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清說也說不過,還差點把自己氣個半死。
她臉色陰鬱,眼神惡狠狠的盯著紀南喬,不懷好意。
“這家飯店可不是什麼人都接待的,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免得自取其辱。”
“怎麼還不進去!”
席慕琛低沉渾厚且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他稍顯意外的盯著還在前台沒進去的紀南喬,“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碰到一條瘋狗。”
紀南喬聲音淡定如初。
紀清清聽懂她這是在說自己,氣的肺都要炸了。
“既然是瘋狗,趕出去就好了。”
席慕琛漆黑的眼眸裏含著平靜的笑意,饒有興趣的盯著紀南喬看。
“你說誰是瘋狗?”
紀清清聽著他們一唱一和的諷刺自己,臉色由青轉黑,怒氣衝衝的瞪回去。
“你們是死人嗎?就看著自己的客人被欺負也不出聲,還不叫保安把他們這兩個鬧事的人趕出去!”
看著紀清清的無能狂怒,紀南喬挑了挑眉。
“我看看誰敢!”
下一刻,席母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來,霸氣十足的氣場,令人完全無法忽視。
“席夫人您好!”
席母是這家店的常客,也是貴族VIP。
店員看到她立刻麵帶笑容,恭敬的打招呼。
就連經理聽到席母來了,也顛顛的跑出來,語氣討好。
“您的包廂已經準備好了。”
“喬喬,我們走!”
席母冷冷的瞥了紀清清一眼,表情中充滿嫌棄,轉頭親親熱熱的握住紀南喬的手,拉著她往包廂走去。
“席夫人?”
等人都走遠後,紀清清的才回過神來。
她皺著眉頭,默默重複剛才服務員說的話,想到一種可能,眉頭忽然緊緊皺成一團。
不會是雲城第一首富席家的夫人吧?
紀南喬究竟使了什麼詭計,竟然能讓席家的夫人對她青睞有加。
而且如果她是席家的夫人,那剛才說話的男人會不會就是——席慕琛?
紀清清攥緊了拳頭,眼裏的妒忌快要溢出來。
憑什麼,憑什麼她使出了渾身解數,都不能嫁進齊家,而紀南喬轉頭就攀上了席家的高枝,她不甘心!
紀清清盯著紀南喬剛才離開的方向,眼底閃過一抹狠辣。
“這位女士,請您離開!”
經理親自將席慕琛和紀南喬三人護送到包廂,回來的時候才開始處理紀清清的事情。
“你憑什麼趕我走?”
紀清清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羞憤的漲紅了臉,聲音尖銳,“你們開門做生意,卻要將顧客往外麵趕,這是什麼道理!”
她大聲的叫嚷著,引來了許多客人的駐足。
這裏的客人全都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看到紀清清如同市井潑婦的做派,紛紛向她投去鄙夷的目光。
經理也不和她糾纏,直接叫保安來趕人。
“放開......你們放開我,在碰我我要喊人了......”
兩個人高馬大的保安架著紀清清,無論她如何的折騰都沒有用,就這樣被硬生生的被扔出了門外。
紀清清滿臉狼狽,將這份屈辱也統統算在了紀南喬的身上。
另一邊,席母越看紀南喬越喜歡,恨不得把所有的菜都點上一遍。
“夫人,夠了,在點下去我們也吃不完。”
紀南喬幼時喪母,父親和自己的家教老師搞在一起,對她從來都是漠視不喜的,生下紀清清之後更是變本加厲。
她也曾拚盡全力想要討好,可換來的確實他們的算計,險些連命都丟了。
從來沒有感受過長輩關懷的紀南喬,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席母的熱情。
“喬喬,你有男朋友嗎?”
席母性子爽快,不喜歡扭捏,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到。
紀南喬表情有一絲尷尬,“還沒有。”
“太好了!”
席母聽到她的回答,簡直要笑的合不攏嘴。
“喬喬呀,你看你剛回國,在這也沒什麼朋友,要是覺得孤單,或者有什麼事情搞不定,一定要來找阿姨。”
“還有你和我們家慕琛都是差不多的年紀,可以多溝通溝通,交流交流。”
紀南喬瞬間有一種被迫相親的感覺。
怎麼總覺得下一秒,席母就會摁著席慕琛和她去民政局領證呢!
“媽,你少說兩句。”
席慕琛一張冷峻的臉瞬間黑了八度。
“少說什麼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不著急我還著急呢!像喬喬這麼好的女孩,人家要是能看上你,我就阿彌陀佛了。”
堂堂席氏集團的大總裁,被自己親媽指著鼻子陰陽,畫麵不要太搞笑。
紀南喬很想嚴肅,但實在忍不住。
瞥見她臉上的笑,席慕琛薄唇緊抿,不悅的表情都快戳到人眼睛裏了。
“喬喬,要不你這段時間就住在我們家吧!”
席母靈光一閃,隨後怎麼想怎麼覺得合適。
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就自己兒子這個臭脾氣,她這個當媽的更要好好努力。
“咳咳......”
紀南喬剛喝了一口水,聽到席母的話,被結結實實的嗆了一下。
席母卻一臉認真的解釋道:“我這也是擔心小逸的身體,萬一過兩天他又突然生病了,有你在我也放心些。”
紀南喬聽到席母的話,表情有些猶豫,不自覺的望向席慕琛。
腦海中浮現小逸今天躺在床上,麵容慘白的模樣,心裏就像是被誰狠狠打了一拳。
況且小逸體內的毒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權衡再三,終於點頭答應。
“好吧,不過我需要一點時間處理家裏的事情。”
席母自然不會拒絕。
這頓飯用的十分溫馨,臨走前席母還特地吩咐席慕琛去送紀南喬。
坐在勞斯萊斯的車上,席慕琛姿態懶散隨意。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他驀然開口,紀南喬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神情怔了怔後才明白,他說的是住進席家之後。
“我知道。”
紀南喬語氣淡定。
這下反而輪到席慕琛怔住,他有一瞬間驚愕的抬起頭,目光幽深的盯著坐在副駕駛,一臉從容淡定的女人。
“你就這麼信任我?”
“不是信任你,而是自信我的本事。”
“嗯?”
席慕琛不理解她的意思。
麵對他的困惑,紀南喬笑而不語。
就憑這她一手出神入化的紮針本事,等閑人很難入得了她的身。
看著張揚肆意又明媚自信的笑容,席慕琛眉頭微蹙,他竟然在這個女人臉上看到了熟悉的輪廓,莫名的,他想起了小逸......以及她的那兩個孩子。
那三個孩子長得尤為相似,尤其是小逸和那個男孩,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六年前......
想起那個曖昧的夜晚,席慕琛喉結滾動,他仔細的盯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實在很難將眼前這個明豔的大美人和六年前夜裏的肥婆聯係重合在一起。
不過,他心裏還是抑製不住的有懷疑。
“紀南喬?”
下一刻,席慕琛將車停到路邊,單手解開身上的安全帶,神色認真又沉重的盯向紀南喬。
不等紀南喬有任何回應,他眯緊眼眸,先一步攥緊了她的手腕。
“你幹什麼?”
紀南喬被安全帶束縛著,無法做大動作掙脫。
她擰起眉頭,眼神警惕有防備的盯著席慕琛,冷聲質問,“席先生剛才還說讓我放心,如今就做出這樣的事,我倒不知道如何放心?”
聽著她的言語諷刺,席慕琛卻滿不在乎。
他鬆開手,朝副駕駛探過身子,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住紀南喬的下巴。
車內的空間本就逼仄,隨著席慕琛的操作下來,兩個人身體幾乎沒有空餘的貼在一起,四目相對,鼻息交融。
氣氛曖昧到極點。
席慕琛的視線無意識觸及到紀南喬的胸口,又立刻慌亂的快速移開。
再開口時,他的喉結不受控製的滾動,聲音暗啞又極富磁性。
“六年前,你在哪?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