都已經上班,市局內人聲鼎沸。
言熙站在報案大廳的中央,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心裏倍感蒼涼和無力。
她告訴自己無數遍,你可以的,你可以的......
可是真的站在這裏,她竟然有一中怯懦的感覺。
“你好,請問是來報案的嗎?”身穿製服,麵帶微笑的服務人員親切的開口。
言熙的深思被打斷,看著她的臉,木然的點了點頭。
“請跟我來。”
她跟在女警後麵,進了一間單獨的房間。
女警在幫她倒了一杯水,告訴她等會兒會有專人來處理,便走了出去。
不大不小的空間內,就剩下她一個人。
她很害怕,也很緊張,雙手死死的抓緊手中的杯子,甚至薄薄的紙杯子就要被她抓得扭曲變形。
眸子中的恐懼似乎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停止過。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吱”的一聲,門開了。
言熙纖細的身子猛然一晃,過於緊張,手中的杯子“砰”的一下掉落在地上,滾燙的水全數落在她的手上。
她暗恨自己在關鍵時候怎麼會這麼沒用!
霍不得手上傳來的痛感,正想轉身抬頭,就聽到一個陰沉略帶諷刺的聲音。
“就這點兒出息,還想報警嗎?”
她倉皇的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那個惡魔怎麼會在這裏出現?
“怎麼?不可置信?”他邪魅的一笑,高大挺拔的身軀一步一步的壓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說過的,隻要我想,就可以......”
他的影子一點一點的將她壓迫,令人窒息的氣壓撲麵而來,很快奪走她所有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