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著稻草的木床上躺著一個女人,身下的舊棉絮已經被睡得發黃包漿,中心被睡出了一個凹下去的人印。
床上昏睡的女人忽然動了動,睜開了眼睛,險些被周圍的臭氣熏的呼吸不上來。
“噦......”
許笑笑一把坐了起來,連忙捏著鼻子才忍住胃裏的翻滾,看著周圍的環境,心頭直犯惡心。
木桌上的桌麵上滿是油垢,像是幾年不曾清洗過,泥地的角落裏堆積著幾團不明物,散發著一股腥臭味,蒼蠅在周圍盤旋。
忽然感覺到手上的滑膩感,許笑笑一臉厭惡地跳起來,眼裏的震驚再也壓不住。
這什麼人能把房屋住得跟狗窩一樣啊!
腦袋裏突然衝出來大片的記憶畫麵,頓時讓許笑笑欲哭無淚,誰能想到這始作俑者竟是她自己!
準確來說,應該是她穿越到的一個八零年的農婦,原主不僅身寬體胖,那心眼還比指甲蓋還小,更是懶惰如豬,結婚後在家裏沒開過火,收拾過屋子,自然而然就成了臭氣哄天的狗窩。
許笑笑歎了一口氣,這讓她一個日日精致生活的王牌主播怎麼能忍受?
她環顧四周一圈,抿了抿唇,一邊捏著鼻子,一邊拖著床上發黃的床鋪往外走。
沒曾想小小的地方需要這麼多時間清理,她拿著一方抹布,擦拭著落滿灰塵的掛著五角星的鐵水壺,這才想起來記憶中的原主是嫁了人的,那男人還是退伍的軍人,如今做著點小生意,不然還真養不起她這敗家婆娘。
“咦,這怎麼壓著一張......離婚協議?”
許笑笑這才注意到水壺下麵的一張白紙,拿起來仔細一看,幾個笨拙的大字讓她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喜。
太好了,不用再做人婦,也能讓她的日子輕鬆些。
雖說秦默這樣的能依靠的好男人是村裏女人都奢求的歸宿,但是許笑笑卻認為,男人隻會抵擋她發財的道路。
既然秦默也對自己難以忍受,那等他回來時,就瀟灑地把協議甩在他臉上,要讓他嘗嘗被甩是什麼滋味!
總算遇到一件好事,許笑笑的心情變好賀多,手上也愈發有勁,多虧了原主吃出的渾身膘肉,不然收拾一通早就頭暈眼花。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又在打我兒子的錢的主意吧?我告訴你,我們老秦家的家底錢,你一分也別想動!”
許笑笑一抬頭,就見到秦母滿臉橫肉,叉著腰,強挺著已經佝僂的脊背衝進來,像極了鬥雞。
秦母眼神銳利地瞪著許笑笑,平日裏這肥婆死了都不肯翻身,如今還主動收拾?
必定是心裏有鬼!
“娘,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反正很快咱們就不是一家人了。”許笑笑攤了攤手,慵懶地將離婚協議在她眼前晃蕩。
秦母瞪圓了眼睛,布滿血絲的眼球轉了轉,這女人要樣貌沒樣貌,要才能沒才能,哪裏配做她秦家的兒媳婦?一個沒了價值的廢物,休想再占她家一絲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