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暖夏渾身顫抖紅著眼眶,她隻覺得自己的心在被淩遲,疼得她無法呼吸。
眼前,白落雅正穿著她送給她老公陸深寒的白色襯衫,緊張的伏在陸景深身旁。
寬大的襯衫遮擋不住白落雅曼妙的身姿,女人故意解開胸前的兩粒紐扣,露出精致的鎖骨和引人遐想的風光。
下一刻,白落雅似是被絆倒,跌坐在陸深寒懷裏,尖叫了一聲。
“有沒有受傷?”
陸深寒大掌摟著女人纖細的腰,那般緊張的神情是曲暖夏從未見過的。
白落雅可憐兮兮地躺在男人胸前,露出一雙眼睛,挑釁似地斜睨了一眼曲暖夏。
曲暖夏拚命咬緊牙關才沒有讓自己衝上去,她冷笑一聲,挺直腰板。
“白小姐這麼多年在國外原來就學到了這些,大庭廣眾之下穿別人老公的衣服,你這個小三要是在古代,可是要浸豬籠的。”
這番話讓周圍人瞬間沒了聲音,連呼吸都不敢。
白落雅慘白著一張臉,委屈地看向陸深寒。
“夠了!”
陸深寒站起身,冰冷的目光如寒冰般射向曲暖夏,渾身散發著戾氣。
“曲暖夏,你當真以為有爺爺護著,我就不敢動你?你也配跟落雅這麼說話。”
“是啊,我不配。”曲暖夏絕望地往前走,心裏像是被刀割般疼痛。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淚眼朦朧地抬頭看向陸深寒,質問道。
“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綁住你,可你捫心自問,如果你不願意,我又真的能進你陸家的門嗎?是你點頭同意,也是你在婚禮上宣誓,你又憑什麼這麼對我!”
看著麵前美豔的女人滿身是血的狼狽模樣,陸深寒的心下意識慌了一下。
白落雅的回歸,他也同樣震驚。
他沒有忘記今天的日子,經過爺爺的不斷敲打,他今天是想過回去好好跟她聊一聊。
但白落雅的出現讓他下定決心,這樣的生活,不是他要的。
明明他跟白落雅沒做過任何出格的事,隻因酒不小心撒在了對方的裙子上,而曲暖夏送他的衣服被他一直遺忘在這。
一切都是巧合罷了。
陸深寒沒有選擇解釋,居高臨下地俯視曲暖夏,沒有任何表情。
“曲暖夏,好聚好散對我們都好,趁我現在還有耐心,你最好識相一點,該有你的,我一分不少。”
“景深,你別這麼說,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妻子。”
白落雅的話仿佛讓躁動的男人瞬間冷靜下來。
陸深寒溫柔地拍了拍白落雅的手,拉著女人出門,全程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曲暖夏。
“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我嗎?”
曲暖夏固執地拉住陸深寒的手臂,心底的執念讓她無法放下。
她低著頭,聲音有些哽咽,“今天是我們5周年紀念日,你答應過我要回來的。”
不知是不是麵前的女人太過淒慘,陸深寒的心頭劃過一絲心疼。
他停下腳步,鬆開了白落雅的手,還沒說話,就被白落雅搶先一步道。
“深寒,你快回去吧,今天怪我沒有提前說,害得你這麼晚都沒回家。”
見陸深寒準備點頭,白落雅又大失所望地垂著頭,落寞道:“反正這麼多年來,我已經習慣一個人了。”
“落雅,今天,誰都沒有你重要。”
白落雅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能輕易抓住陸深寒的心,而她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卻被陸深寒深深記恨。
曲暖夏鬆開了陸深寒的衣袖,早已麻木到發不出任何表情。
她弓著身子,喃喃道:“我,才是你的妻子。”
女人微弱如腹語的話還是讓陸深寒捕捉到,他強壓下心裏閃過的一絲怪異,冷漠地扯了扯唇角,眼底裏盡是譏諷。
“要說小三,你才是那個第三者。”
不再多言,陸深寒牽著白落雅的手,大步離去。
不知何時,包廂裏的人都已離去,而曲暖夏還癡癡地站在原地,神情恍惚。
陸深寒的話,徹底將她打醒。
做了5年的夢,該醒了。
她比誰都清楚,陸深寒有多恨她。
如果不是因為她救了陸深寒的爺爺,她這樣出身低賤的人,又怎麼可能攀得上陸家的門。
她在陸深寒和白落雅相愛最深的時候插足進去,下藥逼迫陸深寒娶她。
那時候的她人人喊打,可她還是孤注一擲。
隻為了留住那個小巷中,擋在她麵前的身影。
但現在她真的累了,她是不是該放手了?
“很晚了,回去吧,不屬於你的,不管你再怎麼強求,都求不來,放過他,也是放過你自己。”
曲暖夏迷茫地抬起頭,順著聲音望過去。
隻見一直窩在角落裏,陸深寒的另一個發小慕飛塵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太色太晚了,你一個女生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一直到家門口,曲暖夏都未曾回過神。
片刻後,她打開門下車,輕聲道歉。
“希望你回去好好想想,與其兩個人互相折磨,不如就此放手,你不是在成全他,你是在解脫你自己。”
“還有,把手上的傷處理一下吧。”
曲暖夏不知道聽進去多少,連陸深寒身邊的朋友都看不下去關心她,她到底還在奢求什麼?
曲暖夏如同行屍走肉般回到房間,呆坐了一個晚上。
天微亮之際,她抬起頭,眼神逐漸堅定,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等到鈴聲快停止時,那邊才姍姍接起。
還未等曲暖夏開口,一道迷糊的女聲率先響起。
“喂,是找深寒嗎?他去洗澡了,可能要等一會才能接,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轉達。”
“喂?喂?請問聽得見嗎?”
曲暖夏怔怔地看著手機,眼神空洞到快要昏過去一般。
在白落雅要掛斷時,才艱難地張了張嘴,沙啞地開口。
“讓陸深寒接電話,我有事要跟他說。”
“請問你哪位?是很重要的事嗎?不能跟我轉達嗎?”
電話那頭,悉悉率率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對方在穿衣服。
緊接著,白落雅嬌滴滴地聲音傳過來,依稀伴隨著水聲。
“深寒,深寒,你聽得見嗎?有電話找你,好像挺急的,你方便接嗎?”
“誰?”