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劉總一張臉沉得跟長白山似的,下巴上的肉愣是堆成一層層梯田,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她笑臉相迎:
“哎呀劉總,咱們真是有緣,又碰上了,今天您這襯衫款式不錯,跟薑總的那款有點像呢。”
她有意提起薑西野,是想著當個幌子使,讓這家夥知難而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劉亮昨天又破財又吃癟,落了個雞飛蛋打,什麼也沒辦成。
今天他打定主意,說什麼也得從這女人手裏把那30萬要回來。
劉亮冷冷地笑:
“不識好歹的賤貨,我說過讓你混不成。”
莫雨晴臉也冷下來,不示弱地懟:
“劉總,據我所知,淩州還沒有人不買薑總的賬吧。”
“你也不照照自己是什麼東西,別拿薑總當擋箭牌了,薑總是什麼人,能一直護著你?一晚上就忘了你是誰,看你這長相,不還錢也行,陪我三個月!”
莫雨晴一個白眼翻過去,忍不住罵:
“你也配!就你這種不要臉的東西還出來做生意,給出來的錢背地裏要回去,你幹的是人事兒嗎,你公司早晚倒閉——哎你幹嘛!”
還沒罵完,劉亮就撲了上來。
莫雨晴拿著吉他一擋。
“砰”的一聲亂響。
是劉亮的胖爪子掃到了吉他弦所致。
劉亮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低吼:
“賎痞子,你再動一下,我在床上弄死你——唔!”
他的手沒挨到莫雨晴,腰上就挨了一腳。
矮胖的身體像是二百斤的大沙包重重地撞在走廊的牆壁上。
他捂著腰,臉上表情猙獰地瞪著身後那個男人。
鋥亮的皮鞋,筆直的西褲,上麵是明晃晃的腰帶扣。
再往上,白襯衫,鑲鑽的扣子一顆顆被照出炫彩的光芒。
他抬頭,看到了男人貴氣十足的一張俊臉,臉上表情沉得跟陰沉的天空。
居然是薑西野!
男人伸手磕磕指間的煙灰,看著煙灰飄飄灑灑落在劉亮眼前,然後不緊不慢地吸了一口,眯起眼睛朝他吐出煙霧,開口聲音冷的不行:
“怎麼說?”
劉亮一雙老鼠眼,在男人跟莫雨晴之間掃了幾個來回,之後笑著解釋:
“薑總誤會了,我就跟她開個玩笑......”
莫雨晴冷哼:
“原來劉總說要包我三個月,是玩笑?”
薑西野眉頭幾部可查地皺了皺,抽出抄在褲袋的另一隻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走廊另一頭出現兩個人,西裝領帶,臉上表情冷俊。
到薑西野身邊,他們輕輕叫了聲“薑總”,之後就聽到薑西野的聲音:
“帶劉總回家,好好跟他家裏交代交代。”
劉亮本來就是靠著老婆那邊起家,在家裏怕老婆怕的一批,現在一聽這話,當即嚇尿了,掙紮著往薑西野麵前爬:
“薑總我下次不敢了,女人有的是,她要真是你包的,我絕對不敢搶,我——”
薑西野皺眉,把香煙撚滅,悠悠地開口打斷:
“她不是誰包的女人,是我前妻。”
劉亮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下意識喊:
“我不知道啊——前妻?不是都說薑總最恨那個前妻了嗎?薑總我這是給你出氣啊......”
男人像是豬一樣被拖走。
莫雨晴站在原地,跟男人對視,聲音淡:
“聽說你想聽曲子?”
說完,她拿起吉他,檢查了一下六根弦,幸好沒被那肥豬弄斷,不過需要調音了。
男人默默盯著她,聲音依然沒有溫度:
“打著我的名義賺錢,有意思?”
被他懟的臉紅,莫雨晴厚著臉皮狡辯:
“你還好意思說,你的錢都是我家的。”
男人又掏出煙盒,抽出一支煙,拿打火機點燃,不緊不慢地回答:
“都是按你父親臨終遺囑執行,董事會都沒異議,你的話有可信度?”
“我不信我爸會這麼做!”莫雨晴紅著眼珠子吼他,“薑西野你肯定動了手腳......”
“說話之前要講證據,想要遺產,就讓小峰乖乖等七年,不然別怪我再不按遺囑辦事。”
“你......”
話沒說完,薑西野的身後就出現一個女人,聲音清脆:
“西野哥,我來啦!”
薑西野轉身,皺眉說:
“不聽話,來酒吧給我惹事?!”
“你別怪他們啊,他們把我送回去了,是我特別想你,又偷偷回來找你,誰知道門口就遇到那個死胖子,要不是碰到你手下,我都要被欺負了。”
許薇薇說著就誇張地打了個哈欠,含糊地補充:
“我看到你把那個死胖子弄走了,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受委屈,一定會為我出氣的,西野哥你真好!”
她作勢就往男人身上靠。
薑西野用手扶住她,淡淡地說:
“別讓煙頭燙著。”
女人這才看到不遠處抱著吉他的莫雨晴,嘟著嘴巴撒嬌說:
“又是她呀?西野哥,當初你不是把她趕出淩州了嗎!她怎麼又來了!趕緊讓人把她趕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