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有眼,我真的已經很禮貌了。
但謝鈺的臉還是黑了下去。
壓迫感很強,確實嚇人。
不過對我沒有用,我又不怕被他休妻,我還巴不得呢。
“我說錯了嗎?”
“我先前從未見過世子,甚至都不認識你,當你們王府提出要我們結親時整個京城都知道你救不活,若不是為了王府開出的天價聘禮,我為何要嫁與你?”
看著他上的謝鈺臉氣得越來越黑,我不禁覺得好笑。
“我難不成是喜歡守寡?”
還真是的!
“你!”
謝鈺突然瞪我。
“謝世子,我知曉您老人家名動京城,思慕你的女子數不勝數。”
看他那副樣子,我突然就很想氣氣他。
“但現在你應該明白,倘若你是個半死不活的廢人,整個京城,除了我,沒有人願意嫁給你。”
“你不願意娶我,剛好,我現在反悔了,你願意與我和離最好。”
我留下這句話後起身打算出門。
“蘇曉!”
嘭的一聲,是他摔在地上的聲音。
“誒?你冷靜點。”見他摔成這樣,我還是發了點善心想把他撈起來。
畢竟如果讓謝老爺他們看到謝鈺這樣,我還是不好解釋的。
“你走開!”他卻一把甩開我的胳膊,還凶我。
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我本著最後的體麵,臉上依舊掛著微笑:
“那世子可要抓緊修好休書送到蘇府上。”
剛轉身,我又想起來個事兒,轉身在一旁的紙上,然後把紙拍在他手裏:
“哦對了,你給的那三萬兩銀子,記得送到這個地方,一分都不要少。”
他臉色氣的鐵青,說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你放心,一分都不會少。我明日就會將休書送到蘇府,還望姑娘說到做到。”
“需要說到做到的人是你。”我笑著反駁,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出了門,卻發現謝夫人與謝老爺還守在門口,出於利益,我又衝他們行了一禮,算作告別。
見我出來,謝老爺直接進了屋裏,而謝夫人的樣子卻像是還想繼續挽留我。
屋裏突然想起巨大的瓷器摔碎的聲音。
結結實實給我嚇了一跳。
這下我就連跟謝夫人客套的心思都沒有了,直接馬不停蹄地離開。
路上,迎麵走來的下人似乎都在議論這件事。
說什麼“都沒見過老爺跟世子爺生過這麼大氣”之類的話。
作為罪魁禍首得我自然更不敢聽了。
蘇府,我名義上的家。
很顯然,我那嫁出去的小妹已經回不來了,整個蘇府就隻有我跟幾個下人。
直到傍晚,我名義上的爹蘇錚才終於回來了。
如我所料,見到我他很是意外。
“你怎麼在這兒?”他隨手把外袍脫下來遞給我母親:“難不成謝世子......”
“父親,謝世子昨天就已經活過來了,大夫說傷勢已無大礙。”想到那個花孔雀我心裏邊就煩。
“不過他今早看到我,非要與我和離。”
“我怕在謝府待太久被他們發現我是替代,便也同意了和離。”
“明天一早他就會把休書送到蘇府。”
我笑著向他解釋,看著他出神、錯愕。
“說明我們筱筱命中有福。”一旁我娘小聲提醒。
卻被我父親冷橫了一眼:“確實命好,若不是我,他跟他那個酒鬼父親不知道還藏在什麼地方鬼混。”
看著我媽在一旁呐呐不說話,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父親,確實是您給我我們倆一個家,但這些年來你也不能否認我娘也將您家中事務管理的井井有條,她也很辛苦。”
“辛苦?”他又是一聲冷笑:“一屆婦人,隻是待在家中掌管家事,有何辛苦?”
硬了......拳頭硬了。
想打人。
我剛想繼續反懟,手卻被人拉住,回頭一看,是我母親。
母親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祈求一般。
我頓時心軟了。
“既然世子決定跟你離婚,也好,王府要娶我女兒蘇曉,也不過是因為我前妻家中的緣由,若是被他們發現他們娶的是一個酒鬼的女兒,蘇家就攤上事兒了。”
能見他這麼說,我很欣慰。
“那王府送來的聘禮......”
蘇錚眼裏閃過一抹貪婪。
看見這個眼神,我心頓時涼下去一般。
就算他不開口,我都知道他要放什麼屁了。
“你一個女子,那麼大一筆銀兩你拿在手裏我們也不放心。”
“這樣吧,我先幫你拿著,你之前不是說想出去玩嗎,我給你備一千兩銀子,也夠你去玩一圈了。”
?
五萬變一千?
我心裏的嘲諷都快表現出來了。
這老男人可真是,貪心的讓他大開眼界。
“父親怕是忘了,自小我便精於理財,就連尋常男子都比不得我。”
“這樣吧,您給我一萬兩白銀,這些彩禮就當是我們合夥賺的,剩下的都歸您,如何?”
雖然我也很舍不得到嘴的鴨,子......
但沒辦法,對付這種貪婪地老狐狸,隻能舍棄一些東西。
再者說,等明天謝鈺的銀子送到我自己家,這兩筆錢加起來也能有四萬兩白銀,不算虧。
“一萬?”我看見他挑眉,臉上變成了冷笑:“你想得倒挺美。”
“蘇筱啊,我今天告訴你,人要有自知之明。”
“你要知道,若不是靠我們蘇家,你跟們沒資格嫁進謝府。”
他這是存心想把這五萬兩白銀全吃了,甚至不惜搬出這件事情壓我。
“父親。”我忍不住笑出聲。
“若不是看在您養育之恩的份上,我也不會嫁進謝府,這是其一。”
“其二,若是我前去告訴王府,我隻是替嫁,是您逼我去的,您接的王府人會不會將這樁事情怪罪到蘇家,怪罪到您頭上?”
說完這些,我暗地裏呼出一口氣。
很明顯,蘇錚已經被我惹惱了。
他一拍桌子,反倒把怒火遷到了我娘頭上。
“看看你教出來的不孝子!還不管管。”
我娘的臉都白了。
“很抱歉,父親,我現在長大了,我娘管不到我。”
我背在身後的拳頭都捏緊了。
憑什麼說不過我就要去欺負我母親那般逆來順受的女子。
“你還敢威脅我?”他不可思議的轉頭瞪我。
我也瞪他。
“我又不是牲畜,給那麼點草料就想打發我?
“再說,若不是我及時前去替嫁,王府見您未赴約,怕是當場就會找上您的麻煩。””
“若真是那樣,您想想,你自己,包括這整個蘇府,會變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