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臉,我還怕得病。”
這些話已經刺激不到桑落,她隻是希望,當年換腎的事情這輩子都不要被揭開。
她不想和這個男人再有牽扯。
也不想再聽他說,她惺惺作態裝可憐。
“是,你說的沒錯。”桑落把自己的尊嚴踩到地底,“我總要活下去,不是嗎?”
“桑落你!”陸寒琛幾乎快要把後槽牙咬碎,不再多費口舌,直接掀開她的衣服。
露出瘦到一把就能掐住的細腰,上麵還有長長短短像是用鞭子抽出來的傷。
再往上看,簡直就是一層皮包著骨頭。
她這些年過得很不好,陸寒琛是真的感受到了。
目光再往下移,陸寒琛似乎是要找到什麼蛛絲馬跡,直到看見她側腰上觸目驚心的紋身。
貼在白皙的皮膚上,搶眼又駭人。
陸寒琛依稀記得,她從前劃破點皮,都要哭著嚷嚷說疼死了的人,是怎麼能忍受在側腰上紋這麼大條蛇。
“這是什麼?”
“眼瞎了嗎?”桑落趁他分神,坐起來一把將人推開好遠,迅速把衣服扯下來擋住。
“為什麼紋在這裏?”陸寒琛跟十萬個為什麼一樣,追著問,“還有,那之前是條疤吧,你做過手術?”
桑落別開臉,丟下兩個字:“沒有。”
“放我下車,我要回家。”
“家?”陸寒琛湊上前,掰過她的臉,逼著四目相對,“桑落,你早已經沒有家了,該不會還真想嫁給姓白的那小子?”
“和你有關係嗎?”
她從前絕不會這樣嗆他。
陸寒琛想起她側腰的疤,最終還是咬咬牙什麼都沒說。
不顧桑落的反對,車子發動引擎,把她帶向不知地。
原先桑落還以為陸寒琛要把她送去那個地獄般的醫院,沒想到車子越開越遠。
外邊的景物也越來越熟悉。
直到車子穩穩停下,桑落望向車窗外,才意識到。
這是比地獄更恐怖的地方。
“還不下來,是要我請你嗎?”陸寒琛聲音冷得沒邊。
桑落往車裏瑟縮了下,沒有下車的意思。
說來的確是好笑。
曾經她無數次跑來這裏,站在門外興高采烈捧著親手做的蛋糕,讓陸寒琛開門。
來十次,能進去一次。
還是看在桑齊的麵子上。
而現在,他主動帶她來,桑落卻是再也不敢進了。
即將麵對什麼,都是未知數。
但桑落知道,隻要是跟著陸寒琛,那就沒有好果子吃,畢竟他那樣心疼宋星月。
“桑落,我不想再重複一遍我說的話。”陸寒琛耐心告急。
桑落知道躲不過,幹脆硬著頭皮下車。
陸家家大業大,這棟獨棟別墅是陸寒琛名下最小的一套,裏麵古典氣息十足。
和麵前這個活閻王的氣質並不相符。
“能跟我好好說話,並且說實話的時候,我會考慮放你離開。”陸寒琛冷著臉交代。
這點,卻讓桑落看見點希望。
在這裏,雖然日子不太好過,至少可以保住命。
桑齊和宋星月無論如何都會看在他的麵子上,不會太快把她抓去捐腎。
“把她帶下去吧。”陸寒琛找來下人,說完之後就轉身上了樓,似乎是不想再多看桑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