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把他放了?”
一扭頭的功夫,江哲就屁顛兒屁顛兒的跟了上來。
“沒踩緊,被他鑽了空子跑了。”江哲兩手一攤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周琳琳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帶著時宜和江哲這個跟屁蟲去了最近的醫院。
兩人當著時宜的麵沒有什麼太過分的舉動,但也沒有刻意避諱,很容易就能看出兩人關係匪淺。
時宜的腳雖然沒傷到骨頭,但也傷得有些嚴重,踝關節挫傷、韌帶拉傷。
醫生說至少得打一個月石膏,將養三個月。
心神放鬆後,疼痛也後知後覺的襲來,時宜憋紅了眼眶才忍著沒有落淚。
今天可是真夠倒黴的,竟然會遇到簡向聿!
時宜心裏想著,是不是以後出門都得看看日子。
不過,哪怕很疼,她心裏仍覺得無比慶幸。
如果不是周琳琳執著,江哲英勇,自己怕是早就被簡向聿找個地下室給鎖起來了,那一切又都會回歸前世的軌跡。
好不容易有重新來過的機會,自己絕不會讓上一世的悲劇重演。
“怎麼會這麼嚴重?”周琳琳來回捧著時宜的腳看了好幾遍,十分不安。
時宜有些不好意思的縮著腳,衝著周琳琳連連擺手。
不礙事的,這傷養養就好。
“這讓我怎麼向傅先生交待啊?”周琳琳歎了口氣,很是發愁。
“你救了人,有什麼不好交待的!”江哲不滿地小聲吐槽著。
收到周琳琳充滿殺氣的眼神,江哲立馬老實的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
時宜想了想,掏出手機,在備忘錄裏打了一串字。
我沒事,你如果不好向我哥解釋,我可以自己跟他說,他不會怪到你頭上的。
傅川霖平時很忙,極不耐煩看不太重要的文字類東西,就連一般的工作都是由秘書梳理後進行口頭彙報處理的。
所以時宜平日裏都是直接用手語跟他交流,這樣更直觀,也更簡單快捷。
知道時宜願意自己去跟傅川霖解釋,周琳琳暗自在心裏鬆了口氣。
傅川霖有多在意這個妹妹,她多少是有所耳聞的......
如今集團內部有個大項目還需要找傅川霖合作,她輕易不敢得罪這個商界閻王。
周琳琳將時宜送到家,親自扶著她進屋,還細細的囑咐了張媽醫生說的那些注意事項。
臨走前還不放心的跟時宜互留了電話,加了微信好友,反複叮囑時宜,萬一有什麼事兒,一定要聯係她。
時宜倒是沒想到,當著傅川霖一套又一套的周琳琳,另外的一麵居然是這樣正義熱情的,禁不住從心底萌生出一些好感。
傅川霖回家的時候,時宜才剛剛泡進張媽給她準備的好的熱水裏。
等她無聊的吐完泡泡,在張媽的幫助下出來時,傅川霖正黑沉著張臉坐在客廳,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時宜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拍了拍張媽的手,示意掉頭回房間。
傅川霖這明擺著心情很差,她可不想去觸這個黴頭。
她的腳還疼著呢,從心到身,再經不起一星半點的傷害。
“站住,過來。”
時宜才剛剛轉身,傅川霖冷厲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
不寒而栗的聲音讓時宜直直的定在原地。
“時小姐,少爺叫你呢!”
張媽有些頂不住這低沉的氣壓,輕輕戳了戳她,小聲提醒道。
硬著頭皮單腳朝著客廳蹦去,才跳了兩小步,傅川霖便氣勢洶洶的衝來,一把將她抄起,小心翼翼地放在沙發。
張媽很識趣的去廚房準備飯菜,客廳就剩下沉默相對的兩人。
“今天拽你的那個人,你認識?”
時宜低垂著腦袋,全然沒有要主動交待的意思,傅川霖也不廢話,單刀直入。
時宜:你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傅川霖當時並不在現場,可時宜對他這麼快就知道了事情原委並不驚訝,似乎一切本該就是這樣。
傅川霖鄙夷地瞅了她一眼,根本沒有理會她的廢話,隻拎著她的腳左右仔細查看。
動作看似粗魯,手上的力道卻格外輕柔。
“是簡向聿?”
雖然帶了幾分疑問的語氣,但似乎已經認定了,話語中更多的還是駭人的殺意。
單從周琳琳給他描述的形象特征來看,那個人應該就是簡向聿無疑。
時宜眉眼低垂,算是默認了。
上一世她心甘情願的跟著簡向聿私奔,這個時間她正憨傻的配合他自我囚禁在地下室,而他則憑著她手裏的錢財,過著還算不錯的小資生活。
哪裏會跟如今一樣,簡向聿狗急跳牆到這種地步,經妄想著當街強行擄走她!
“時宜,就算你是沒長心,難道連腦袋都沒長嗎?”
傅川霖恨鐵不成鋼,“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打算包庇他?”
時宜:?
眨巴眨巴眼,疼痛讓她的思緒變得有些遲緩。
眼圈微微泛紅,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
柔弱無辜的臉映在傅川霖眼底,他心頭一軟,再也說不出半句難聽話。
他心底不知名的角落艮著一根尖刺,時不時就會跳出來紮兩下。
隱忍的閉了閉眼,傅川霖平靜的開口:“他傷了你,我會讓他加倍償還。”
說完便直接將時宜抱回房間,毫不停留的轉身去了廚房,囑咐張媽將飯菜直接送到時宜房間後,自己則直接出了門,之後便徹夜未歸。
一連三天,時宜都沒有再見到傅川霖,她在家都待得快長蘑菇了,好幾次想要出門逛逛,都被告知沒有傅川霖的允許,她一個人不得出門。
她原本想去家裏的公園走走,可張媽說傅川霖吩咐過,在她沒拆石膏前,連門都不許出。
就在時宜日日趴在窗戶前望穿秋水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居然主動找上了門,還說要帶她出去玩。
周琳琳看著兩眼放光盯著自己的時宜,莫名有些寒毛倒豎,難道自己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仔細想想,除了說要帶時宜出去散心,她從進門到現在,多餘的話是一句也沒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