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薑禧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當時那把劍就距離她的喉嚨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她甚至能感受到劍上逼人的寒意。
六月的天似漏了一般,暴雨砸在窗戶上劈裏啪啦很是惹人厭煩。
睡夢中的薑禧被一聲炸雷驚醒,看著在風中搖晃的窗,她趕緊起身準備關上,還沒等身體坐直,肩膀處忽的傳來一股巨力,下一秒整個身體就被硬生生的摁在了床上。
還未等她發出驚呼,一抹寒意已經搭在了她的咽喉處。
“哢——”
雷聲到來前,閃電先至。
電光閃過,一瞬之間薑禧看到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
“轟隆——”
隨著炸雷聲起,那人開口。
“你是何人?”
說話帶著些許古怪的口音,但聲音卻帶著濃濃的戒備,冷的仿佛要滴出冰來。
本就剛從夢中驚醒腦子處於宕機狀態的薑禧愣了兩秒,cpu高速運轉,一下子反應過來了自己的處境——家裏來了個陌生的男人!
入室搶劫的案件她不是沒聽說過,作為獨居女性,為此她還特意買了幾雙男人的鞋子擺在門口營造出來家裏有男人的景象。
每天自己都會把門鎖好,而且如果有人撬鎖進來自己家的傻狗應該也會叫兩聲啊,怎麼會放任一個男人進來呢?
難道是在做夢?
“你是何人?”
男人又問了一遍,這一次語氣明顯加重了幾分,同時脖子上的涼意更貼近了一些。
薑禧身上唰的一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觸感明顯不是做夢,她確確實實被人用刀劍壓在身下。
薑禧很想掙紮奮起反抗,但無奈有心無力,身體早就不爭氣的軟了下去。
而且對方明顯不是善茬,可能還沒等她動呢,就血濺當場了。
越到這個時候越要冷靜。
“你是要劫財,還是......要劫色?”
她的聲音在抖。
“嗯?”
男人發出一聲輕疑,沉默了兩秒,繼續問出了那四個字:“你是何人?”
家人們,誰懂啊,人家睡得好好的,一覺起來家裏莫名其妙進了個拿刀比劃自己的人,更要命的是這個人不劫財不劫色,反而像是個複讀機似的一直問自己是誰,真是老奶奶鑽被窩,給爺整樂了。
相視沉默。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響,這是自家傻狗奔跑指甲摩擦地板的聲音。
騎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明顯警覺,轉臉看向聲音來源。
“咚!”
房門撞開,衝擊力之大使門狠狠地磕在了牆上發出巨響。
黑暗之處,一雙散發著幽幽紅光的眼睛走了出來。
“哢——”
閃電撕裂天空,光亮中,一隻體態肥碩的哈士奇伸著舌頭緩緩走了進來。
二哈救我!
薑禧差點哭出聲來,自己家的傻狗終於是反應過來了。
男人看到黑暗中走出來的龐然大物,看著那通體銀白灰三色的毛發,眸光一緊。
哪裏來的惡狼?
低頭看了看身下的女人,又看了看門口健壯的惡狼,他猶豫了一下,估計一下二者的威脅程度。
兩秒後,男人提劍以一種薑禧隻在武俠劇中看到的姿勢翻身下了床,徑直衝向了門口的傻狗。
“嗚嗚......”
動物對外界的感知能力本就比人強上好多,這撲麵而來的殺氣哈士奇哪裏見過,嗚嗚兩聲立刻回身就跑。
“惡狼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